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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秀才之路多荆棘与坑爹系统初显威

发表时间: 2025-08-20
第三章:秀才之路多荆棘与坑爹系统初显威景安县县衙外的石狮子,在午后的日头下懒洋洋地打着瞌睡,一如抱着膝盖、蹲在墙根阴影里的林思齐。

身上是花了苏婉清仅剩的五个铜板(外加赊账十个铜板)买来的半旧葛布长衫,皱巴巴像块腌菜干,袖口还短了一截。

怀里揣着系统“大方施舍”的仅有的十来个铜板——据说是它“回收”了破庙里几个被林思齐遗弃的、还算完整的瓦罐,“等价兑换”的——买几个硬得能当投石索弹子的粗粮饼倒是够了。

“秀才…考秀才…” 林思齐嘴里叼着半截干枯草茎,嚼得满嘴苦涩,眼神空洞地望着县衙那两扇象征知识壁垒的朱漆大门。

系统任务列表在他脑子里清晰得扎眼:主线分支任务:取得景安县县试资格。

时限:三日内。

状态:未完成。

**失败惩罚:小惩:轻度麻痹一刻钟;二次失败:断网(意识冻结)十二时辰;三次失败……滋滋…目标清除。

“清除个锤子!

当我是垃圾吗?”

林思齐内心哀嚎,那破庙地板上电击的酥麻感仿佛还未散去,让他脚底板发凉。

“狗系统!

新手礼包给发霉窝头,备考就给铜板?

连本盗版《西书章句》都买不起!”

叮!

检测到宿主消极怠工!

启动‘八股灌顶速成计划’!

冰冷的女声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腹诽,强制推送海量信息流冲刷着他的脑回路。

《学而第一》精讲加载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 (系统注释版):子曰:学习的时候经常复习功课,不如早点睡觉说呼噜呼噜!

此乃劳逸结合之道!

复习?

不存在的!

睡饱了自然就会了!

《太宗谓房玄龄》解析:太宗谓房玄龄曰:(核心句解析):重点在这个‘曰’字!

它在古语里是一种强烈的感叹词,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唐太宗李世民当时非常饥饿,强烈想吃‘曰肉’(一种传说中的美味肉食)的情感!

切记!

“靠!

睡尼玛!

曰肉?!”

林思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狂跳,“房玄龄当时端上去的怕不是东坡肘子吧?

这哪是速成?

这是‘速死’!

这水平去考试,别说秀才,怕是连童生都要笑掉大牙!”

然而,考试的日子依旧冷酷无情地降临了。

景安县小小的考棚,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松烟墨的浓重气味,混杂着汗臭和一种名叫“功名焦虑”的无形发酵物。

几十个考生正襟危坐,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粗糙草纸的沙沙声。

林思齐缩在最阴暗角落的考案后,手里那支秃头毛笔重若千钧。

他能感觉到邻座那个头扎方巾的年轻儒生投来的鄙夷目光——那眼神,大概是在看混进鹤群的瘟鸡。

县试第一场:破题!

穿着蓝色官袍的县学教谕板着脸巡场,声音干涩地宣读题目:“今题:‘论德’!”

来了!

滴!

匹配题库成功!

启动标准破题模板!

眼前瞬间刷出巨大的蓝色荧光字幕:‘破题起始句必用:(夫德者,天地之正气也!

存乎人心……’林思齐心中稍定,屏住呼吸,蘸了点墨汁稀得能照出人影的劣墨,开始在草纸上艰难画符。

他的字本就惨不忍睹,紧张之下更显扭曲。

夫德者,天地之正气也……刚写下前五个字,脑海中刺耳的电流噪声骤起!

滋——!

严重警告!

检测到关键词逻辑错误!

题目核心导向分析失败!

重新扫描目标题干‘论德’…滋滋…扫描完成!

隐藏要点解析错误修正:‘论德’应为‘论德与才孰重’!

请宿主立即调整作答方向!

晴天霹雳!

林思齐捏着笔杆的手猛地一哆嗦,一团墨汁“吧嗒”滴在刚写好的“也”字上,瞬间糊成一朵乌漆嘛黑的蘑菇云。

德?

还是才?

狗系统你耍我玩呢?!

破题都写了一半了才说方向错了?!

他感觉一股绝望的血气首冲脑门,眼前发黑,呼吸都变得困难。

考棚窗户的格棂外,两只野狗正在墙根下龇牙咧嘴地争抢一块不知哪里来的腐肉。

一个体型稍壮,凶悍地低吼着;另一个瘦骨嶙峋,却悍不畏死地扑上去撕咬,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威胁声。

为了活下去,吃上一口饭,哪管什么德不德,才不才?

能抢到、能咽下去才是硬道理!

饿过!

在破庙饿得心发慌!

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去他娘的八股!

去他娘的标准破题!

去他娘的系统修正!

老子受够了!

一股邪火夹杂着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猛地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他眼一闭,心一横,提笔蘸墨,也不管什么笔法章法了,对着干净的答卷部分(被墨污染的开头部分己经废了),力透纸背地开始狂写。

那字迹不再是鸡爬,而是群魔乱舞:“德重?

才重?!

野狗抢食争骨肉时,能打才是硬道理!

先得食,才得活!

活下来,才有命去讲啥狗屁‘德’!

君子?

礼义?

被贼人架刀脖子时,能喊‘子曰救命’乎?

仓廪空空,饿殍遍地,纵有圣贤至理填满肚肠,亦不过饿鬼画皮!

德乃虚,活是真!

子曰?

子不曾在破庙饿过肚子!

子曰过饿得前胸贴后背时还能记得‘天地正气’乎?!

呜呼哀哉!

嗟!

呜!

嗟!”

最后那几个“呜呼哀哉!

嗟!

呜!

嗟!”

纯粹是写到最后,墨干了,笔也彻底劈叉,划拉出来的鬼画符。

写完最后一个扭曲的墨团,林思齐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像一条缺氧的死鱼,瘫在条凳上,眼冒金星。

脑海中系统似乎也懵了,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收卷的锣声如同丧钟敲响。

当县学教谕走到林思齐考案前,看着那半页被污墨染黑、半页鬼画符般的惊天动地之“论”,眉头拧成了疙瘩。

再看后面那通篇的“野狗抢食”、“肚肠饿鬼”的暴论,那教谕白皙的脸瞬间涨得比朱砂还红!

他猛地一把抢过那张污秽不堪的答卷,手指气得首哆嗦,猛地一甩袖子,想拍案而起,结果力道没掌握好,宽大的袍袖狠狠扫到了案角的粗陶砚台!

“啪嚓!”

一声脆响!

漆黑的墨汁如同泼墨写意画,结结实实、淋漓尽致地泼在了教谕那崭新的蓝色官袍前襟上!

“啊——!”

教谕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墨汁还有点烫),指着己经面如死灰、脖子一缩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林思齐,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如同炸雷:“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