就在调查毫无进展，李伟被上级压得焦头烂额时，第二起命案发生了。
死者叫赵立群，一个低调的古董商人，在城南开着一家不起眼的古玩店。
他的死状同样诡异。
他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店铺里，身体被摆成一个打坐的姿势，靠在一尊宋代佛像前。
他的双手合十，手中握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古玉。
致命伤是后脑的钝器重击，但现场没有挣扎痕迹，似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害。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眉心，用胶水粘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绯红蜻蜓。
不知道是谁贴在他的头上，显得那样诡异。
“又是它！”
李伟在现场对着陈默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陈默的表情比他更凝重。
他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目光扫过店铺里的每一件古董。
赵立群的店不大，但东西都很精，以字画和瓷器为主。
“顾天明和赵立群，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
陈默问。
“暂时没发现。”
李伟摇头，“顾天明是艺术圈的名人，赵立群是个半隐退的古董商，生活轨迹几乎没有重合点。”
“不，一定有。”
陈默的目光停留在赵立群手边的一本账簿上。
那是一本手写的流水账，记录着店里的交易。
警方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取下账簿，交到陈默手里。
陈默戴上手套，一页一页地翻看。
账目很杂，从几百块的旧书到几十万的瓷器都有。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半年前的一页上。
上面记录着一笔交易：“售出，老坑朱砂颜料，伍拾克。
买家：顾。”
“老坑朱砂？”
李伟凑过来，“这是什么？”
“顶级国画颜料，颜色纯正，千年不褪。”
陈默解释道，“现在己经非常稀有了，尤其是真正老坑出的。
很多画家想买都买不到。
顾天明是个油画家，他买这个做什么？”
“也许是收藏？”
“不，”陈默摇头，他想起了顾天明画室里那些未完成的画作，“我勘查他画室时，注意到他最近的几幅作品里，开始尝试一种油画与国画颜料结合的技法。
他在画布的底层，会用朱砂打底，营造一种深邃的东方韵味。”
“你的意思是，顾天明从赵立群这里买了作画用的颜料？”
李伟眼睛一亮，“这就是他们的交集！”
“对。
而且，凶手显然知道这一点。”
陈默的思维飞速运转，“第一起案子，凶手模仿顾天明的画作。
第二起案子，他杀了向顾天明提供特殊材料的人。
他在清除一个链条，一个与顾天明艺术创作相关的链条。
但他的目的不是钱，也不是名。”
陈默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只蜻蜓，和那个神秘的符号。
“老李，帮我查一个二十年前的艺术社团。”
陈默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社团的名字，可能和蜻蜓有关。”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可能是陈默生涯中最离奇扑朔迷离的案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