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在一片眩晕中艰难地睁开双眼,刺鼻的劣质白酒味与陈年的霉味混杂在一起,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鼻腔。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映入眼帘的是斑驳陆离的土墙,墙面上脱落的墙皮如同岁月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这间屋子的破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木床沿,那凹凸不平的触感,仿佛在提醒着他,这里正是他前世窝囊了一辈子的起点。
“砰” 的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
四十岁上下的媒婆王婶扭着水桶腰挤了进来,嘴里叼着半支快要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透着精明与算计。
“雅婷她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光头家给三千二彩礼,比那酒鬼强百倍。”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叶东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袭来,眼前一阵发黑。
然而,前世的记忆却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涌入他的脑海。
醉酒后对妻子的种种恶行,最终导致妻子含恨而死;女儿长大后,得知真相,愤怒地刨了他的坟。
而此刻,现实与记忆重叠,丈母娘正联合媒婆,逼着妻子林雅婷改嫁村东头那个声名狼藉的光头刘。
“不行!”
叶东踉跄着扑到门口,身体摇晃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却用尽全力拦住正要签字的林雅婷。
二十二岁的妻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那衣服上打着层层叠叠的补丁,记录着生活的艰辛。
她怀中紧紧抱着三岁的女儿小然,小然的小脸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林雅婷的眼神中也写满了无奈和无助,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小鸟。
“你个死酒鬼还有脸回来?”
丈母娘抄起墙角的笤帚,对着叶东劈头盖脸地打去,“昨天又偷喝你爹的 burial 酒了吧?
雅婷嫁你五年,连口肉都没吃过!”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着叶东的心。
叶东反手握住笤帚,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目光灼灼地盯着丈母娘,语气坚定地说:“给我两小时,我能凑够一千二还光头。”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哈哈哈哈!”
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