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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4

1 诡异符号咨询室的百叶窗总像没关紧,漏进的光在陈默手背上投下细长阴影,

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任亦云第无数次调整坐姿时,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陈默没抬头,铅笔在素描本上戳出第三十七个破洞,黑色铅芯碎屑粘在他指缝里,

像干涸的血痂。“它在看着我们。”气音从他胸腔里挤出来,带着铁锈味。

任亦云的钢笔在记录本上顿了顿,墨水晕开一小团。她见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各种表现,

却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三十岁男人,把自己缩成虾米,

用铅笔在纸上反复雕刻同一个无法命名的符号。那符号确实诡异。不是几何图形,

更像几条被强行拧在一起的光线,末端绕出三个尖锐的勾,

勾尖都指向中心那个不断扭曲的漩涡。任亦云试图用格式塔心理学分析,

却总在视线触及漩涡时感到一阵生理性反胃,像胃里钻进了条冰凉的蛇。“陈默,

”她放柔声音,指尖叩击桌面的节奏刻意放缓,“我们聊聊别的。

比如你住院时窗外的梧桐树,你说过喜欢它的影子。”铅笔突然停住。陈默抬起头,

他的瞳孔里布满红血丝,眼白却白得发疹。他盯着任亦云的眼睛,嘴角慢慢咧开,不是笑,

是皮肉被撕开的弧度。“它就在那里。”他抬起铅笔,笔尖在空气中虚画,

轨迹正是那个符号,“看着你,看着我,看着所有人。”2 符号之眼咨询结束时,

任亦云发现陈默的素描本落在沙发缝里。封面是磨损的黑色硬壳,像口没盖严实的棺材。

她想追出去,走廊尽头的电梯刚好合上,金属门缝里闪过陈默苍白的侧脸,像张被揉皱的纸。

回到办公室,她把素描本放在桌角。夕阳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封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像某种密码。鬼使神差地,她翻开了第一页。全是那个符号。铅笔的,钢笔的,

甚至有几页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纸页边缘卷着毛边,露出底下泛黄的纤维。画得越往后,

线条越癫狂,有些地方的纸被戳穿,后面的画透过来,新旧符号重叠在一起,

像无数只眼睛在眨动。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有张纸被撕掉了大半,

只剩右下角一个残缺的符号边缘。那撕痕很新,纸纤维还支棱着,像刚被啃过的骨头。

任亦云的指尖碰了碰那残缺的线条,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指尖直窜进后颈。当晚,

她做了个梦。梦里没有光,只有那个符号悬在黑暗中,

比她在素描本上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大,都要清晰。线条像是活的,在缓慢蠕动,

边缘的尖勾时不时颤动一下,像某种昆虫的口器。然后,她看到了符号中心的那个漩涡。

那不是漩涡。那是一只眼睛。虹膜是灰黑色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像猫,

又像某种冷血动物。它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视线冰冷、粘稠,像贴在皮肤上的粘液。

任亦云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跑,双脚却像灌了铅,钉在原地。

那只眼睛缓缓转动,视线扫过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手,每到一处,

那里的皮肤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它在看着我们。”陈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气音,

是清晰的、带着笑意的低语。3 暗影追踪任亦云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符号边缘的尖勾。

她坐在床上,心脏狂跳,喉咙里发紧。刚才梦里的触感太真实了,

那只眼睛的视线仿佛还停留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带着恶意。

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任亦云下床倒水,经过书桌时,

瞥见了那本黑色的素描本。它静静地躺在台灯下,封面的影子在墙上扭曲,

像个正在伸展的活物。她突然想起陈默临走时的眼神,想起他在空气中虚画的符号,

想起素描本最后那页被撕掉的纸。那撕掉的半页,被他带去了哪里?

任亦云端着水杯的手开始发抖,水洒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盯着那片水渍,

突然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无意识地动,在大腿上反复描摹着一个熟悉的轮廓。是那个符号。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些,但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跟着陈默的素描本一起进来了,像一滴墨滴进清水,

正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一下,墙上的影子扭曲得更厉害了。

任亦云抬头望去,窗帘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不敢再看,快步走回床边,

用被子蒙住头。黑暗中,那只眼睛的轮廓在眼前挥之不去,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陈默的低语。

“它在看着我们。”这一次,那声音好像不是来自梦里。它就在房间里。

4 死亡符号陈默坠楼的消息是清晨七点零三分传来的,电话里张警官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每个字都带着棱角。任亦云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已经拉了三层。

穿蓝色防护服的法医正把盖着白布的担架抬进救护车,白布边缘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手指蜷曲着,保持着握笔的姿势。天台上飘来风,带着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她抬头就看见楼顶边缘那片被血浸透的墙——无数个扭曲符号层层叠叠,

像某种疯狂生长的寄生植物,血珠正顺着符号的沟壑往下淌。“任医生,

”张警官递来一杯热咖啡,纸杯壁上凝着冷汗般的水珠,

“监控显示他凌晨四点独自上的天台,没挣扎痕迹,更像是……自己跳下去的。”他顿了顿,

视线扫过天台,“但那些符号,你看。”任亦云的目光撞上墙面上的血色符号,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那些线条比陈默画在纸上的更凌厉,尖勾处的血凝结成暗红的痂,

像无数只竖起的指甲。最中心的漩涡被反复涂抹,血渍厚得像要滴下来,

恍惚间竟真像只睁着的眼,正从高处往下看。“他最近有没有异常?”张警官追问,

“比如提到什么人,或者去过哪里?”任亦云摇头,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壁。

她想起咨询时陈默突然变冷的眼神,想起他在空气中虚画的符号,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脑海。“他只反复说……‘它在看着我们’。

”警方调取监控时,任亦云站在屏幕前,指尖冰凉。公寓电梯里的陈默面无表情,

眼神空洞得像蒙尘的玻璃;楼道监控里,他走得很慢,脚尖总贴着墙根,

像在追踪什么看不见的线;直到画面切到诊所门口的摄像头,任亦云的呼吸猛地顿住。

凌晨三点十七分,陈默出现在诊所紧闭的玻璃门外。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连帽衫,

帽檐压得很低,只有苍白的下颌线露在外面。他没有敲门,只是背着手,

在门前一步一步地踱,像在丈量什么。监控的夜视模式让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墙面上,

随着他的动作扭曲变形,竟和那个符号的轮廓渐渐重合。最后,他停在门正前方,

弯腰把脸凑近门缝。距离太近,摄像头只能拍到他绷紧的侧脸和不停动的嘴唇。

他说了三个字,很慢,每个口型都清晰得像刻出来的。任亦云让技术人员把画面放慢十倍,

一帧一帧地看。她学过三年唇语,为的是更好地捕捉来访者的微表情,

此刻却觉得这项技能像把淬毒的刀。“轮……到……你……”三个字像冰锥砸进太阳穴,

她猛地后退,撞到身后的金属货架,消毒水的瓶子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张警官惊讶地回头,

她却死死盯着屏幕里陈默的脸——帽檐阴影下,他的嘴角正向上弯,

和咨询室里那个撕开皮肉般的笑容一模一样。回到诊所时,

夕阳正把百叶窗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像道又一道栅栏。任亦云锁上门,反身靠在门板上,

心脏还在狂跳。她突然想起陈默遗落的素描本,快步走到桌前翻开,

最后那页残缺的符号还在,撕痕处的纸纤维在光线下泛着白。她开始检查诊所。

接待台的抽屉,文件柜的夹层,甚至花盆的泥土里,都没有异常。直到她走进私人咨询室,

目光落在门后那个平时绝不会注意的角落——墙面的乳胶漆有块极淡的色差,像块新结的疤。

指尖触上去时,她摸到了凹槽。不是平滑的墙面,是人为刻出来的痕迹。她拿来强光手电,

光束刺破阴影,照亮了那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符号局部——正是中心漩涡的边缘,刻痕很深,

边缘的漆皮卷着,露出底下的水泥,像块没长好的伤口。任亦云猛地缩回手,

手电“哐当”掉在地上。光束在天花板上乱晃,投下她扭曲的影子,像个被符号缠住的困兽。

她终于明白陈默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轮到她死,是轮到她被“盯上”了。手机在这时震动,

是张警官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是个仓库的外墙,墙角用红色喷漆画着那个符号,

旁边躺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附言只有一行字:“仓库外围监控拍到个兜帽男,

你看看认不认识。”她点开视频附件。像素不高的监控画面里,

一个穿黑色兜帽衫的男人站在仓库门口,背对着摄像头。死者经过时,男人侧过脸,

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抬手时,袖口露出的皮肤异常苍白。

任亦云放大画面,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试图看清那张被帽檐遮住的脸。就在这时,

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抬起头,直直看向摄像头。兜帽滑落的瞬间,

任亦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屏幕里那张脸,苍白,消瘦,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分明是三天前坠楼身亡的陈默。5 符号之谜她瘫坐在地板上,

手机从手里滑落,屏幕碎成蛛网。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城市的灯光透过百叶窗,

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无数只手指,正一点一点向她爬来。不知过了多久,

任亦云感觉到指尖发痒。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食指正无意识地在地板上画着圈,

然后向上勾出三个尖锐的弧度。又是那个符号。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珠渗出来,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那朵花的形状,

竟和符号中心的漩涡有几分相似。黑暗中,仿佛有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轻得像羽毛拂过。

任亦云猛地回头,咨询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

只有应急灯的绿光从门缝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光带。像极了陈默在监控里,

贴在门缝上的那道视线。消毒水的味道渗进骨头缝时,任亦云正在解剖陈默的相册。

相册封面是磨损的棕色皮质,内页泛着油黄,像浸过福尔马林。她戴着橡胶手套,

指尖划过一张陈默与父母的合影——少年陈默笑得露出虎牙,背景里的老式居民楼墙皮剥落,

晾衣绳上挂着白衬衫,在风里晃成模糊的影子。直到翻到倒数第三页,

夹层里掉出张泛灰的照片。照片边缘卷着焦痕,像被火舌舔过。年轻的陈默站在右侧,

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左手腕上隐约可见道浅色疤痕。他身边的男人背对着镜头,

只露出半张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很紧,白大褂的袖口沾着块暗褐色污渍。

背景是栋爬满枯藤的建筑,哥特式尖顶刺破灰蒙蒙的天,门楣上“慈安”两个字被藤蔓缠绕,

只剩残缺的轮廓。任亦云的手套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下。她翻到照片背面,

发现用铅笔写着行极小的字:“701,钥匙在砖缝里”。

字迹与陈默素描本上的符号线条惊人地相似,笔锋都带着种神经质的颤抖。这时,

诊所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张警官站在门口,脸色比外面的阴雨还沉,

手里攥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张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仓库案的兜帽男,技术科处理过了。

”他把证物袋拍在桌上,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像砂纸在刮耳朵,“你自己看。

”截图被放大到模糊,却足够看清兜帽下的脸。苍白的皮肤,塌陷的眼窝,

嘴角那抹僵硬的微笑——正是陈默。任亦云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她想起法医报告里写的“颅骨粉碎性骨折”,想起天台上那摊凝固的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可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陈默的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十五分。

”张警官打断她,指尖点在截图右下角的时间戳上,

“这个监控拍到他的时间是凌晨五点零三分,在仓库门口,距离他坠楼的公寓三公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任医生,你见过死而复生的人吗?”雨越下越大,

敲打着玻璃窗,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任亦云把自己锁在咨询室,翻出陈默咨询时的录像带。

老式录像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屏幕上的陈默正用铅笔尖指着符号中心,嘴唇无声地动着。

她把画面暂停,放大,逐帧分析。上次忽略的细节此刻清晰得可怕:他的舌尖抵住上颚,

嘴角向两侧拉伸,下颌微微抬起——不是在说某个词,是在模仿某种发音的口型。

“门……”她突然读懂了。陈默的舌尖没有完全弹开,而是带着种被什么东西堵住的滞涩感,

像喉咙里卡着玻璃碴。“门……即……将……”最后那个字的口型极其扭曲,

嘴唇抿成一条线,然后猛地向两侧咧开,露出牙龈——那不是人类能自然做出的动作,

更像是某种昆虫的口器在开合。“开……”任亦云猛地关掉录像机,房间瞬间陷入死寂。

雨声从门缝钻进来,带着股铁锈味,像陈默那天吐出的气音。她想起照片背面的“701”,

想起慈安医院门楣上被藤蔓吞噬的字迹,突然抓起车钥匙冲进雨里。

废弃医院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锁链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危房勿入”。

任亦云翻过高耸的围墙,裤腿被铁丝网勾出破洞,皮肤渗出血珠。主楼大厅积着厚厚的灰,

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蛛网般的光斑。

空气中漂浮着尘埃和某种甜腻的***味,像变质的福尔马林。

她凭着照片里的轮廓找到院长办公室,门把手上缠着干枯的爬山虎,一拧就掉了下来,

露出里面生锈的锁芯。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在光柱里疯狂舞动,墙角的蛛网挂着老鼠骸骨,

像串风干的标本。手电光扫过墙面时,任亦云的呼吸骤然停住。墙皮剥落处,

露出块青灰色的砖,上面刻着个巨大的符号。不是用工具凿的,

更像是被某种东西硬生生啃出来的,边缘的砖块碎裂成齑粉,

符号的线条里嵌着暗红色的斑点,像干涸的血。这个符号比陈默画的任何一个都要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