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气音。
三个人后背死死贴在消防栓旁的承重墙上，混凝土的冰凉透过睡衣渗入脊梁。
王浩的肱二头肌在我眼前抽搐着，他压低的声音带着篮球队员特有的术语："那是校队队长陈锋，2米08的裸足身高，卧推140公斤的怪物..."说着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去年被对方撞裂的肩胛骨。
朔东的眼镜片在黑暗里反着微光，他正在用手机备忘录计算着什么，突然屏幕跳出力量对比：3.7:1的红色数字。
"还好没被发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否则尸体圈要新增三具无头标本了。
"我们同时看向那圈跪姿尸体——它们断裂的颈椎切口平整得像被液压剪处理过，其中一具还穿着学生会执勤的红袖章。
"我们走..."两人异口同声的提议被我打断。
我感觉到复合弓的握把正在掌心渗出粘腻的汗液："走不了。
这层楼是唯一有消防斧的楼层，况且..."箭袋里剩余的七支碳箭随着我抬手的动作发出轻响，"看见他瞳孔里的绿光没？
比宿管阿姨的白色晶体至少强一个量级。
"朔东突然抓住我拉弓的手腕，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从提前囤物资到知道晶体分级...陆萧，我现在信你是真能未卜先知。
"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照亮他脸上毛细血管破裂的红晕。
王浩正用鞋带把军刀捆在右手上，闻言抬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就尝尝绿光的咸淡？
"他模仿着食堂大叔的口音，但尾音被楼梯间突如其来的巨响掐断——整面墙都在震动，粉尘簌簌落下。
那个花瓣状头骨的丧尸正用脊椎撞击防火门，它裂开的颅骨瓣膜里伸出三条带着倒刺的猩红肉藤，每根藤蔓顶端都长着类似人眼的球状晶体。
绿光丧尸突然停止啃食，缓缓转向声源，我这才看清他嘴角挂着半截还在抽搐的藤蔓。
"它要..."朔东的预警被金属扭曲的尖啸淹没。
绿光丧尸冲刺时带起的风压掀飞了地砖，2米多的身躯像卡车般撞碎防火门。
花瓣丧尸的藤蔓刚缠上他的脖子，就被蒲扇大的手掌连根扯断，墨绿色汁液喷溅在天花板上。
骨骼碎裂的脆响中，篮球队长一口咬住对方后颈，撕扯的动作让我想起他去年全国联赛隔人暴扣的狠劲。
楼梯间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王浩的迷彩背心己经汗透，他翕动的嘴唇拼出无声的脏话。
我数着心跳计算时间——整整两分十七秒后，绿光丧尸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它眼窝里的绿芒己经亮得像夜光手表。
"丧尸吃丧尸？
***？
"王浩的惊呼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掌心沾到他刚才呕吐残留的胃酸。
"不止，"我盯着丧尸指甲上正在生长的骨刺，"它在进化。
"朔东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刚画的受力分析图："按照它现在表现出的加速度，复合弓的磅数还够射穿颅骨..."我搭箭的手稳得不像自己。
弓弦绷紧时，我忽然想起大一射箭选修课上，教练说过我的撒放动作像"死神收镰"。
钢箭破空的瞬间，绿光丧尸的头颅猛地后仰——箭杆精准贯入左眼，但箭尾仍在高频震颤，说明没能穿透枕骨。
"跑！
"我拽起还在发愣的两人。
身后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追击声，而是物体轰然倒地的闷响。
回头时看见那具庞大的身躯正诡异地抽搐，箭伤处涌出的不是腐血而是荧光绿的黏液。
"神经毒素？
"朔东的专业术语被王浩的欢呼打断："牛逼啊老陆！
真放倒了！
"我拔出军刀走近尸体，刀刃切入天灵盖的触感像在撬生蚝。
当绿色晶体被剜出的刹那，整栋楼的灯光突然集体闪烁，晶体在明暗交替中投射出蛛网般的绿色光纹。
王浩刚要伸手去抓，我们脚下的地板突然震动起来——"哐当！
哐当！
"规律的撞击声从下层传来，伴随着某种甲壳摩擦混凝土的刺耳声响。
变异巴西龟撞开楼梯间防火门的瞬间，我竟然在它龟壳的骨刺丛中看到了卡着的半截人类小臂。
它身后影影绰绰的走廊里，至少有二十双灰白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光。
"这王八蛋..."王浩的咒骂突然变得无比贴切。
变异龟类充血的眼球锁定我手中的晶体，突然人立而起，腹甲下新生的畸形后腿肌肉虬结。
朔东扯下消防斧砸碎窗户："上天台！
现在！
"我们踩着满地碎玻璃冲进安全通道时，下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
我攥着绿色晶体的手***辣地疼，这才发现它正在腐蚀我的皮肤表层。
王浩边跑边撕开T恤下摆："老陆！
把那玩意包起来！
"布料接触晶体的瞬间，竟然浮现出焦黑的灼烧痕迹。
当我们撞开天台铁门时，深城的夜空正被远处燃烧的***照成暗红色。
朔东用消防斧卡住门轴，突然指着东南方向："你们看！
"——三公里外的科技园上空，一道紫色光柱贯通天地，那分明是更高阶的晶体在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