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六岁那年冬天，我站在烈风武馆的门口，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
"听说你们这里教人打架，能不能...教教我？"雪花纷纷扬扬，砸在我通红的脸蛋上。
武馆里走出来一个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剑眉星目，身材颀长。他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
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小丫头，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地方。"青年皱眉打量着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校服上还沾着昨天被人推倒时蹭上的泥土，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有未消退的掌印。但我不能退缩。"我不是闹着玩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我想学会保护自己。"青年沉默了一会，
目光在我身上的伤痕处停留。"你叫什么名字？""梁小溪。""家里人知道你来这吗？
"我摇摇头，不敢告诉他我根本就没有家人。从记事起，我就在福利院长大。十六岁了，
按规定要出来自力更生。可现实比想象中残酷得多。白天在餐厅打工洗盘子，
晚上住在员工宿舍里。本以为日子虽苦但总算安稳，谁知道餐厅老板娘是个刻薄女人，
动不动就对我又打又骂。更可怕的是她那个儿子，总是用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昨天晚上，
他想对我动手动脚，被我用菜刀吓跑了。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我需要真正的实力来保护自己。"师父，外面怎么这么冷？"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武馆里传来。
紧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她长相温婉，穿着一身素净的棉袄，
但走起路来步伐稳健，显然也是练家子。"小雪，你看这孩子..."青年回头，
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被叫做小雪的女人看了我一眼，眼中立刻闪过心疼的神色。"孩子，
你冻坏了吧？快进来暖暖。"她伸手要扶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太久没有感受过善意，
让我变得敏感而警觉。女人也不恼，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我叫慕雪，这是我弟弟慕寒。
你想学武功是吗？"慕寒？原来那个青年叫慕寒。我点点头，
再次拿出那张五十块钱："这是我全部的钱了。"慕雪看了看那张皱巴巴的钞票，
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什么情绪。"钱的事情先不急。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学武功？
"我咬了咬唇。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街道另一端传来。"那小贱种呢？跑哪去了？""找到她，看我不打死她！
"是餐厅老板娘的声音。我脸色瞬间煞白，转身就要跑。但慕寒的反应更快，
他一把拉住了我。"别怕。"他的声音很低，但莫名让人安心，"躲到里面去。
"来不及多想，我跟着他们走进武馆。慕雪顺手关上了大门。透过窗户，
我看到餐厅老板娘带着几个人在外面破口大骂，但他们似乎不敢进入武馆。
"那群人找你麻烦？"慕寒问。我点点头，简单说了自己的遭遇。慕雪听完，
眼中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这种人就该报警！""报警有用的话，我早就报了。"我苦笑，
"他们会说是工作上的矛盾，最多口头教育几句。"武馆里一片寂静。良久，
慕寒开口了："你想学到什么程度？"我愣了愣："什么？""我是说，
你想学会简单的防身术，还是想成为真正的武者？"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跳有些加快。
"真正的武者。"这四个字，我说得很轻，但很坚定。第二章慕寒没有立刻答应收我为徒。
他让我在武馆里住了三天，观察我的品性和毅力。这三天里，
我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武术世界。烈风武馆虽然不大，但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有富家公子哥来学几招防身术，有想要强身健体的中年人，也有真心想要习武的青少年。
但真正的核心弟子，只有五个人。慕寒对每个人的要求都不一样。有的人练拳法，
有的人练器械，有的人专攻轻功。我偷偷观察着，
发现这里的武功好像和电视里演的不太一样。没有飞来飞去，没有隔空打牛，
但每个人的动作都充满了实战性和力量感。特别是慕寒，
我见过他和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切磋。那个男人至少有一百八十斤，
但在慕寒面前却像稻草人一样被轻松摔倒。"想学吗？"不知何时，慕雪走到了我身边。
我用力点头。"学武很苦的。"她笑了笑，"小寒虽然年轻，但在武术上从不手软。
他的那些弟子，哪个不是每天练得筋疲力尽？"我看向正在指导学员的慕寒。
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好看，专注的神情让人移不开眼。"我不怕苦。"我说。
慕雪打量着我瘦弱的身体："你确定？以你现在的身体条件，想要达到能够保护自己的程度，
至少需要三年。"三年？我咬了咬唇。三年时间，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来说，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想办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意味着我要承受更多的磨难和挫折。
但我没有选择。"我确定。"当天晚上，慕寒正式收我为徒。拜师仪式很简单，
就是在祖师爷的牌位前磅了三个头。但当我起身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烈风武馆的弟子。"慕寒的声音很严肃，"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我连忙点头。"第一，不得欺师灭祖，不得背叛师门。第二，不得仗着武功欺负弱小。
第三..."他顿了顿，"你要搬到武馆里来住。"最后一个条件让我有些意外。
"我...""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住不安全。"慕雪接过话茬，"武馆后面有间小屋，
你可以住在那里。"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多久了，多久没有人真心关心过我？
"谢谢师父，谢谢师姐。""叫我雪姐就行。"慕雪笑得很温柔，"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是如此珍贵。搬进武馆的当晚，我躺在那间小屋的床上，
听着外面的虫鸣声，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第二天一早，我的武术训练正式开始。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慕寒拿出一根木桩，"每天上午练桩功，下午练拳法，晚上练体能。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现实比想象中更残酷。仅仅是站桩这一项，
就让我痛苦不堪。双腿微蹲，双臂抱圆，看似简单的动作，坚持五分钟就让我浑身发抖。
"坚持！"慕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武术的第一课，就是学会与自己的懦弱作斗争。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咬着牙，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绝对不能放弃。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当我终于坚持不住倒地的时候，
慕寒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不错，第一天能坚持二十分钟，很有天赋。"天赋？
我苦笑着爬起来。如果拼命求生也算天赋的话，那我确实很有天赋。接下来的训练更加艰苦。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一直到深夜才能休息。慕寒教给我的拳法叫做"烈风拳"，
据说是他们家族的祖传武学。这套拳法以速度和爆发力见长，
正适合我这种身材相对娇小的女孩。但学会容易，练精难。每一招每一式，
都需要成千上万次的重复练习。一个月后，我的双手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但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力气变大了，反应变快了，
就连走路的姿态都变得更加自信。最重要的是，我不再害怕那些恶意的目光了。
第三章第二个月，慕寒开始教我实战技巧。"武术不是舞蹈，不是为了好看。
"他一边纠正我的动作一边说道，"真正的武术，是要见血的。"见血？我愣了愣。"师父，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慕寒冷笑，"你觉得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
会跟你客客气气地切磋？"他说得有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善良往往意味着被欺负。"今天开始，你要学会真正的搏击。
"慕寒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根短棍，"来，攻击我。"我握着短棍，有些犹豫。"师父，
万一伤到你..."话还没说完，慕寒已经闪身到了我面前，一把夺过短棍，
抵在了我的喉咙上。"战斗的时候，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的眼神变得很凌厉，"记住，
在生死关头，只有两种人：活着的，和死了的。"我咽了咽口水，
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震慑住了。这还是那个温和的师父吗？"再来。"慕寒退开几步，
重新把短棍扔给我。这次，我没有犹豫。举起短棍，直接朝他的胸口刺去。慕寒轻松闪过，
反手一掌拍在我的后背上。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力度不够，角度不对，时机也不准。
"他毫不客气地点评道，"再来。"一次，两次，三次...整个上午，
我都在不断地攻击和被反击中度过。到了中午，我已经全身酸痛，汗如雨下。但我能感觉到，
自己确实在进步。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能够有一定的章法，虽然还是打不中慕寒，
但至少不会那么狼狈了。"休息一下吧。"慕雪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过来，"小寒，
你下手也太重了。"慕寒白了她一眼："慈不掌兵。她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还谈什么保护自己？"慕雪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药汤递给我："喝了这个，
下午就不会那么累了。"我接过碗，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什么？
""强身健体的药汤，小寒特意让人配的。"慕雪笑道，"别看味道不好，效果很棒的。
"我一口气喝完，确实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下午的训练是练习轻功。
烈风门的轻功叫做"追风步"，据说练到极致可以踏雪无痕。当然，
我现在的水平离那个境界还差得很远。慕寒在院子里摆了一排木桩，
让我从第一根跳到最后一根。"记住，要用巧劲，不是蛮力。"他示范了一遍，
整个人如燕子般轻盈，在木桩间跳跃如飞。轮到我的时候，第一根桩都差点没跳上去。
"笨死了。"慕寒皱着眉头，"你这样跳，就算练一百年也没用。"他走到我身后，
双手扶住我的腰。"感受气息的流动，想象自己是一片羽毛。"他的手很温暖，
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的温度让我心跳加速。"专心。"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走神，
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我连忙收回心神，按照他的指导调整呼吸。奇怪的是，
当我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身体确实变得轻盈了许多。这一次，我成功跳上了第二根木桩。
"不错。"慕寒松开手，"就是这种感觉。"失去了他的支撑，我却有些不适应了。
接下来的训练中，我总是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刻。他的手很有力，很温暖，
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像是清晨的露水。
"小溪，你在想什么？"慕雪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脸一红："没...没什么。
""呵呵，小丫头开始春心萌动了？"慕雪眨了眨眼，"是不是觉得小寒很帅？""师姐！
"我更加羞涩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寒确实很优秀。"慕雪笑道，"不过，
他这个人比较迟钝，你要是喜欢他，得主动一点。""我没有...""好了好了，
不逗你了。"慕雪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小寒虽然平时看起来温和，
但他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人。"危险？我不解地看着她。
慕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曾经杀过人。"第四章慕雪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我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杀过人？
我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词汇和那个耐心教我武功的师父联系起来。"师姐，
你...你是在开玩笑吧？"慕雪摇了摇头："三年前，小寒刚从军队退役回来。
有个地痞流氓想要***我，被小寒发现了。"她的声音变得很轻："那个人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来呢？""后来？"慕雪苦笑，"小寒被判了两年缓刑。
要不是有人证明那个人确实想要犯罪，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我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我能理解慕寒的做法。如果有人想要伤害我的家人，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
但另一方面，知道身边有个杀过人的人，总是让人心惊胆战。"你害怕了？
"慕雪看出了我的纠结。我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确实没有。相反，
我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一个强大的人愿意保护自己，
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小溪。"慕雪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我告诉你这件事，
不是想让你害怕他。而是想让你明白，小寒对待自己在乎的人，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的。
"在乎的人？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那...他在乎我吗？"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慕雪笑得很神秘："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傍晚时分，
慕寒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工作。我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嗯？
"他正在整理武器，头也没抬。"你...你真的杀过人吗？"慕寒的手顿了顿，
然后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慌乱。"雪儿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慕寒放下手中的兵器，走到我面前。"害怕了？"我摇摇头。"为什么不害怕？
"他有些意外。我想了想，说道："因为你是为了保护师姐。"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就这样？""还有..."我鼓起勇气，"因为你是个好人。"慕寒突然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不是平时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小丫头，你很特别。"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大多数人知道这件事后，
都会离我远远的。"被他这样亲昵地对待，我的脸瞬间红了。"我...我不是大多数人。
""是啊，你不是。"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小丫头。"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夸奖过我，
更没有人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师父...""叫我寒哥吧。"他说，
"我们差不了几岁，师父师父的，听起来怪别扭的。"寒哥？
我试着叫了一声："寒...寒哥。""嗯。"他点点头，"以后就这样叫。"从那天开始，
我和慕寒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训练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严厉的教官，
对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完美。但在日常相处中，他变得更加亲和了。
会在我累得不行的时候给我递水，会在我受伤的时候帮我处理伤口，甚至偶尔还会陪我聊天。
我发现，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其实内心很温暖。他会为了流浪猫而专门买猫粮，
会为了武馆里的孩子们而放慢教学进度，会为了慕雪而放弃很多个人的机会。三个月后，
我已经能够熟练掌握烈风拳的基本套路了。慕寒决定让我参加第一次实战测试。"记住，
这不是演练。"他的表情很严肃，"你的对手是武馆里的师兄，
他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就手下留情。"我点点头，心中却很紧张。我的对手是李峰，
比我早入门两年，身材高大，力量惊人。"师妹，得罪了。"李峰拱了拱手，
然后迅速进入战斗状态。我深吸一口气，摆出烈风拳的起手式。战斗一开始，
李峰就展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他的拳头又快又狠，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声。
我只能拼命躲闪，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渐渐地，我开始体力不支了。
就在我以为要败下阵来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慕寒曾经说过，武术不是比试力量，
而是比试智慧。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李峰攻击。果然，他上当了。
就在他大力挥拳的瞬间，我用追风步闪到他的侧面，一掌拍向他的后心。砰！李峰踉跄几步，
差点摔倒。"我认输。"他苦笑着举起双手，"师妹的进步真是神速啊。"赢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慕寒走过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不错，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我美滋滋地享受着他的夸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但我没有想到，真正的考验，
才刚刚开始。第五章那个考验来得毫无预兆。第四个月的一个深夜，
我正在房间里练习内功心法，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响声。我连忙跑出去，
发现武馆的大门被撞开了。七八个黑衣蒙面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砍刀和铁棒。"慕寒！
给老子滚出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他的声音粗哑难听。
慕寒和慕雪很快就出现了，两人都穿着夜行衣，显然早就有所准备。"黄三，你还真敢来。
"慕寒的声音很冷，"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黄三？我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附近一带有名的恶霸，手下有不少小混混。前段时间，他想要强迫武馆保护费，
被慕寒打断了两根肋骨。没想到他竟然敢报复。"少废话！"黄三狞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砍刀，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话音刚落，双方就打了起来。我躲在角落里，
惊恐地看着这场生死搏斗。慕寒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对方手里都有兵器。渐渐地，慕寒和慕雪都受了伤。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恨不得冲上去帮忙。但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上去也只是送死。就在这时，
一个蒙面人摸到了我的身后。"小妞，跟爷爷来吧。"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想要抓我。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用出了烈风拳。砰！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啊！
"蒙面人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后退。我的动静引起了黄三的注意。"原来还有个小美人！
"他眼中闪过淫邪的光芒，"兄弟们，把她抓住！"立刻有三个人朝我扑了过来。
我拼命躲闪，但空间有限，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慕寒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一脚将最近的那个人踢飞。"动她？问过我了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就在这时，黄三偷偷摸到他的身后，
举起砍刀就要劈下。"小心！"我大声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砍刀就要落在慕寒的后心，我急中生智，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黄三砸去。啪！
木棍正中黄三的手腕，砍刀应声落地。慕寒趁机转身，一掌拍在黄三的胸口。砰！
黄三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看到老大受伤，其他人顿时慌了神，纷纷逃窜。
黄三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慕寒，今天算你狠！但这事没完！"说完，
他也跌跌撞撞地逃走了。武馆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慕寒转过身看着我，
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刚才...谢谢你。"我摇摇头："应该的，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三个字让慕寒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小溪。"他突然叫住了我。"嗯？
""以后离我远点。"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寒哥，你说什么？""我说，
以后离我远点。"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却有痛苦，"跟着我，你会有危险的。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可是...可是我们是师父和徒弟啊。""师父？
"慕寒苦笑，"你还没看明白吗？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正派人物。我的仇家很多，今天是黄三，
明天可能是别人。你跟着我，迟早会受到牵连。""我不怕！"我急切地说道，
"不管你的仇家是谁，我都不怕！"慕寒摇了摇头："你还小，不懂这个世界的险恶。
""我不小了！"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已经十六岁了，我什么都懂！"慕寒愣了愣，
然后苦笑道："十六岁...确实不小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就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小溪，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的心跳得很快，
隐隐期待着什么。"什么？"慕寒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他转身就要走，被我一把拉住了。"寒哥，你不能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你不能说走就走，扔下我一个人！"慕寒的身体僵住了。
"小溪...""我喜欢你！"这句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虽然说出来的时机不太合适，但我不能再等了。如果现在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慕寒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震惊。"你...你说什么？""我说我喜欢你！
"我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看着他，"不是师父和徒弟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武馆里一片寂静。慕寒呆呆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开口："小溪，
你还太小，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我明白！"我打断了他，"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我就明白了！"慕寒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可是，我比你大六岁。""那又怎么样？
"我倔强地说道，"六岁又不是六十岁。""而且，我是个杀过人的罪犯。""我不在乎！
""我还有很多仇家，跟着我会很危险。""我说了我不怕！"慕寒无言以对了。
他看着我通红的双眼，内心似乎在激烈挣扎着什么。最终，他叹了口气。"小丫头，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用力点头："想清楚了！"慕寒走到我面前，伸手轻抚我的脸颊。
他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那好，我给你一年时间考虑。一年后，如果你还是这样想，
我就...""就什么？""就娶你。"第六章慕寒答应娶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武馆。
师兄师姐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祝福的，有惊讶的，也有担忧的。慕雪的态度最为复杂。
"小溪，你确定要选择这条路吗？"她拉着我在后花园里谈心。"雪姐，
你是不赞成我们在一起？"慕雪摇了摇头："不是不赞成，而是担心。小寒这个人，
表面上看起来很温和，但内心其实很孤傲。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有些不解："可是，他对我很好啊。""现在是很好，但以后呢？"慕雪叹了口气，
"小寒经历过太多背叛，他的心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什么伤疤？"慕雪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开口了："你知道小寒为什么会退役吗？"我摇摇头。
"因为他被自己最信任的战友出卖了。"慕雪的声音变得很轻，"那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