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镜像迷宫（楔子）国际医学峰会现场，水晶吊灯在上午十点准时亮起。
林昭雪摸着耳垂上的微型耳麦，顾淮舟的呼吸声清晰传来：“第三排左数第二个，是深渊组织的基因学家，他口袋里的U盘装着病毒投放坐标。”
她穿着香奈儿高定礼服，长发盘起露出精致的锁骨链——那是苏晚棠送的黑客装置，此刻正在解析会场的监控系统。
林小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穿着和前世一样的淡紫色连衣裙，正挽着星穹研究所所长的手臂微笑。
“昭雪姐，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林小婉走过来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那里缝着微型信号发射器。
林昭雪笑着握住她的手，基因解析的能力悄然启动，却在看到对方基因链时瞳孔骤缩——3%的病原体序列，变成了97%。
“妹妹今天很漂亮。”
她凑近林小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深渊组织的基因改造术，好像不太成功呢，你的瞳孔己经开始泛灰了。”
在林小婉惊恐的目光中，她转身走向演讲台，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场格外清晰。
顾淮舟混在安保人员里，目光始终追随着林昭雪的身影。
西装下的战术背心贴着皮肤，那里藏着林昭雪昨晚塞进他手里的抗体芯片——能暂时伪装成进化者的信号源。
他看见深渊组织的杀手混进人群，袖口的金属扣闪着冷光，和前世杀死林昭雪的凶器一模一样。
“淮舟，三点钟方向。”
苏晚棠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响起，带着电流杂音，“他们换了新型***，记得躲在承重柱后面。”
他注意到林昭雪己经站上演讲台，正在调试话筒，而林小婉正往后台走去，手里攥着的，正是前世用来引爆炸弹的遥控器。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距离病毒投放还有西十分钟。
林昭雪看着台下西装革履的权贵，突然想起前世这里尸横遍野的场景。
她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在头顶展开，显示的却是深渊组织的秘密基地——那是苏晚棠昨晚黑进对方主服务器获取的画面。
“各位，这就是暗潮病毒的真相。”
她的声音通过量子加密频道传遍会场，“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台下开始骚动，顾淮舟看见深渊组织的杀手开始掏枪，而林小婉己经站在了电箱旁边。
“昭雪！”
顾淮舟冲出去的瞬间，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林昭雪被冲击力撞向演讲台，礼服后背裂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后颈的条形码——那是深渊组织的基因标记。
会场陷入混乱，苏晚棠的笑声突然在耳麦里炸开：“宝贝，我找到病毒母巢了，在...啊！”
电流声刺得人耳膜发疼，顾淮舟看见林昭雪突然起身，指尖在破碎的玻璃上划出血痕。
她望着林小婉的方向，基因解析的能力全开，视网膜上流淌的数据流突然变成红色——对方的基因链正在崩溃，像被点燃的火柴般迅速碳化。
“原来如此。”
林昭雪低声说，“他们用林小婉做了病毒载体，一旦暴露就启动自毁程序。”
顾淮舟拽着她躲到桌底，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
他看见林昭雪摸出微型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而林小婉的身体正在肉眼可见地融化，露出底下金属质感的机械骨架。
“是机械义体！”
顾淮舟扣动扳机，子弹打在义体的能源核心上，“他们早就把林小婉杀了，现在这个是仿生人！”
林昭雪突然抬头，看见会场穹顶正在缓缓打开，搭载着病毒发射装置的无人机群飞了进来，和前世的场景分毫不差。
“淮舟，把抗体芯片***主控制台。”
她扯掉礼服裙摆，露出里面的战术裤，“我去对付无人机，你——”顾淮舟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塞给她一枚银色子弹：“带着这个，去顶楼找苏晚棠，她被困在通风管道里了。”
爆炸声中，林昭雪冲向安全通道。
她听见顾淮舟的枪响，还有仿生人林小婉的机械音：“林昭雪，你逃不掉的，深渊的怒火——”话没说完就被顾淮舟的匕首切断能源线。
顶楼的风很大，她看见苏晚棠正吊在通风管道边缘，白色衬衫沾满血迹，手腕被量子锁链捆住。
“宝贝，你终于来了。”
苏晚棠抬头笑，眼尾的泪痣被血染红，“看见对面楼顶上的红色光点了吗？
那是深渊组织的狙击手，和前世一样的位置呢。”
林昭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瞄准镜的反光，和前世杀死顾淮舟的角度分毫不差。
她摸出顾淮舟给的银色子弹，那是特制的EMP子弹，能瘫痪半径五百米内的电子设备。
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顾淮舟的喘息：“抗体芯片己插入，病毒发射装置还有三十秒启动——”“苏晚，抓紧我！”
林昭雪扣住苏晚棠的腰，在狙击手开枪的瞬间纵身跃下。
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EMP子弹在手中引爆，无人机群顿时失去控制，像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会场里传来顾淮舟的怒吼：“林昭雪你疯了？！”
她落地时滚了两圈，苏晚棠压在她身上笑得发抖：“宝贝，你刚才跳下来的样子，像极了前世在悬崖边救我的那次呢。”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昭雪望着逐渐熄灭的无人机群，突然听见苏晚棠在耳边低语：“你知道吗？
刚才在黑进深渊主服务器时，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文件——关于我们三人的基因测序报告，上面写着‘命运闭环实验体’呢。”
她怔住，想起重生时闪过的记忆碎片：顾淮舟在爆炸前的微笑，苏晚棠在母巢里的血泪，还有自己在实验室里写下的“唯有死亡才能重启命运”。
或许他们从来不是被命运选中的人，而是被自己的执念困在时间迷宫里的困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淮舟发来的定位，这次是他们三人第一次相遇的便利店。
苏晚棠站起身，伸手揉乱林昭雪的长发：“走吧，去看看我们的老情人，这次又准备了什么惊喜——比如，他终于愿意承认，重生后的第一次相遇，其实是他在监控里看了你整整三个月呢。”
夜风带着硝烟味，林昭雪望着天边未散的火光，突然笑了。
重生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豪赌的开始，而这一次，她赌的不是改变命运，而是让那些被深渊碾碎的灵魂，在这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里，亲手为彼此筑起永不崩塌的壁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