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在监控里的老人“警告！13号楼三层走廊监控信号中断！
”尖锐的警报声刺破监控室的闷热，林默猛地砸开贴满“禁止吸烟”标语的窗户，
夜风裹着劣质油烟味灌进来，吹散了满室的泡面气息。他刚攥起对讲机，
屏幕上又弹出红色告警框——中断的监控，从1个变成了3个。“搞什么鬼？”林默骂了句。
今天是他当小区保安的第三天，前两班岗除了帮业主找猫就是贴违停罚单，哪见过这阵仗。
他摸出藏在抽屉里的老花镜戴上，手指在布满划痕的键盘上乱敲，试图重启监控系统。
屏幕突然闪了下，所有画面集体黑屏。三秒后重新亮起时，
13号楼的监控画面里多了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正背对着镜头站在走廊尽头。林默松了口气，
以为是线路接触不良，可下一秒他的后颈就窜起寒意——13号楼三层，
上周刚完成管道改造，走廊尽头是实心墙。对讲机里传来夜班同事的声音：“林哥，
13号楼业主投诉没信号，我过去看看？”“别！”林默脱口而出，手指死死盯着屏幕。
画面里的老人缓缓转身，脸对着镜头却一片模糊，像被打了马赛克。更诡异的是，
老人脚边的地砖上，正渗出一圈黑色水渍，顺着瓷砖缝隙往监控镜头的方向蔓延。
他抓起桌上的手电筒就往13号楼冲，塑胶鞋底在水泥地上打滑。刚到单元门口，
就撞见住在302的张阿姨拎着垃圾出来，看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吓了一跳：“小林啊，
跑这么急干啥？”“张阿姨，您刚看见三楼有老人吗？穿灰布衫的。”林默喘着气问。
张阿姨皱起眉：“三楼就住我和老李家，哪有什么老人？
再说这楼里的老人……”她突然压低声音，“前阵子301的王大爷，
不就是在走廊里摔了一跤，没挺过来嘛。”林默的心沉了半截。他刚要追问，
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滋滋作响，传出一阵电流杂音，夹杂着模糊的老人咳嗽声。
等他奔回监控室时，屏幕上的老人已经不见了，只有那圈黑色水渍还在，像只无形的眼睛，
正盯着门口的他。桌上的值班日志本自动翻页，空白页上浮现出几行蓝色钢笔字，
墨迹还带着潮湿的痕迹：监控室值班守则新增1. 当监控画面出现无脸老人，
立即关闭对应摄像头，禁止试图追踪其位置。2. 若听到对讲机传来咳嗽声，
十分钟内必须前往物业办公室领取新电池，旧电池需扔进红色垃圾桶，禁止回收。
3. 凌晨2点至4点，禁止直视13号楼监控超过三分钟。4. 守则每小时更新一次，
请及时确认。林默的手指发抖，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格显示“无服务”。
监控屏幕突然又闪了下，13号楼的画面里，那圈黑色水渍旁，多了一双灰色的布鞋。
第二章 会移动的水渍“这破小区的物业迟早要黄。”李娜把电动车往监控室门口一摔，
摔得车筐里的快递盒哗哗作响。她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快递员，
每天凌晨都要过来给晚归的业主送加急件，
今天却被小区门口的道闸拦住了十分钟——系统显示她的电动车“未登记车辆，禁止入内”。
林默正对着值班日志发呆，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李娜，赶紧把日志本合上。
这姑娘昨天还帮他带过早餐，算是他在这小区唯一认识的人。“娜姐，进来坐会儿？
”林默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堆满杂物的椅子。李娜扫了眼满墙的监控屏幕，
突然指着13号楼的画面“咦”了一声：“那是什么？”林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心脏骤停——屏幕里，13号楼三层的黑色水渍，正沿着走廊地面缓缓移动，像有生命似的，
往301的方向爬去。而301，正是张阿姨说的那位去世老人的家。“别碰监控！
”林默一把按住她想去调焦距的手，指尖碰到她的皮肤，两人都吓了一跳——李娜的手冰凉，
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李娜甩开他的手，搓了搓胳膊：“你这人怎么回事？怪怪的。对了，
刚才在13号楼门口，我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人，问他要不要帮忙，他理都不理我。
”林默的脸瞬间白了：“你看清他的脸了？”“没看清，背光。”李娜把快递单拍在桌上，
“301的快递，麻烦你明天转交一下吧，今晚怪吓人的。”她话音刚落，
监控室的灯突然闪了三下，13号楼的监控画面再次中断。等画面恢复时，
301的门口多了个快递盒，正是李娜刚留下的那一个。而那圈黑色水渍，
已经爬到了快递盒旁边，正顺着纸箱的缝隙往里渗。李娜也看见了这一幕，
脸色瞬间变得和林默一样惨白。她后退时撞翻了椅子，
盯着屏幕颤声道：“不可能……我明明把快递放在监控室了！
”林默猛地想起日志本上的规则，抓起对讲机就要换电池，却发现机身滚烫，
贴在耳边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像是有人在里面磨牙。他一把将对讲机摔在地上，
电池舱弹开，里面的电池已经变成了黑色，像被烧过一样。“快走！
”林默拉起李娜往门外跑，刚踏出监控室，就听见身后传来“滴答”声，
像是水珠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回头瞥了一眼，监控室的地面上，正从门缝里渗出黑色水渍，
顺着台阶往他们脚边蔓延。“规则里说，旧电池要扔红色垃圾桶。”李娜突然想起什么，
“刚才那个电池，你扔哪了？”林默的脚步顿住了。他刚才太急，
随手把旧电池扔在了监控室门口的绿色垃圾桶里。这时，小区的广播突然响了，
播放的不是往常的温馨提示，而是一段模糊的老人哼唱声，调子诡异又熟悉。
李娜脸色煞白：“这是……王大爷生前总唱的调子。”监控室的方向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林默回头一看，所有监控屏幕都亮着白光，在夜色里像一排睁着的眼睛。而那圈黑色水渍，
已经漫过了绿色垃圾桶，朝着13号楼的方向移动。
第三章 第一次违规处理“必须把电池换回来。”躲在消防栓后面，
李娜用手机电筒照着从林默口袋里翻出的值班日志，字迹在晃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最新更新的规则第五条，用红色墨水写着：“若违反守则第二条，
需在十分钟内将错误丢弃的电池换回原位，否则将被‘标记’。”“标记是什么意思？
”林默的声音发颤。他看见自己的裤脚沾了一小块黑色水渍，正慢慢往上蔓延，像活物似的。
李娜没回答，拉起他就往监控室跑。夜色里，小区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
只有13号楼的灯全部亮着，每层楼的窗户里都透出惨白的光，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监控室门口的绿色垃圾桶已经倒在地上，里面的垃圾撒了一地，唯独不见那颗黑色电池。
林默蹲下身摸索，手指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抓起一看正是那颗电池，
表面还沾着黏腻的水渍。“快扔红桶里！”李娜催促道。林默刚把电池扔进红色垃圾桶，
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见穿灰布衫的老人站在监控室门口，
这次老人的脸清晰了些，眼角的皱纹里嵌着黑色水渍，正一滴一滴往下掉。“小伙子，
看见我的猫了吗？”老人开口，声音像被水泡过一样含糊。林默吓得说不出话，
李娜却突然上前一步：“王大爷，您的猫不是在您去世前就送给邻居了吗？
”老人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水渍流得更快了。他缓缓抬起手，
指向监控室的屏幕：“我的猫……在那里面。”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监控屏幕上，
13号楼301的画面里，一只黑猫正蹲在窗台前，眼睛盯着镜头，
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房间的景象，而是监控室的天花板。“它饿了。”老人说着，
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要吃小鱼干，放在窗台左边的第三个花盆下面。”话音刚落，
老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一滩黑色水渍在地面上。林默看了眼手机，
距离电池换回来刚好过去十分钟，裤脚上的水渍也停止了蔓延。“你怎么知道他是王大爷？
”林默问。李娜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小区业主的集体照，
角落里的老人和刚才出现的一模一样。“我送快递时见过他，他总在小区里喂流浪猫。
”她叹了口气，“听说他摔倒那天，本来是要去买小鱼干的。”监控室的屏幕突然恢复正常，
13号楼301的画面里，黑猫已经不见了。林默松了口气，刚要坐下，
就发现值班日志又自动翻页了，新增的第六条规则旁，
画着一个小小的黑猫图案：“若遇到‘访客’求助，需在一小时内完成委托，
否则规则将失效。”“小鱼干。”李娜看向窗外，“现在去哪找小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