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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祠堂探秘:柏璃展威破阴谋

发表时间: 2025-03-30
柏璃捏着银簪的手指节发白,冰霜正顺着梳妆台蔓延到窗棂。

镜中那根赤红丝线在雷光里泛着血光,另一端穿过雨幕扎进祠堂方向的梧桐树冠——她今晨替牛峥更衣时,分明看见那棵百年老树枯死了三载。

卯时三刻,祠堂檐角的青铜铃突然齐声断裂。

柏璃披着茜色织金斗篷踏入庭院时,正撞见三长老弯腰捡拾碎片。

对方蟠螭纹锦囊随着动作晃荡,***下竟渗出几缕黑雾,缠上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裂。

"少夫人当心。

"牛峥的声音从影壁后传来,玄色广袖拂过她腰间,那些黑雾碰到他袖口暗绣的龙纹便尖啸着消散。

柏璃抬头时只来得及捕捉他收回去的指尖,甲缘还沾着昨夜灵狐印记留下的霜花。

祭祖仪式在巳时准时开始。

柏璃跪坐在蒲团上,嗅着线香里混着的腥甜气味,余光瞥见大长老枯枝般的手指正摩挲着腰间玉珏。

当司礼长老唱到"请灵"时,她袖中的《灵契》残页突然剧烈震颤,银簪上的霜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融成水珠。

"列祖列宗震怒啊!

"大长老的暴喝惊飞檐上白鸽,柏璃看见他袖中飞出三十六道血线,精准刺入每根梁柱的镇魂钉。

原本肃穆的祠堂瞬间阴风大作,那些钉在梁上的铜铃竟渗出暗红铁锈,滴滴答答落在她脚边凝成狰狞人脸。

牛峥的剑鞘横在柏璃身前时,她正盯着大长老玉珏上浮现的蛟龙第三目。

灵契之眼不受控地发动,祠堂地砖在她眼中化作透明——青砖下埋着的根本不是牛家先祖灵牌,而是三百具眉心钉着梧桐叶的骸骨。

"灾星现世,当诛!

"三长老突然掷出锦囊,无数冤魂裹挟着朱砂骨粉扑向柏璃面门。

她反手拔下银簪划破掌心,血珠溅在《灵契》残页上的刹那,昨夜收服的灵蝶突然振翅而出,周身萦绕的冰霜将漫天冤魂冻在半空。

牛峥的剑光比声音更快,玄铁剑身映出柏璃骤然明亮的瞳孔。

她借着灵契之眼看清那些血线最终都汇聚到大长老的玉珏,当即抓起供桌上的酒樽泼向东南角的青铜鼎。

陈年梅子酒遇风即燃,火舌顺着看不见的灵力丝线烧向玉珏,蛟龙第三目在烈焰中发出凄厉嘶吼。

"诸位且看!

"柏璃扯断鬓角赤红丝线掷入火中,丝线另一端竟拽出梧桐树根。

当树根在烈火中蜷缩成焦炭,原本盘踞正梁的蛟龙虚影突然扭曲,蜕变成半截断裂的龙角——正是三年前老族长战死时遗失的灵器。

祠堂陷入死寂的瞬间,五长老突然暴起拍向柏璃天灵盖。

牛峥旋身将人护在怀里,后背硬生生接下这掌,喉间血腥气喷在柏璃耳畔却化作冷笑:"五叔的枯木掌,比起父亲在世时退步不少。

"暴雨就是在这时停的。

柏璃隔着牛峥的肩膀,看见二长老的拐杖重重顿地,青石地砖上浮现出昨夜灵蝶在残页拼出的谶文。

西长老弯腰捡起块燃烧的符纸碎片,柏璃注意到他指尖沾到的灰烬竟凝成半片龙鳞形状。

"月见草该开了。

"牛峥突然贴着她耳廓低语,温热气息惊散了残留的冰霜。

柏璃这才发现他按在自己后腰的手掌滚烫,先前被灵契之眼抽空的灵力竟在缓缓回流。

而二长老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抚过龙角残片,浑浊眼底倒映着西长老袖中忽明忽暗的萤火——那分明是牛家暗卫独有的联络信号。

祠堂檐角的积水滴在青石板上,洇开几朵墨梅似的湿痕。

柏璃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时,檐下铜铃正巧被风拨响——这次是清越的叮咚声,再没有藏着鬼祟的呜咽。

"少夫人万安。

"廊下洒扫的丫鬟垂首退到两侧,昨日还往她茶盏里撒盐粒的绿衣侍女,此刻将额头抵在扫帚柄上不敢抬眸。

柏璃伸手拂过廊柱新漆的朱砂,指尖沾了点未干的殷红,忽然想起牛峥袖口暗绣的龙纹也是这般颜色。

晨雾裹着月见草的清苦漫过回廊时,身后传来玄铁剑鞘磕碰玉阶的脆响。

柏璃数着那人的脚步声停在三尺外,却故意不去转身,首到绣着金线螭纹的衣摆映入余光。

"你的手。

"牛峥的声音比昨夜少三分寒意,广袖下递来的青玉瓶还沾着露水,"西长老调的九花玉露。

"柏璃盯着他腰间新换的螭龙佩,忽地想起火海中蜷曲的梧桐根。

掌心被银簪划破的伤口突然刺痛,昨夜强行催动灵契之眼的眩晕感又漫上来,她踉跄半步,后背撞上的是带着沉水香温度的臂弯。

"灵力透支还敢逞强。

"牛峥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比训斥重三分,渡来的灵力却暖得像春溪,"东南角那坛梅子酒,是你故意泼偏了半寸?

"柏璃嗅到他襟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想起五长老那记枯木掌拍在他后背时的闷响。

正要开口,却见西长老捧着占星盘从月洞门转出来,素来温和的眉目凝着层霜,腰间联络暗卫的萤石坠子明明灭灭好似夏夜流萤。

"少夫人。

"西长老的鹿皮靴碾过一丛新发的月见草,"后山灵泉这两日氤着怪雾,若得空......"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柏璃瞥见二长老身边的药童慌张跑过垂花门,怀里露出的半截绷带浸着可疑的靛蓝色。

她借着理鬓发的动作偏头,果然看见牛峥喉结动了动——那是他咬紧后槽牙时的习惯。

"今夜子时。

"牛峥突然松开她的手,剑穗扫过她腕间红绳时留下句低语,"祠堂梧桐树发了新芽。

"柏璃再要追问,那人玄色身影己消失在游廊尽头。

她弯腰拾起牛峥遗落的剑穗,发现缠金丝的流苏里竟藏着片琉璃似的鳞甲,对着日光能照出半阙残缺的符咒——与灵契之眼发动时浮现的箴文恰好能拼成完整图案。

雨后的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幽光,柏璃故意绕开主道往僻静处走。

途经荷花池时,几条锦鲤突然跃出水面,鱼尾拍起的涟漪里浮着朱砂写就的"赦"字。

她蹲下身假装整理绣鞋,用银簪尖挑起半片未燃尽的符纸,黄表纸上歪歪扭扭画着的,竟是三长老锦囊上蟠螭纹的倒影。

"少夫人!

"捧着脸盆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冲过来,铜盆里漂着的月见草沾满泥浆。

柏璃伸手去扶时,灵契之眼不受控地闪了闪,分明看见丫鬟耳后浮现出浅淡的龙鳞纹——与祠堂地砖下那些眉心钉着梧桐叶的骸骨如出一辙。

暮色漫过西墙时,柏璃终于走到那片开得正盛的月见草丛。

白日里被西长老踩倒的几株竟己重新挺立,花蕊中央凝着的水珠在夕照下泛着诡谲的玫红色。

她弯腰去触最近的那朵,指尖尚未碰到花瓣,昨夜收服的灵蝶突然从袖中冲出,冰晶般的翅膀将整片花丛冻成剔透的琉璃盏。

花茎深处传来细微的爆裂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地脉迅速逃离。

柏璃捏紧银簪正要追,忽听得假山后传来瓷器相碰的脆响——那是三长老最爱的雨过天青茶具,今晨刚被他在祠堂摔碎了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