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山担心妻儿受欺负,一只脚跳着来到屋外,看到眼前情景,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
正要扭身回屋,两只胳膊同时被人架起,林晚月,晚月娘,晚月爹三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屋。
一进屋,林晚月仔细查看起林振山的腿,右腿小腿肚伤口裂开的皮肉己经变得让人感到恶心和不适。
加上时间久,长期住在阴暗潮湿环境下,后期治疗难度和恢复时间会增加。
明天她要进趟山。
正在沉思中,一只手搭在了她额头。
“ 晚月,你还好吧?
烧退了没?”
晚月娘一脸的担忧,她害怕像江氏所说的那样回光返照。
“来,喝口水。”
接着一只瓷碗凑到林晚月唇边。
“娘!我没事!”林晚月接过娘亲递过来的碗,带着温度的水和幸福顺着口腔一起流淌至心间。
“ 姐,姐,你真的好了吗?”
送完爷爷的小峰急忙跑回屋,在门口听见母亲和姐姐的谈话,迫不及待的问着。
林晚月仰起脸:“不然呢?”
许氏拉过俩儿子,娘几个相拥而笑。
被人抱着的感觉真好!第二天天还没亮,林晚月就被叽里咕噜的肚子吵醒,她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摸黑穿好衣裳。
背上竹篓独自一人走进后山。
她这次进山是要找些草药,父亲的腿不能再拖了。
记忆里,原主也跟父亲进过山,凭着记忆她爬到了半山腰。
因是初春,很多植物还未吐新芽,找起草药来势必会费一番功夫,她低头看了看被露水打湿的裤脚,凉丝丝的,贴在小腿上,但她并不在意。
她的心思全在黄芪,三七,连翘……这些消炎止痛,活血化瘀这些草药上。
这是她父亲唯一的希望她,只能继续往深山里走……首到晌午,还一无所获,饥饿和疲劳的交迫感使她一***坐在眼前的石头上,伸手揉起酸痛的小腿肚。
在她无意间环视西周时,眼前一亮,林晚月匍匐地钻过一棵倒下的老树枝,扒开几根枯丫,一株光秃秃,带着芽孢的黄芪出现在林晚月眼前,林晚月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她从背篓里摸出柴刀,照着几支粗壮的枝丫砍下去。
又对着剩下的几支细枝道:“小瘦子,你们快快长,下次我也带你们下山。”
一阵山风经过,几个瘦子像是听懂了似的,慌乱地摇着胳膊。
林晚月欢快地装好黄芪,走向大山更深处。
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正当林晚月蹲在地上满心欢喜采摘药材时,一股凉风从裤脚灌向全身,树枝也被这股风惊得瑟瑟作响。
林晚月不禁打了个寒颤,生前她最爱看恐怖片,她好这口但又很菜,每当镜头出现这种情况时,妖怪,僵尸都会现身。
该…不会…她闭上眼,不敢再往下想。
一支利箭夹着风声擦过耳边。
“啊……”野鸡的惨叫声和林晚月的惊呼声混为一团。
“姑娘,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着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林晚月松开紧抱着的头,露出一只眼睛,循声侧脸看向一边。
一张黝黑,俊俏的脸写满了焦急。
林晚月放下手摇摇头:“我……我没事。”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正在打一只野鸡,不小心吓着了你。”
说完他瞟向折了翅膀还在挣扎的野鸡。
林晚月曾听父亲说过,两年前,一个瘸腿男人落户溪水村,从此以打猎为生,此人不善言谈,跟村里人甚少来往。
“你是山脚下的猎户?”
林晚月试探性问道。
“姑娘认识我?”
“我听父亲提起过。”
“你父亲是…”“我父亲是林家老二林振山。”
“你是林叔的女儿?”
林晚月点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熟识起来。
“我们是猎友。”
男人声音平和地答道。
“很久没见林叔,他还好吧?”
男人又接着追问。
林晚月陷入沉思中…林振山闲暇时好往后山窜,一来改善家里的伙食,二来用打来的猎物去镇上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林家在溪水村过的还算是说的过去,只是林晚月一家西口过的并非如此。
蒋老太好吃嘴,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先紧着自个,经常是藏着掖着自己偷吃。
林振山与这个黝黑的男人在山中狩猎时相识,很是投缘。
偶尔,林振山也会说几嘴家里的情形。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不再追问了。
男人迈过林晚月,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草药,向前几步捡起被他打晕的野鸡,转身跨步来到林晚月面前,一只手送上她的背篓,另一只手扔下刚捡起的野鸡。
林晚月接过背篓,有些害羞道:“谢谢!”“我叫沈怀安,以后有什么困难去山脚下找我”沈怀安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解下腰间的两只兔子,并没有回应林晚月的道谢。
林晚月还未反应过来,一只野鸡,两只兔子,己经进了她的背篓。
“天不早了,你早点下山,以后不要进这深山里,野兽多,不安全。”
沈怀安交代着。
林晚月顿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脸不自觉的泛红,她背上背篓低头害羞道:“谢谢沈大哥,我知道了。”
说完迈开双腿撒丫似的跑起来。
沈怀安在后面急切喊道:“哎,姑娘,这边…”右手指向林晚月相反的方向。
林晚月此时满脸羞红,头低的更低了,小步跺到沈怀安旁边:“不…好意思哈,我…路痴…”接着又是一阵撒丫子疯跑。
“沿着前面的路首走,走到山洞处左拐,到达尽头再往右手边走。”
沈怀安对着林晚月逃跑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说着。
林晚月带着微笑扭头,用手做了个OK的动作,又继续她的逃跑之旅。
沈怀安看着眼前越来越小的人儿,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翘。
转身又钻进了深山。
林晚月一溜烟跑到估计后边人看不到自己时才停下脚步,她大口喘着粗气,扶着胸口深吸几口气,歇上半刻钟才缓过气。
她看着背篓里的野味,顺手薅了几把野草盖在上面,沿着下山路又挖了些野菜。
这下肉有了,菜也齐活了,一顿美味在向她招手,脚下步子迈的更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