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离乡求学
1999年秋,唐羽然踏上了回乡的列车,距离她上次回家,已过去两年。窗外的大地被初秋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远方的山影隐约可见,宛如故乡的轮廓。她手中的车票攥出了褶皱,心头复杂的情绪随着列车的摇晃渐渐清晰。父亲唐国强的消息不时从家书或电话中传来:他从一个矿工,变成了人人敬畏的煤老板。而她的印象中,他却还是那个汗如雨下,提着铁锤下矿的中年人。
唐羽然自幼家贫,母亲早逝,父亲一手将她拉扯大。8岁那年,她因为一次校外冲突被村里人认为是“刺头”,父亲无奈将她送去外省的武术学校,寄望“习武养性”。多年漂泊,唐羽然不仅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还通过安保员的工作养活了自己,但家乡对她而言,似乎成了记忆中的影子。直到最近,她听说父亲生活奢靡无度,煤矿经营也面临诸多隐患,才决定回来劝他。
车站的人群熙熙攘攘,唐羽然拎着一个老旧的行李袋走出站台,迎面扑来的是熟悉又陌生的空气:焦煤的味道混合着尘土的腥气,令人胸口发闷。她抬手打了辆车,直奔县城东边的别墅区。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司机扭过头说:“姑娘,这片都是有钱人住的,你确定没走错?”唐羽然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座椅上,冷声道:“停车。”司机摇了摇头,踩下刹车。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见到唐羽然过来,赶忙坐直,扬声问:“找谁?”唐羽然淡淡地答:“唐国强,我是他女儿。”小伙子瞪大了眼睛,打量她一番后连连点头,打开了门禁。
唐羽然站在别墅前,面前的雕花大门与她记忆中破旧的老木门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推门而入,一阵凉风从装饰华丽的走廊吹来,门厅里挂满了欧式油画,摆放着一架古董钢琴。她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二楼传来,随后是熟悉的方言腔:“这么看着你爹做啥,不认识了?”
她抬头,看见了唐国强。他的面庞被岁月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