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尝尝我特意给您炖的汤,补身体的。”
儿媳柳如烟笑得一脸温顺,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推到我面前。
我看着她,心里却是一阵发冷。
她越是这样笑,我心里的警铃就叫得越响。
果然,我拿起勺子,在汤里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是花生的味道。
我那个不孝子,此刻正低头猛吃,头也不抬。
“妈,如烟一片好心,您怎么不喝啊?”
1我叫王兰,今年六十有二。
这碗汤,我不能喝。
我对花生过敏,严重到可以要命的程度。
这件事,全家上下,无人不知。
柳如烟嫁过来五年,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我看着她那张看似无辜的脸,心中一片冰寒。
她这是想干什么?
“如烟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不能吃花生。”
我放下勺子,语气尽量平静。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化开,带着一丝委屈。
“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忘。
这里面绝对没有花生,我就是用了一些寻常的豆子提鲜,您尝尝就知道了。”
她说着,还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作势要喝。
我的儿子张伟终于抬起了头,眉头紧锁。
“妈,你又在疑神疑鬼什么?
如烟天天照顾你,多辛苦,你还怀疑她?”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辛苦拉扯大的儿子,如今胳膊肘已经完全拐到了天边去。
“我只是问问。”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问问?
你这叫质问!”
张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如烟大着肚子,给你做饭,你就这么对她?”
柳如烟的肚子才三个月,根本看不出来。
她适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阿伟,你别这么说妈。
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妈误会了。”
好一朵善解人意的白莲花。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只觉得一阵恶心。
五岁的孙子小宝看看我,又看看他爸妈,吓得不敢出声。
我心一横。
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好,妈信你。”
我端起碗,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喝了一小口。
汤汁入口,那股熟悉的、致命的香气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是花生!
浓郁的花生酱的味道!
几乎是瞬间,我的喉咙开始发紧,呼吸变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