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幽魂觉醒虞若曦飘在半空中，看着床榻上那个面色青白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大小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奶娘王氏扑在床沿，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若曦想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奶娘的身体。她这才真正意识到，
自己已经成了一缕幽魂。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继母柳氏带着庶妹虞婉柔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府医。"王妈妈，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柳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悲伤，"若曦这孩子命苦，染了风寒就一病不起，也是她的造化。
"府医上前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躬身道："夫人节哀，大小姐确实去了。
"虞婉柔站在柳氏身后，嘴角微微上扬。若曦飘到她面前，看到她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娘，姐姐这一走，我是不是就能用她的院子了？"虞婉柔压低声音问道。"嘘，小声些。
"柳氏瞪了她一眼，却也没真责怪，"等过了头七，娘就跟你爹说。"若曦如遭雷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病死的，现在看来，竟是被人害了性命！愤怒间，
一阵强大的吸力突然传来，若曦只觉得天旋地转——"姑娘，该起了，
今儿还要准备明日的诗会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曦猛地睁开眼，
看到奶娘王氏慈祥的面容。"王妈妈？"她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娘这是怎么了？梦魇了？"王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若曦抓住那只温暖的手，
真实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震。她环顾四周，这是她出嫁前的闺房，
三年前因为"年久失修"而被柳氏安排给了虞婉柔。"今儿是什么日子？"若曦急切地问。
"三月十六啊，姑娘忘了？明日是安国公府上的春日诗会，夫人说了，
您和婉柔小姐都要去的。"王氏一边说一边拉开帷帐，阳光洒进来，刺痛了若曦的眼睛。
2 重生归来她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她十五岁那年，距离她被害还有三年时间！
若曦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任由丫鬟们伺候洗漱。铜镜中的自己稚气未脱，
还没有后来被柳氏苛待的憔悴。"姑娘今日想穿哪件衣裳？"大丫鬟青桃捧着几件衣裙问道。
若曦扫了一眼，都是些素淡的颜色，有几件袖口还磨出了毛边。
她记得前世自己穿着其中一件去诗会，被贵女们嘲笑寒酸，从此沦为京城笑柄。
"我记得去年生辰时，外祖母送了一匹霞影纱，做成了襦裙，怎么不见拿出来穿？
"若曦状似无意地问道。青桃面色一变："那件...夫人说太艳丽了，
不适合姑娘穿...""去取来。"若曦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外祖母送的东西，
我若***，岂不辜负她老人家一片心意？"青桃犹豫地看向王氏，见王氏点头，
这才去箱笼里取出那件被压在最底下的衣裙。穿戴整齐后，若曦看着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
微微一笑："走，去给父亲请安。""姑娘，老爷这个时辰应该在书房..."王氏提醒道。
"我知道。"若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正是要去书房。"穿过熟悉的回廊，若曦心跳加速。
前世她怯懦畏缩，从不敢主动接近严肃的父亲，以至于被柳氏母女一步步打压。这一世，
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书房外，小厮见是大小姐，刚要通报，
就听里面传来父亲虞宏正的声音："...若曦那丫头性子太软，
将来怕是难当大任..."若曦深吸一口气，不等小厮开口，便提高声音道："女儿若曦，
给父亲请安。"书房内静了一瞬，随后门被打开。虞宏正有些惊讶地看着光彩夺目的长女，
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女儿昨夜温习《论语》，有几句不解，特来向父亲请教。
"若曦福了福身，姿态优雅。虞宏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向来不起眼的女儿，
何时有了这般气度？"进来吧。"他侧身让开。若曦走进书房，看到书案上摊开的奏章，
故作惊讶："父亲是在准备春闱的事宜吗？""你懂这个？"虞宏正更加惊讶。
"女儿闲暇时也读些朝报。"若曦谦虚道，随即指着奏章上的一处，
"这里提到的'南北取士平衡'，女儿觉得很有道理..."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虞宏正从惊讶到震惊，再到若有所思。他从未发现长女竟有如此见识，谈吐间引经据典，
见解独到，完全不像是深闺女子。"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最后，
虞宏正忍不住问道。若曦垂眸："母亲在世时曾教导女儿读书明理，
后来女儿自己也会找些书看。"提到已故的原配夫人，虞宏正神色一软。若曦知道，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父亲对早逝母亲的那份愧疚。"明日诗会，
你..."虞宏正犹豫了一下，"好好表现。"若曦心中暗喜，
面上却不显："女儿谨遵父亲教诲。只是..."她欲言又止。"只是什么？
""女儿听闻安国公夫人最喜李太白诗，但准备的衣裳...怕是配不上那样的场合。
"若曦轻抚衣袖，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处磨损的线头。虞宏正目光一凝，随即明白了什么，
脸色沉了下来："你回去吧，好好准备明日诗会。衣裳...我会让人再送几套过去。
"若曦行礼退出，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步，成了。3 诗会风云她知道，从今天开始，
虞府的天，要变了。若曦回到自己的小院，关上门，长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步走得还算顺利，
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青桃，去把咱们院里的账本拿来。"若曦吩咐道。
青桃一愣："姑娘要看账本？""怎么，我看不得？"若曦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青桃慌忙摇头："不是不是，奴婢这就去取。"待青桃退下，若曦走到妆台前，打开首饰盒。
里面的东西寥寥无几，与尚书府嫡女的身份极不相称。她记得母亲去世前，
曾将一批首饰交予奶娘保管，说是留给她做嫁妆的。王氏端着茶进来，
见若曦对着空荡荡的首饰盒出神，不由得叹了口气："姑娘别看了，夫人留下的那些好东西，
都被...""被柳氏拿走了，我知道。"若曦平静地接话，
手指轻轻抚过盒中仅剩的一支银簪，"王妈妈，母亲留给你的那些，还安全吗？"王氏一惊，
左右看看无人，才低声道："姑娘怎么突然问这个？老奴都收得好好的，
埋在您院子里的老梅树下，谁也找不到。"若曦点点头。前世直到她死，
都不知道母亲还留了东西给她。柳氏定是怕她有了嫁妆不好拿捏，才早早将东西都搜刮了去。
青桃捧着账本回来，若曦接过翻看，越看眼神越冷。账面上她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
可实际到她手里的不足五两；四季衣裳说是各四套，可她每年能有两套新衣就不错了。
"姑娘..."青桃见若曦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道，"可是有什么不对？"若曦合上账本，
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院里的开销有些意思。青桃，你去厨房说一声，
今晚我想喝燕窝粥。"青桃面露难色："姑娘，这...夫人说过，燕窝贵重，
只有老爷和夫人房里才能...""哦？"若曦挑眉，
"那婉柔妹妹前日吃的冰糖燕窝是从哪来的？"青桃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罢了，"若曦摆摆手，"你去吧，就说我突然想吃些清淡的，要一碗白粥就好。
"待青桃退下，若曦对王氏道："王妈妈，你帮我留意着，看青桃是直接去厨房，
还是先去柳氏那儿汇报。"王氏恍然大悟："姑娘怀疑青桃是夫人的人？""不是怀疑，
是确定。"若曦冷笑，"前世我被她蒙蔽，这一世可不会了。"果然，不一会儿王氏回来，
脸色难看："青桃先去了夫人院里，待了一刻钟才往厨房去。"若曦并不意外。
前世她被柳氏母女害得那么惨，青桃这个贴身丫鬟"功不可没"。每次她有什么动向，
柳氏总能第一时间知道。"王妈妈，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若曦低声吩咐了几句，
王氏先是惊讶，随后连连点头。傍晚时分，虞宏正身边的长随来传话，
说老爷让大小姐明日好好表现，还送来了两套新衣裳和几件首饰。若曦谢过，将东西收下。
待长随走后，她检查了送来的东西，虽然不算顶好，但至少能见人了。"姑娘，
老爷还是关心您的。"王氏欣慰道。若曦不置可否。父亲只是爱面子，
怕嫡女穿得太寒酸丢了他的脸罢了。不过没关系，她会好好利用这一点。次日清晨，
若曦穿上外祖母送的霞影纱襦裙，略施粉黛，整个人如朝霞般明媚动人。"姑娘真美！
"王氏赞叹道，"今日诗会定能大放异彩。"若曦笑笑，前世她穿着旧衣怯生生地参加诗会，
被众人嘲笑，从此再不敢出席各种场合。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人都记住虞家嫡女的风采。
刚出院子，就遇上了同样盛装的虞婉柔。看到若曦的装扮，虞婉柔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姐姐今日穿得可真...鲜艳。"虞婉柔勉强笑道，"只是诗会讲究的是才学，不是衣裳。
"若曦微笑："妹妹说得是。不过外祖母送的衣裳，***岂不是辜负她老人家一片心意？
倒是妹妹这身，像是用了我去年那匹云锦？"虞婉柔脸色一变，
这确实是柳氏从若曦那里克扣下来的料子做的。"胡说什么，这是娘新给我买的！
"虞婉柔恼羞成怒。若曦不再理会她，径直往前厅走去。虞宏正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两个女儿一前一后进来，目光在若曦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走吧，
安国公府的车已经在门外了。"虞宏正淡淡道。一路上，虞婉柔不停地找话题讨好父亲，
若曦则安静地坐着，偶尔应答几句，却句句说到点子上，引得虞宏正频频侧目。
安国公府花团锦簇，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若曦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端庄大方地行礼问好，举止优雅得体，完全不像是传闻中那个怯懦的虞家嫡女。
"若曦妹妹，今日气色真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若曦回头，
看到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赵明嫣，镇远将军的独女，
京城有名的活泼性子。前世她们没什么交集，但若曦记得赵明嫣后来嫁给了兵部尚书之子，
过得不错。"明嫣姐姐。"若曦行礼。赵明嫣亲热地挽住她的手："你可算出来参加诗会了，
我邀了你好几次都不见人影。"若曦心知是柳氏从中作梗，也不点破，
只笑道："以后一定多出来走动。"诗会开始，安国公夫人果然出了个与李白有关的题目。
若曦早有准备，挥毫写下一首《拟古·其十》，字迹清秀有力，诗作更是意境深远。"好诗！
"安国公夫人赞叹道，"早听闻虞尚书长女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众贵女惊讶不已，虞婉柔更是脸色铁青。她写的诗平平无奇，被完全比了下去。回府路上，
虞宏正面色和缓了许多，难得地夸了若曦几句。虞婉柔嫉妒得眼睛发红，
一回家就冲去找柳氏告状。若曦早有预料，回院后立刻让王氏去办那件"重要的事"。
4 暗流涌动三日后，若曦"偶然"得知父亲要去书房查阅旧账，特意提前半个时辰去请安，
还"不小心"将一本小册子落在了书房。虞宏正来到书房，发现了那本册子，翻开一看，
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那是若曦让王氏暗中记录的近两年她院里实际收到的用度和账面上的差距，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去把夫人叫来！"虞宏正怒喝。柳氏匆匆赶来，看到那本册子，
脸色大变："老爷，这是有人诬陷妾身啊！""诬陷？"虞宏正冷笑，
"那为何若曦院里连炭火都不够用，婉柔却能用上好的银丝炭？为何若曦的衣裳都是旧的，
婉柔却月月有新衣？"柳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若曦躲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嘴角微扬。
这只是开始，她要一点一点把柳氏加诸在她身上的，全部还回去！次日，柳氏被罚禁足一月，
克扣的用度要全部补上。府中下人看若曦的眼神都变了，多了几分敬畏。又过了几日，
若曦去城外的慈恩寺上香。她跪在佛前，虔诚祈祷："愿佛祖保佑，让我查明前世死亡真相，
为母亲和自己讨回公道。"起身时，她察觉到一道目光。转头看去，
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见她看过来，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那背影挺拔如松，
气度不凡，腰间似乎挂着一枚质地极佳的玉佩，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微光。若曦心头一跳，
总觉得那人不简单。回府后，她刚进院子，就听见虞婉柔在柳氏房里哭诉："娘，
那个***现在得意了，父亲今日还夸她诗作好，说要请先生专门教她！""别急，
"柳氏声音阴冷，"她得意不了多久..."若曦轻手轻脚地离开，心中冷笑。
让她们母女先急一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通过赵明嫣，
她得弄清楚那个在寺中遇见的男子是谁。直觉告诉她，那人很重要。春日诗会前夜，
若曦伏案疾书，将前世记忆中最精彩的几首诗默写下来。烛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
在窗纸上投下一道优美的剪影。"姑娘，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明日可是大日子。
"王氏端着一碗银耳羹进来，心疼地看着若曦眼下的青影。若曦搁下笔，
揉了揉手腕："王妈妈，你说人为什么会重生？"王氏一愣："姑娘说什么？""没什么。
"若曦摇头笑了笑，接过银耳羹小口啜饮，"我只是在想，明天必须万无一失。
"前世这场诗会是她沦为笑柄的开始。虞婉柔买通丫鬟在她的茶里下了泻药，
导致她在众人面前失仪。之后柳氏又散布谣言，说她不仅才疏学浅，还品行不端。
从此京城贵女圈再无人愿意与她往来，她也越发自闭。"姑娘放心，您准备得这么充分，
明日定能一鸣惊人。"王氏信心满满地说。若曦点点头，目光落在桌角一枚绣花针上。
这是她特意准备的——明日若有人想在茶水里动手脚，这枚针会给她警示。次日清晨，
若曦换上了那套霞影纱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簪，素雅中透着高贵。
她对着铜镜细细检查，确保万无一失。"姑娘，该出发了。"青桃在门外轻声唤道。
若曦将绣花针藏在袖中，从容起身。刚出院子，就看见虞婉柔穿着一身簇新的桃红色衣裙，
头上珠翠摇曳，活像个行走的首饰匣子。"姐姐今日怎么穿得这么素淡？"虞婉柔故作关切，
"要不要妹妹借你几件首饰？"若曦微笑："多谢妹妹好意。不过诗会比的不是衣裳首饰，
而是才学见识。妹妹今日打扮得如此隆重，想必是准备充分了？"虞婉柔脸色一僵，
随即笑道："姐姐说笑了。听说安国公夫人最喜诗词，今日还请了几位贵客呢。
"若曦心中一动，前世她因早早出丑，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贵客。看来今日除了诗会，
还有其他变数。马车内，虞宏正难得地对若曦点了点头："今日好好表现，
别丢了虞家的脸面。""女儿谨记父亲教诲。"若曦恭敬应答，余光瞥见虞婉柔嫉恨的眼神。
安国公府比上次更加热闹，庭院中搭起了彩棚，数十位贵女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若曦一下马车，就感受到几道探究的目光。"若曦！这边！"赵明嫣站在一株海棠树下，
朝她热情招手。若曦向父亲行了一礼，便朝赵明嫣走去。刚走几步，
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她转头看去，只见回廊尽头站着一个身着靛蓝色锦袍的男子，
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通身气度不凡。见若曦看过来，
他微微颔首，随即转身隐入廊柱之后。"看什么呢？"赵明嫣凑过来，顺着若曦的目光望去。
"刚才那边有位公子..."若曦轻声道。赵明嫣眼睛一亮："你看见秦王殿下了？
""秦王？"若曦心头一跳。大周朝最受宠的皇子，后来在夺嫡中胜出登基的周景琰？
"对啊，今日安国公特意请了几位皇子来品评诗词。听说秦王殿下虽年纪最轻，但才华最盛，
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赵明嫣兴奋地压低声音，"刚才那位穿靛蓝色衣袍的就是秦王，
怎么样，俊不俊？"若曦脑海中闪过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前世她深居简出，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皇子，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别发呆了，
诗会要开始了。"赵明嫣拉着她往彩棚走去。安国公夫人宣布诗会开始，
出的题目是"春江花月夜"。若曦心中暗喜，这正是她准备最充分的一类题材。
前世她虽被困在内宅，却博览群书，尤其擅长诗词歌赋。她提笔蘸墨，
在宣纸上写下《春江怀古》："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写完后，她悄悄环顾四周。虞婉柔正咬着笔杆发愁，
而几个丫鬟在席间穿梭添茶。其中一个眼神闪烁的丫头正往她的茶杯方向走去。
若曦眸光一冷，迅速从袖中取出绣花针，在桌下轻轻刺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一滴血珠渗出，
她故作惊慌地"啊"了一声。"怎么了？"旁边的赵明嫣关切地问。
若曦举起手指："不知怎么被刺了一下。"她有意提高声音，"奇怪，桌上怎么会有针呢？
"周围几位贵女都看过来，那添茶的丫鬟顿时慌了神，手中的茶壶一歪，
热水洒在了虞婉柔裙子上。"啊！"虞婉柔尖叫着跳起来，"你这贱婢！"场面一时混乱，
安国公夫人连忙命人带虞婉柔去更衣。若曦冷眼看着这一切，心知下药的计划是泡汤了。
诗作收上去后，安国公和几位皇子一一品评。当读到若曦的诗时，
那位靛蓝色衣袍的男子——秦王周景琰忽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若曦。"好诗。
"他声音清朗，如玉磬般悦耳，"不知虞小姐可否即兴再赋一首？
题目就定为...'重生'如何？"若曦心头一震。"重生"二字从他口中说出，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她的脑海。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全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若曦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既然要表现，那就表现个彻底！她起身行礼，
不卑不亢："既然殿下有命，臣女斗胆一试。"她略一沉吟，清声吟道："旧梦如烟散，
新枝沐朝阳。前尘皆过客，今世我为王。"四下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周景琰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唇角微微上扬："好一个'今世我为王'，虞小姐果然才思敏捷。
"安国公夫人大喜，亲自将一枚羊脂玉佩赠予若曦作为魁首奖励。虞婉柔站在一旁，
脸色铁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诗会结束后，若曦正欲离开，
一名侍卫拦住了她："虞小姐，秦王殿下请您一叙。"若曦心跳加速，
跟着侍卫来到一处僻静的水榭。周景琰背对着她，正在欣赏池中游鱼。听到脚步声，
他转过身来，阳光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虞小姐今日诗作，令人耳目一新。
"他开门见山，"尤其是那首《春江怀古》，意境深远，不似闺阁女子手笔。
"若曦福了福身："殿下过奖了。不过是拾人牙慧，略加变化而已。""哦？"周景琰挑眉，
"那'今世我为王'也是拾人牙慧？"若曦心头一跳，
抬眸直视他："那是臣女一时狂妄之言，让殿下见笑了。"两人目光相接，一时无言。
周景琰忽然轻笑一声："虞尚书有个好女儿。"说完，便转身离去，
留下若曦一人站在水榭中，心跳如鼓。回府的马车上，虞宏正面色和悦，
难得地夸奖了若曦几句。虞婉柔则一直阴沉着脸，手指紧紧绞着帕子。
"姐姐今日可算出尽风头了。"一到家，虞婉柔就忍不住尖酸地说，
"连秦王殿下都对你另眼相看呢。"若曦故作羞涩："妹妹说笑了，
殿下不过是欣赏诗词罢了。""好了，"虞宏正打断她们，"若曦今日为虞家争了光，
为父很欣慰。从明日起，你可以自由出入书房，多读些书总是好的。"若曦心中一喜，
连忙行礼谢过。这可是前世没有的待遇！有了出入书房的自由，她就能接触到更多府中事务，
甚至朝堂动向。虞婉柔嫉恨交加，一回到柳氏院里就摔了一套茶具。柳氏听完女儿哭诉，
脸色阴沉如水。"娘，那个***现在连秦王都勾搭上了，我们怎么办？"虞婉柔哭道。
柳氏冷笑："怕什么？不过是一时得意罢了。贵妃娘娘已经来信，
说秦王最近在查户部亏空案，你父亲正头疼呢。若那丫头真和秦王有什么，
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你父亲！""贵妃娘娘？"虞婉柔眼前一亮，"娘，
您是说..."柳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些事你知道就好。记住，
那丫头得意不了多久..."另一边，若曦正在自己院里接待赵明嫣。
赵明嫣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听说秦王殿下最近在查户部亏空案，牵扯到不少官员呢。
"赵明嫣压低声音，"我爹说，连你父亲都可能被波及。"若曦心头一震。前世这个时候，
她整日被困在内宅，对外界一无所知。现在想来，她的死恐怕不止是内宅争斗那么简单。
"明嫣，你知道贵妃和秦王的关系如何吗？"若曦突然问道。
赵明嫣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贵妃是二皇子的生母，自然与秦王不睦。
听说贵妃一直想拉拢你父亲呢..."若曦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柳氏、贵妃、户部亏空、秦王...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人和事，
或许正是解开她前世死亡之谜的关键。5 权谋初现窗外，暮色四合。若曦望着渐暗的天色，
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世，她不仅要活下来，还要活得精彩。而那些害过她的人，
一个都别想逃！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若曦正专注地翻阅一本《盐铁论》。
自从获得出入书房的自由后，她几乎每日都会来此研读两个时辰。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
若曦嘴角微微上扬。这本书她前世读过不下十遍，如今重温，竟有种老友重逢的亲切感。
"姑娘，夫人派人送夏季的衣料来了。"青桃在门外轻声禀报。若曦眉头一挑，
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回到院里，只见几个丫鬟捧着几匹布料站在廊下，
领头的刘嬷嬷一脸倨傲。"大小姐，夫人说了，今年府里开支紧张，您的份例就这些。
"刘嬷嬷指了指那几匹素色棉布，"夫人还特意嘱咐，大小姐喜欢素净，这些料子正合适。
"若曦扫了一眼，都是最廉价的棉布，连中等人家的小姐都不会穿。而前世这个时候，
虞婉柔可是用着上好的云锦苏绣。"替我谢谢母亲好意。"若曦不动声色地让青桃收下料子，
转身进了屋。关上门，她冷笑一声。柳氏这是记恨诗会的事，变着法子打压她呢。可惜，
如今的若曦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姑娘，
这些料子..."王氏看着那几匹粗布，气得手直发抖，"连下人穿的都比这好！""不急。
"若曦轻轻抚过那些布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妈妈，
我记得父亲后日要在家中宴请几位同僚？"王氏点头："是啊，听说是为了户部的事，
老爷这几日愁得很。"若曦微微一笑："那正好。王妈妈，把我最旧的那件夏衣找出来，
记得要袖口磨破的那件。"王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了："姑娘放心，
老奴明白。"两日后，虞府正厅张灯结彩，虞宏正宴请了几位户部同僚。若曦早早得到消息，
知道秦王也会以钦差身份前来。她精心打扮，却故意在外罩了那件袖口磨损的旧衣。"姑娘，
秦王殿下已经到了，正在前厅与老爷说话。"青桃匆匆来报。若曦对镜整理了一下鬓角，
确保自己既不过分华丽，又不失大家闺秀的气度。那件旧衣恰到好处地半掩在新衣之下，
若隐若现。"走吧，该去给父亲请安了。"她起身，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前厅里，
虞宏正正与几位同僚寒暄。周景琰一身靛蓝色锦袍，腰间悬着龙纹玉佩，
正与虞宏正谈论着什么。若曦深吸一口气，款步走入厅中。"女儿给父亲请安。
"她福身行礼，动作优雅得体。虞宏正点点头："起来吧。这位是秦王殿下，还不快行礼。
"若曦转向周景琰，盈盈下拜："臣女参见秦王殿下。""虞小姐不必多礼。
"周景琰虚扶一下，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在看到她那半掩的旧衣袖口时，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若曦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恭敬地退到一旁。
其他几位大人也纷纷夸赞虞尚书有个端庄贤淑的女儿。酒过三巡，话题转到了户部亏空案上。
虞宏正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压力不小。若曦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为众人添茶，
表现得温婉贤淑。"虞大人，这次亏空案牵涉甚广，皇上十分重视。"周景琰声音清冷，
"还望户部各位大人全力配合调查。"几位官员连连称是。
若曦注意到父亲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就在这时，她"不小心"碰翻了茶杯，
茶水洒在袖口上。"啊！"她轻呼一声，连忙起身。这一动，
那破旧的袖口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若曦那明显穿了好几年的旧衣上。周景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若曦！"虞宏正脸色铁青，"你怎么穿成这样见客？"若曦立刻跪下，
故作惶恐："父亲恕罪，女儿...女儿只有这件夏衣还算体面，
其他都已经...已经..."她欲言又止，眼中泛起水光。"胡说！"虞宏正怒喝，
"府中每季不都给你们做新衣吗？"若曦低着头，
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女儿...女儿已经两年没收到新衣料了..."厅内气氛顿时凝固。
几位同僚交换着眼色，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尚书府的嫡小姐居然穿破旧衣服，
这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周景琰放下茶杯，声音不疾不徐："虞大人，令爱如此节俭，
倒是难得。只是堂堂尚书府，似乎不该如此...拮据？"这话说得客气，
却像一记耳光打在虞宏正脸上。他气得胡子直抖，却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
只得强压怒火："小女不懂事，让殿下和各位大人见笑了。若曦，你先退下。
"若曦红着眼眶退了出去，一离开众人视线，立刻恢复了平静。她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果然，宴席一散，虞宏正就怒气冲冲地去了柳氏院里。不一会儿，
府里就传来柳氏的哭喊声和虞宏正的怒骂。"姑娘，老爷发了好大的火！
"青桃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夫人被罚禁足三个月，克扣的用度要全部补上，
还说要重新查账呢！"若曦轻轻吹了吹茶沫，嘴角微扬："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次日一早，虞宏正派人叫若曦去书房。一进门，
若曦就看到桌上堆着几匹上好的云锦和绸缎。"这些是补给你的衣料。
"虞宏正脸色不太自然，"以后有什么短缺，直接跟为父说，
不要...不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若曦乖巧地应了："女儿知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虞宏正叹了口气，打量这个突然变得陌生起来的女儿："你...近来在读什么书？
"若曦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回父亲，女儿近日在读《盐铁论》，
对其中'平准均输'之策有些疑惑，正想请教父亲。
"虞宏正惊讶地看着她："你读《盐铁论》？"若曦点头，随即就书中几个观点侃侃而谈，
不仅引经据典，还结合当下户部困境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虞宏正越听越吃惊，
这个一直被忽视的女儿，竟有如此见识！"...所以女儿认为，
户部亏空案看似是账目问题，实则是制度之弊。"若曦最后总结道，"若能改革转运制度，
增设监督，必能事半功倍。"虞宏正沉思良久，忽然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女儿闲暇时喜欢胡思乱想，让父亲见笑了。"若曦谦虚道。"不，很有见地。
"虞宏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以后你可以常来书房，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为父说。
"若曦心中大喜，连忙行礼谢过。有了父亲的认可，她在府中的地位将大不相同。
回到自己院里，若曦发现多了几个新来的丫鬟。王氏悄悄告诉她，这是老爷特意安排的，
还把青桃调去了洗衣房。"姑娘，您这一招真是高明！"王氏喜滋滋地说，
"老奴刚才去厨房，那些婆子们对老奴可客气了，再不敢克扣咱们的份例。"若曦笑笑，
正要说话，忽听院门外一阵骚动。虞婉柔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虞若曦！
"虞婉柔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你满意了？娘被父亲责罚，我也被禁足，你高兴了吧？
"若曦示意王氏退下，平静地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我只是穿了件旧衣服而已，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你少装无辜！"虞婉柔咬牙切齿，
"你故意在秦王殿下面前出丑，让父亲难堪！"听到秦王二字，若曦心头微动，
但面上不显："妹妹慎言。秦王殿下是来办差的，与我们内宅之事何干？
"虞婉柔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秦王殿下何等人物，
会看上你这种心机深沉的***？"若曦不怒反笑："妹妹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若是被父亲知道你又来闹事...""你！"虞婉柔气得浑身发抖，却真不敢再闹大。
最后只能恨恨地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摔门而去。若曦摇摇头，
这个庶妹还是太沉不住气。不过，柳氏母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得提前准备下一步。
傍晚时分，赵明嫣派人送来一封信，邀若曦三日后去将军府赏荷。信中还特意提到，
秦王殿下可能也会到场。若曦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掉，看着跳动的火焰，思绪飘远。
周景琰...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那日在厅中，他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帮了她大忙。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与此同时，秦王府中，周景琰正在听暗卫汇报。
"...虞大小姐这两年在府中备受冷落，继母柳氏克扣用度，庶妹虞婉柔也时常欺辱。
但自三月起，虞小姐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诗才出众，
处事也越发沉稳..."暗卫详细汇报着若曦的近况。周景琰手指轻叩桌面，
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继续盯着。另外，查查柳氏的背景，看她与贵妃那边有什么联系。
"暗卫领命退下。周景琰走到窗前，望着虞府方向，唇角微扬。
那个在诗会上吟出"今世我为王"的女子，果然不简单。6 危机伏三日后，若曦精心打扮，
正准备出门赴约，忽听府中一阵喧哗。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来："大小姐，不好了！
老爷在书房晕倒了！"虞府正院乱作一团。若曦赶到时，几个小丫鬟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
府医在里面诊治。"怎么回事？"若曦压低声音问守在门口的长随。"老爷正在看账本，
突然就晕倒了..."长随擦了擦额头的汗，"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若曦眉头紧蹙。
父亲身体一向硬朗，前世这个时候也没出过什么事。难道因为她的重生，
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府医出来，脸色凝重："老爷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大小姐，
老爷醒来后说要见您。"若曦心头一跳，整了整衣襟走进内室。虞宏正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
见她进来，示意下人全都退下。"若曦..."虞宏正声音虚弱，
"为父...有件事要交给你。""父亲请说，女儿一定尽力。"若曦在床前行礼。
虞宏正从枕下取出一串钥匙："这是城西三间铺子和京郊两个庄子的钥匙。从今日起，
这些产业交由你打理。"若曦惊讶地抬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世直到出嫁，
她都未曾接触过家中产业。"为父知道这个决定有些突然。"虞宏正叹了口气，
"但眼下...府中无人可用。柳氏不堪大任，婉柔又太年轻。你近来表现沉稳，见识不凡，
想来可以胜任。"若曦接过钥匙，
沉甸甸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女儿定不负父亲所托。""账本在书房第三个柜子里，
明日开始你就接手吧。"虞宏正疲惫地闭上眼睛，"去吧，为父要休息了。"退出房间，
若曦握着钥匙的手微微发抖。这比她预想的进展快了许多！
掌握府中产业意味着有了实权和财源，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深闺小姐了。"姑娘，
赵小姐派人来问，您还去赏荷吗？"王氏轻声问道。若曦这才想起与赵明嫣的约定。
她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时："去回话，说府中有事，改日我亲自登门赔罪。"次日一早，
若曦便去了书房，找出那几本账册细细研读。这一看不要紧，
她发现这些产业经营状况比她想象的糟糕许多——铺子勉强维持，庄子更是连年亏损。
"难怪父亲会急火攻心..."若曦喃喃自语。前世这个时候，虞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只是她被蒙在鼓里，不知具体情况。她立刻召来几个铺子的管事问话。
那些管事见是个年轻小姐主事，态度敷衍，言语间多有轻视。"李管事，
东街绸缎庄上月为何亏损五十两？"若曦指着账本上一处问道。
李管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姐有所不知，近来生意难做，各家都是如此。""是吗？
"若曦冷笑，"可我听说隔壁林家的绸缎庄上月盈利翻了一番。李管事要不要解释一下，
为何我们进的货比林家贵三成？"李管事脸色一变："这...货源不同...""是吗？
"若曦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是我让人去市面上查的行情。同样的苏州软缎，
林家进价八两一匹，我们却是十一两。李管事，这中间的差价进了谁的腰包？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大小姐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若曦乘胜追击，
一连指出账目中十几处问题，最后冷声道："各位都是府中老人，父亲一向厚待。
如今家中有难，正需各位同心协力。若有人还想浑水摸鱼..."她故意没说下去，
让那些人自己琢磨后果。管事们汗如雨下，纷纷表示一定痛改前非。若曦恩威并施，
又提出几项改革措施——调整进货渠道、改变销售方式、增加新品等。一番安排下来，
几个管事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敬畏。一个月后，效果立竿见影。三间铺子全部扭亏为盈，
两个庄子也因若曦调整了作物品种而收益大增。虞宏正身体渐好，看到女儿交上的账本时，
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都是你做的？"他翻着账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曦谦虚道："女儿只是稍作调整，主要还是各位管事用心。
"虞宏正深深看了她一眼："为父小看你了。从今日起，府中所有产业都交由你打理。
"若曦心中大喜，这意味着她在府中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
但表面上她依旧恭敬："女儿一定尽心竭力，不负父亲重托。"正当父女二人谈话时，
小厮来报："老爷，秦王殿下到访，说是来探病的。"虞宏正一惊，
连忙起身整理衣冠："快请！"又对若曦道，"你先回避。"若曦刚要退下，
却听外面传来清朗的声音："虞大人不必多礼，是本王冒昧打扰了。
"周景琰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悬着那枚龙纹玉佩，已经自行走了进来。看到若曦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