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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8

所有人都说陆川爱我入骨。他替我挡过飞来的砖头,在暴雨里找了一整夜我弄丢的狗。

可在我查出癌症晚期那天,他搂着白月光说:“当年砸偏的砖头要了她的命就好了。

”我们结婚纪念日那晚,他白月光自残了。

保姆打电话来说:“陆先生让您把阳台的煤气灶打开,再给林小姐煮碗粥。

”我平静地打开阳台三个煤气灶。火焰熄灭时,我听见他踹门嘶吼:“江挽舟!你闹够没有!

”原来煤气泄漏爆炸时,声音是震碎灵魂的。再睁开眼,我重生在被他挡砖头那天。

陆川捂着头顶伤口,朝我虚弱的笑:“别怕,挽舟,我没事。

”我看着远处被安保拦住的疯子,冷冷道:“你当然没事。”“那砖头,

本来就是我雇人砸的。”第一章纪念日的煤气灶陆川爱我,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证据就挂在书房墙上——那块裂开缝的砖头,镶嵌在水晶相框里,冰冷地陈列着一段过去。

七年前那个混乱的街头,为了救我,

陆川用自己的脑袋接了这记来自一个神经病的“天外飞砖”。猩红的血顺着他的额头蜿蜒,

他倒在我怀里,虚弱地笑,眼神却亮得灼人:“别怕,挽舟,我没事。” 那句话,

成了我们故事的序章,甜蜜得如同陈年窖藏。还有那张泛黄的寻狗启事。

陆川的“痴情”另一面,是他曾在倾盆暴雨里,为我那只跑丢的金毛“阿福”,

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一声声喊着我的名字,淋得像只狼狈的落汤鸡。

邻居们都说:“江小姐,你这辈子能找到陆先生这样的,真是前世修的福气。

”我也以为我找到了扎根的磐石。直到三个月前。

拿到那张印着“晚期”两个铅字的报告单时,手指冷得像攥了一块冰。

我站在医院冰冷惨白的走廊尽头,心脏仿佛在无底的深渊里下坠,

冰冷的恐惧攫紧了我每一寸神经。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躲进陆川的怀里。那个替我挡过砖头,淋着雨替我找狗的男人,他的怀抱,

是我世界里最后的避风港。穿过医院嘈杂的门诊大厅,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鬼使神差地,

我绕向了住院部后面的花园小径。隔着浓密的冬青树丛,他熟悉的声音被风切碎,

隐隐约约地飘过来,

的刻薄与残忍:“…看着她那张脸就烦…当年…当年真是可惜了…”冬青树的枝叶太过茂密,

但透过一个微小的缝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怀里紧紧拥着的,是穿着蓝白病号服的林薇。

女人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西装前襟,一副柔弱不胜衣的姿态。陆川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清晰地穿透枝叶,狠狠凿进我的耳膜:“当年砸偏的砖头,

要了她的命就好了…省得现在…”我的名字在他舌尖滚过,带着轻蔑的唾弃。“拖累我。

”手里的诊断单,瞬间被汗水浸透捏成了一团废纸。胸腔里那颗因癌症濒临***的心脏,

在那一刹那,被他亲手淬毒的言语猛地攥紧,撕扯。冰冷的窒息感排山倒海。

原来磐石的内里,早已烂穿。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也是林薇再一次“割腕未遂”的日子。满城风雨,都在传陆川是如何丢下病弱的发妻,

奋不顾身地抱着他的白月光冲向了急诊室,深情得感天动地。

华丽的别墅像一座巨大空洞的坟墓,暖气开得十足,却驱不散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寒意。

窗外是隆冬沉沉的黑夜,几点疏落的灯火像是困在冰面上的眼睛,寂寥而遥远。

突然响起的手机***刺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惊心。

屏幕上闪烁着张妈的名字。我接通电话,

保姆焦急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闪烁和不耐烦:“太太?您在哪儿?林小姐醒了,

一直哭闹,说想吃您上次煮的那种粥,她念着那滋味儿……”我沉默地听着,

胃里翻搅着冰冷的铅块,一丝讽刺的弧度不受控制地牵动起嘴角。林薇念着的滋味?当然,

那是陆川逼着我跪在病房地上,

对着那尊价值连城的明式小泥炉、烧着上好红木炭、熬煮了整整三小时的桂花莲子血糯粥。

“陆先生急坏了,”张妈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转述旨意,语气愈发干脆,

“他让我告诉您——您知道的,林小姐那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他说,

让您赶紧把阳台那个大厨房最里头闲置的三个煤气灶都点上火!再煮一锅!要快!

林小姐等不了太久!就现在!他催您现在就开火!”张妈的语速很快,不容置疑。

大概电话那头,陆川的脸色铁青得能拧出水来。陆川的意思明明白白。

这栋为了满足我“艺术家灵感”而特意设计的超大景观阳台,

那个我从不踏足的、堆满杂物灰尘的地方,角落里有三个独立安装的嵌入式煤气灶头。

他需要火焰,立刻、马上、在阳台上烧起来,煮一碗能安抚林薇的“***”热粥。

我握着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流动,冰冷而遥远。

电话那头的催促像嗡嗡的苍蝇,我甚至懒得再回应一句“知道了”或“稍等”,

拇指轻轻一划,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只剩下窗玻璃上映出我自己苍白模糊的脸,眼神空洞。

阳台就在隔壁。厚重的推拉门后,是一片冰冷、堆满废弃画板蒙尘雕塑的角落,

仿佛被时光遗忘。我走过去,轻轻拉开那道仿佛从未开启过的沉重玻璃门。

一股陈旧的灰尘和颜料、松节油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角落里,

三个银色的嵌入式煤气灶头在阳台昏黄壁灯下折射着幽冷的、金属特有的光泽。它们崭新,

却覆盖着一层薄灰,仿佛从未有人期待它们能燃起一丝温暖的火焰。

我走到冰冷的燃气阀门总开关处。没有打开任何一个单独的灶眼旋钮。

指尖触碰到总阀门那个冰冷的金属旋柄。刺鼻的、令人眩晕的臭鸡蛋气味猛地爆发开来!

那是一种无孔的、冰冷滑腻的触感,死死裹住了呼吸。空气粘稠得如同沼泽烂泥。

我像一个最完美的木偶,平静地看着三个紧闭的灶眼,

任由身后敞开的阳台门将这致命的、带着腐朽甜腥的气体源源不断地送进身后温暖的客厅,

充盈着这华丽、冷得像冰窖的别墅每一个角落。厨房里那几个智能安防探头幽幽闪烁的红点,

此时显得格外冰冷而讽刺。时间仿佛在恶臭的空气中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

或许只有一瞬——急促、沉重、如同擂鼓般的脚步狂乱地撞击着楼梯,

踏碎了这栋房子的平静。紧接着,是疯狂、绝望、几乎要将门板踹穿的巨响!“砰!砰!

砰——!”厚实的实木大门在震耳欲聋的爆裂中四分五裂!

狂风和陆川暴怒扭曲的脸一起冲了进来,挟裹着楼道的冷气。他的眼睛瞪得如同发狂的野兽,

死死地锁定在静立阳台门口的我身上,撕心裂肺的咆哮几乎震碎穹顶:“江挽舟!

***闹够了没有——!”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煤气味,

和他喉咙里滚出的、撕裂的绝望咆哮,在这突然变得极其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碰撞、发酵。

那一刻,时间不再是流淌的溪水,而是被冻结成冰山的河流,轰然倾塌!

一道炽白、暴戾到足以吞噬一切的光,毫无预兆地炸裂!那光并非来自视觉,

而是直接点燃于灵魂最深处,带着粉碎一切的意志!不是燃烧的红色火焰,

而是极致的、纯然的、剥夺所有色彩的白!在万分之一秒里,

填满了整个视网膜、头颅、乃至整个意识!轰隆!!!那一刹,没有声音。或者说,

苦的***——统统被一种超越听觉感知极限的、纯粹物理层面的恐怖震波覆盖、碾碎、吞噬!

那是物质彻底解体、空间本身被强行撕开的震响!我的身体……不,我的感觉告诉我,身体,

仿佛一片被卷入飓风的枯叶,轻飘飘地失去了所有重量和形态。没有疼痛,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碎裂感,像是阳光下的肥皂泡,被巨大的轰鸣轻轻一触。

噗——轻柔地、彻底地、归于虚无的寂静。白色的强光吞噬了一切意识。黑暗降临。

第二章砖头本为你意识像是在粘稠冰冷的深海里沉浮,每一次挣扎着试图上浮,

都被无形的重物死死拖拽下去。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浓稠得让人窒息。

耳鸣声尖锐得像是要钻透颅骨,持续不断地嗡鸣着,盖过了一切其他声响。砰!

不是爆炸的巨响。是一个沉闷的、带着钝感的撞击声。

像是什么沉重物体砸中了……肉体的闷响?与之同时响起的,是一声短促、压抑的痛呼。

那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让昏沉的意识瞬间被撕裂了一道缝隙——“呃!”是陆川!

是很多很多年前、年轻时的陆川的声音!褪去了商场的算计和岁月累积的冰冷虚伪,

那痛呼里甚至带着一种急切的、想要掩饰什么的惶急。紧接着,

那个烙印在骨髓里的、虚弱却带着安抚意味的男声,紧随而至:“别怕,

挽舟……我没事……”语气依旧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极力克制的宠溺。挽舟?我没事?

冰冷的战栗如同细密的电流,瞬间击穿了粘稠的黑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挤压、拧绞!

花园里相拥的身影、煤气刺鼻的恶臭、他狰狞扭曲的脸、吞噬一切的白光——如同淬毒的针,

狠狠刺入识海!江挽舟……是你自己蠢到了最后…… 他最后那绝望咆哮下的冰冷眼神,

似乎还残留在灵魂深处。不!不可能!意识从未如此清晰地发出了愤怒的嘶喊!

一种由内而外、要将一切焚毁的冰冷暴虐瞬间点燃!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刺目的、午后强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明晃晃地撞在视网膜上,

带来瞬间的炫目和灼痛。我下意识地眯起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撞入眼帘的,

是一大片刺目的猩红!粘稠、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年轻男人光洁饱满的额头,蜿蜒流淌,

流过英挺的眉骨,沾湿浓密的睫毛,像几条猩红丑陋的虫子,

扭曲着爬过因痛楚和极力忍耐而微微扭曲的、年轻英俊的脸庞。是陆川。

是二十岁刚出头、头发乌黑浓密、穿着简洁白T恤牛仔裤、满身校园阳光气息的陆川!

他捂着头顶渗血的位置,嘴角努力向上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眼神炽热地、专注地,

甚至带着点英雄救美后的羞涩望着我。“别怕,挽舟,”他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因为忍着疼痛而带上一丝虚弱的沙哑,却极力维持着平稳,

另一只手甚至想伸过来轻轻碰碰我的肩,“就擦破点皮,我没事。真没事。

”阳光透过他凌乱黑发的缝隙,在他年轻的脸上跳跃。那种属于青春期的干净和热忱,

尚未被后来商场权谋磨灭的真诚,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又……虚伪。我的胃一阵翻搅。

剧烈的眩晕感冲击着大脑。这不是车祸现场后的晕眩,

而是一种时空错乱带来的、灵魂深处的不适。我的身体……低头。

纤细得不像话的手臂***在夏末微燥的空气里,苍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

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白、印着抽象几何图案的棉质连衣裙,

是早已被我丢弃在记忆角落的款式。露出的脚踝伶仃,

踩在一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帆布鞋里。

——这是我最厌恶、最不堪、在陆川家族眼中最上不得台面的、贫穷女大学生的模样。

二十岁。大学刚毕业那一年。就在这个街角。陆家安排的“偶遇”,

却“意外”遭遇精神病泼妇当街撒泼。那女人疯狂挥舞着一块沾着泥污的半截砖头,

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目标明确地砸向我——陆川像神兵天降般将我推开,

用自己的脑袋硬接了那块沉重的“飞来横祸”!就是这一次!

“当年砸偏的砖头要了她的命就好了……”“拖累我……”他冰冷的毒咒如同地狱的叹息,

又一次在耳边幽幽响起,带着无尽的怨毒和诅咒。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胸口像是被那记忆中的煤气味死死堵塞。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沿着脊椎一路冲上头顶!

陆川,原来七年前那天,你捂着头顶流下的血,

朝我露出那该死的、虚弱的、让我死心塌地的笑时,

心里埋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意的种子!那是毒咒!

是盼着我当场被砸得脑浆迸裂的索命符!一阵奇异的麻木感席卷四肢百骸。

所有因为重生而来的剧痛、恐惧、惶惑,

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冰覆盖、镇压。世界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缓慢。

头顶的阳光不再炙热,像一层冰冷的镀膜。

耳边的惊呼声、路人的议论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都被一种无形的屏障阻隔,

只剩下远处街道对面的混乱核心。

那个被两个高大保安粗暴架住、披头散发、疯狂扭动挣扎嘶吼的肥胖中年女人。

她歇斯底里的脸在激烈的对抗中抬起,朝这边望来。

我冰冷的目光精准地、毫不避讳地对上了她的视线。那一刻,空气似乎凝滞了。

女疯子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那双浑浊、充满***狂乱的眼底深处,

一丝奇异的、混杂着巨大惊愕和无法置信的怯意迅速闪过,甚至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就是这个人!上一世被陆川完美掩饰为“随机精神病袭击”事件的女疯子!

在陆川倒下的混乱片刻,我清晰地听到了她夹在尖锐咒骂里,

近在咫尺的我才能捕捉到的、带着巨大惶恐和完成任务般卑微的颤声低喊:“对……对不住!

金主小姐!是您说的要狠……要见血……他、他头太硬了!偏了!”“金主小姐”……呵。

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噗通。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