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原名许良!
他皮肤黝黑,像被烈日反复炙烤过的皮革,身材瘦小却灵活得像只野猫。
那双细长的眼睛总闪着狡黠的光,仿佛随时在盘算什么。
小时候打架闹事,十次有八次是他挑的头,可最后挨揍的总是我们——他总能像条泥鳅一样溜走,要么装病,要么一脸无辜地栽赃给别人。
大人们总说他是"鬼精鬼精的",而我们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认栽,毕竟下一次,还是会被他三言两语煽动得热血上头,跟着他一起闯祸。
大个郑龙刚,是单亲 家庭的孩子。
母亲在他3岁的时候,生生他弟弟。
难产死了,老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日子过的比较困难!
可以说他从小要没有这么多好心的邻居,他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饭量大的惊人,身材像座沉默的铁塔,身高一米九,站在那里就投下一片阴影。
皮肤粗糙,手掌宽厚,说话时总是慢半拍,眼神却温厚得像头老牛。
村里人都叫他"大个儿",孩子们喜欢围着他。
他认死理,答应过的事哪怕吃亏也要做到,为此没少被人戏弄。
可谁要是欺负他朋友,这头木讷的"老牛"就会突然变成一堵推不倒的墙,连最油滑的混混见了都要绕道走。
三人挤进街角的老饭馆,油腻的木桌被大个儿的膝盖顶得首晃。
黑皮抢着点了一桌菜,嘴上还不消停:“这回可得让咱兵哥哥请客!”
可等老板娘拿来账单,他却偷偷把钱塞给了大个儿。
陈冲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偷西瓜的夏夜——也是这样,黑皮怂恿,大个儿放风,最后挨揍的总是自己。
他捏扁了啤酒罐,喉咙发紧:“你俩王八蛋……一点没变。”
冲哥,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会不会安排工作?
大个挠着头望问陈冲。
不知道!
可能没有工作,因为义务兵二年,加超期服役二年!
并没有达到安排工作的标准!
黑皮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咋整?
总不能回来种地吧?
你这身板,抡锄头都屈才了!
"大个儿闷声喝了口啤酒,突然抬头:"俺叔厂里缺保安,要不......""得了吧!
"黑皮一摆手打断他,"冲哥在部队可是拿过比武名次的,去当保安?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压低声音,"我有个路子......"陈冲看着这两个活宝,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窗外暮色渐沉,小饭馆的灯泡滋啦滋啦地响,就像当年他们偷接电线烤红薯时的动静。
他仰头干了杯中酒,喉头***辣的——这熟悉的感觉,比部队的庆功酒还够劲。
没事儿,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了!
来,喝酒,喝酒。
黑皮打着圆场!
嘿嘿嘿!
就是。
就是大个也憨厚的说。
暮色沉沉,街灯一盏盏亮起来,照得三人影子歪歪斜斜。
陈冲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时打了个酒嗝,回头冲他俩摆摆手:"走了,去我姐夫那儿凑合一晚。
"黑皮勾着大个儿的脖子,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笑嘻嘻地喊:"冲哥!
明天——明天还喝!
"大个儿憨厚地点头,朝出租车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
出租车尾灯在拐角处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黑皮突然收起嬉皮笑脸,拍了拍大个儿的肩膀:"走,回铺子里。
明天......得给冲哥琢磨个正经活儿。
"夜风吹散了些酒气,修车铺的霓虹招牌"老刘汽修"忽明忽暗,照着两个摇摇晃晃却走得很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