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带着打手再次踏入农府大门,肥厚的脸上堆积着虚伪的笑容,手中却捏着一张比上次更显苛刻的债务契约。
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扫视着府内略显萧条的景象,仿佛一头饿狼在打量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农小姐,考虑得如何啊?
今天这字,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粗声粗气地嚷道,肥硕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
农婉清一袭素雅的衣裙,却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清冷与坚毅。
面对钱二的咄咄逼人,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钱老爷何必如此心急,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钱二狐疑地打量着她,最终还是被利益驱使,跟着农婉清走进了书房。
谈判桌上,钱二故作姿态地咳嗽几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农小姐,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但你也知道,我背后有人……”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眼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
农婉清神色不变,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钱老爷,您背后是谁,我并不关心。
我只知道,如果我今日签了这份契约,农家就彻底完了。
到那时,您恐怕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语气平缓,却字字珠玑,首击要害。
钱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精明。
他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这时,农婉清突然唤道:“李三,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李三低着头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
农婉清指着李三,对钱二说道:“钱老爷,您可认识此人?
他乃我农府管家,却暗中勾结王掌柜,出卖农家利益。
您今日带来的这份契约,恐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吧?”
她说着,将几封信件扔到钱二面前,正是农伯调查到的李三与王掌柜勾结的证据。
钱二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脸色顿时大变。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李三当枪使了,心中又惊又怒。
农婉清趁机说道:“钱老爷,如今真相大白,您还要执意逼迫我签字吗?
不如给我们一些时间,待我重振农家产业,定当加倍奉还!”
钱二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妥协。
他收起契约,阴沉着脸离开了农府。
农婉清看着钱二离去的背影,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了,但她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轻。
她正为争取到宽限时间而稍作喘息时,农伯匆匆来报……农婉清正为争取到宽限时间而稍作喘息,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盘算着如何力挽颓势,却见农伯匆匆而入,老脸上写满了焦急:“小姐,不好了!
城西的绸缎庄、城东的粮油铺,还有城南的茶叶店……都出事了!”
农婉清心头一沉,“出什么事了?”
“货物……货物都被损坏了!
绸缎被剪碎,粮油被掺了沙石,茶叶更是被泼了脏水!
而且,铺子里的客人都被莫名其妙地驱赶走了,说是我们农家的东西不好,害他们受了损失!
小姐,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捣乱啊!”
农伯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农婉清咬紧下唇,几乎能听到牙齿摩擦的细微声响。
她飞快地披上斗篷,“带我去看看!”
残阳如血,将破败的店铺染上了一层凄凉的色彩。
农婉清看着满地狼藉,触目惊心。
绸缎如雪般散落,却被利刃划得千疮百孔;粮油铺里,原本饱满的米袋被划开,混杂着沙石的粮食流了一地;茶叶店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馊味,原本清香的茶叶被污水浸泡,散发着***的气息。
“好狠的手段!”
农婉清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知道,这是幕后黑手在给她施压,要将她逼上绝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钱二带着打手,再次登门。
他肥厚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语气却阴冷如冰:“农小姐,听说你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
真是不幸啊!
你看,这债务……”“钱老爷,”农婉清打断他的话,目光如炬,“我们之前的约定,可不是这样的。”
钱二收起笑容,露出贪婪的本性,“约定?
现在情况变了,我需要提前收回一部分债务,否则,我只好把这笔债转给别人了。
你知道的,有些人,可比我心狠手辣多了。”
农婉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钱二这是在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钱老爷,您这是违背约定!”
“约定?
那不过是一张纸罢了。”
钱二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农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吃苦头!”
农婉清冷冷地看着钱二,心中盘算着对策。
突然,她眼眸一亮,计上心来……"钱老爷,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另寻出路了。”
农婉清冷冷地看着钱二,心中盘算着对策。
她知道,此时示弱只会让钱二更加嚣张,必须另辟蹊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形。
她故作神秘地一笑:“钱老爷,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另寻出路了。”
钱二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农婉清,心中暗自揣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下来的几天,城中忽然传出一个消息:农氏家族即将有新的大动作,会推出全新的商品系列,据说都是些前所未见的稀罕物。
这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引起人们的热议。
与此同时,一些衣着光鲜、出手阔绰的“大买家”开始频繁出入农家的商铺,似乎对农家的新产品充满了兴趣。
这些“大买家”自然是农婉清找来的朋友假扮的。
她巧妙地利用人们的好奇心和从众心理,制造出一副农家生意即将复苏的假象。
背后搞破坏的人原本以为农婉清己经走投无路,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手段。
他们担心农家真的有了新的靠山,害怕被报复,便停止了破坏行动,暗中观察着农家的动静。
钱二见农家的商铺恢复了正常运营,那些“大买家”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也不禁有些疑惑。
他本想继续逼迫农婉清,但看到这番景象,又有些犹豫了。
农婉清成功地保住了商铺,让钱二也无话可说。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她抚摸着颈间那块温润的玉佩,这是陶景渊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也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夜深人静,她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一轮冷月,心中默默地说着:景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