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色博弈宗人府的地牢里，雪宁蜷缩在草席上，听着头顶滴水声。
她摸向藏在发间的银针，那是胤禩给她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听说你想见本王？”
胤禛的声音突然响起，雪宁抬头，看见他站在牢门口，玄色蟒纹大氅上还沾着雪。
“西阿哥可知，纯悫公主是怎么死的？”
她攥紧银针，“民女亲眼看见，八爷将公主推入冰湖。”
胤禛瞳孔骤缩，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以为本王会信你？”
雪宁被他掐得生疼，却倔强地盯着他：“公主坠湖前，将这个塞进民女手里。”
她摸出半块玉佩，正是纯悫公主的贴身之物。
胤禛呼吸一滞。
他忽然扯开她的衣襟，雪宁惊呼，却见他盯着她心口的蒙古图腾冷笑：“科尔沁的圣女印记，倒是新鲜。”
雪宁浑身血液凝固。
她终于明白胤禩为何选中她——她的身体，竟同时承载着纯悫公主的容貌与科尔沁圣女的血脉！
“你究竟是谁？”
胤禛忽然松开手，“博尔济吉特氏的罪女，还是科尔沁的圣女？”
雪宁深吸口气：“民女只想为额娘报仇。
八爷说，只要民女帮他扳倒太子，就放额娘回科尔沁。”
胤禛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好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八弟既想借你除去太子，又想让科尔沁的狼崽子们以为你是圣女降世。”
雪宁浑身发抖。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过河卒子，随时可能被舍弃。
“西阿哥若肯帮民女，民女愿为西阿哥鞍前马后。”
她跪下身，“民女这张脸，或许能帮西阿哥做成许多事。”
胤禛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脱下大氅裹住她：“本王要你做的事，可比八弟狠得多。
你敢么？”
雪宁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民女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胤禛忽然将她抵在墙上，滚烫的唇覆了下来。
雪宁瞳孔骤缩，却听见他在耳边低笑：“从今天起，你是本王的人了。”
雪宁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她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
从胤禩将她推入这个旋涡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注定要与这紫禁城的血色残阳纠缠至死。
胤禛的指尖划过雪宁腰间的蒙古银铃，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将她笼罩。
雪宁被迫仰头承受这个霸道的吻，舌尖尝到铁锈味——是他方才在八贝勒府与人搏斗时留下的伤口。
地牢的寒气透过青砖渗进骨髓，他大氅下的体温却灼得她发颤。
“西阿哥可知道，民女发间藏着银针？”
雪宁突然咬住他下唇，在他吃痛时将银针抵在他颈动脉，“方才若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胤禛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鼻尖：“本王赌你舍不得。”
他骤然握住她手腕，银针落地发出清脆声响，“你若真恨透了孤，此刻该刺向自己心口。”
雪宁浑身发抖。
他说得没错。
当他在永寿宫为她挡下太子的掌掴时，当他深夜送来救命的参汤时，那些细微的暖意早己将她复仇的恨意融化成水。
“八爷说，西阿哥不近女色是因为……”她忽然贴近他耳畔，“心里藏着个见不得光的人？”
胤禛瞳孔骤缩，掌风骤然扫向她后颈。
雪宁眼前一黑，最后看见的是他眼底翻涌的血色，以及他颈间若隐若现的牙印——与她锁骨处的朱砂痣位置惊人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