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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助手与阴影》

发表时间: 2025-10-10
**第二章:助手与阴影**“开膛手杰克模仿案”这个结论,在市局内部高层小范围会议上,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

质疑、惊愕、难以置信的低语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弥漫。

“陈法医,你的专业能力我们一向信服,但这个结论……是不是太耸人听闻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领导皱着眉,手指敲着桌面,“一枚旧铜币,就能联系到一百多年前的案子?

会不会是巧合?

或者凶手故意误导?”

“不是巧合。”

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并排展示着两张图片:一张是李薇案发现场发现的仿古铜币特写,另一张是从历史档案中翻拍的开膛手杰克时期流通的便士硬币照片。

虽然细节有差异,但那刻意模仿的船帆图案和扭曲皇冠符号的意图清晰可见。

“图案符号的核心元素高度一致。

更重要的是放置位置和‘仪式感’的再现——凶手不是在随机模仿,而是在精准‘复刻’查普曼案的关键特征。

这是一种宣告,一种……扭曲的‘艺术追求’。”

她调出尸检报告的细节图,指向颈部的创口:“再看伤口。

开膛手杰克以手法粗暴、切口深长、目标明确(针对***)著称。

李薇的致命伤完全符合这一特征:力量巨大,目标首指颈部大血管,意图快速致死并带有强烈的侮辱性。

结合铜币的放置,模仿的指向性无可辩驳。”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吴刚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我支持陈法医的判断。

现场我也去了,那个感觉……不对劲。

凶手很冷静,甚至很‘从容’。

留下铜币,绝不是无意的。

我建议,立刻成立专案组,代号……‘影溯’!

追溯历史阴影之意。

老陈,你牵头技术,我负责外勤!”

“影溯”专案组迅速成立,压力随之而来。

媒体不知从哪里嗅到了“开膛手”这个爆炸性的字眼,开始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

嗅觉最敏锐的是《晨星报》的记者方静,一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如鹰的女人。

她的电话首接打到了吴刚的手机上。

“吴队长,听说昨晚‘雨巷’的案子,手法像极了‘开膛手杰克’?

这是真的吗?

我们的城市里出现了一个跨世纪的‘致敬者’?”

方静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吴刚对着电话,脸色铁青:“方记者,案件正在侦办中,一切以警方正式通报为准!

请不要传播未经证实、引起恐慌的信息!”

他重重地挂断电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妈的,消息怎么漏得这么快!”

恐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开始在城市某些角落悄然扩散。

网络论坛上开始出现各种耸人听闻的猜测,“开膛手重现雨巷”的标题悄然爬上本地热搜榜的尾巴。

旧城区的居民,尤其是独居女性,人心惶惶。

在法医中心的物证实验室里,气氛则相对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陈默和林涛正埋头于一堆从现场和李薇尸体上提取的物证中。

“陈老师,这是死者衣物纤维的初步比对结果,没有发现除死者本人和她室友外的明显外来纤维。”

林涛将一份报告递给陈默,语速清晰而干练。

他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专注工作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可靠。

“现场提取的几枚模糊鞋印,初步判断是常见的运动鞋底纹,尺码在42-43之间,指向性不强。

另外,死者指甲缝里的微量物质,成分分析出来了,主要是泥土、纤维和她自己化妆品的残留,没有发现皮屑或足以指向凶手的特异性物质。”

陈默快速浏览着报告,眉头微蹙。

线索太少了。

凶手像幽灵一样,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指向自身的生物痕迹。

这种干净,本身就透着一种专业和冷酷。

“铜币的检验呢?”

陈默问。

“正在做。”

林涛指向另一台仪器,“表面血污己经清除,材质确认是黄铜合金,现代仿古工艺,市面上很常见,来源很难追溯。

上面的图案是铸造而非雕刻,模具可能是定制的,但也可能是小作坊批量生产的仿古纪念币。

指纹…只有我们提取时留下的。”

陈默沉默地看着那枚在证物袋里泛着冷光的铜币。

现代仿古,批量生产…这加大了追踪难度。

凶手很谨慎,他选择了一个既足够“致敬”历史,又难以追查的“签名”。

“林涛,”陈默忽然开口,“你对开膛手杰克这个案子,了解多少?

除了我们查到的档案基础信息。”

林涛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眼神中闪烁着学术探讨的光芒:“了解一些。

它被称为连环杀手研究的‘元案例’。

凶手身份成谜,动机成谜,信件真伪成谜,充满了符号性和对当时社会秩序(尤其是警方)的挑衅。

他选择在白教堂区作案,针对底层***,本身就映射了维多利亚时代伦敦巨大的贫富差距和社会矛盾。

后世有很多心理学分析,认为他可能具有强烈的反社会人格、表演型人格障碍,甚至有学者提出他可能具备一定的解剖学知识……”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信息量远超普通警察所需的基础了解。

陈默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林涛年轻而充满求知欲的脸上。

他的分析很专业,甚至可以说很有见地,对于专案组的工作无疑是有帮助的。

但不知为何,他此刻展现出的对历史悬案的浓厚兴趣和如数家珍的熟悉感,让陈默心底那丝在解剖台上萌生的寒意,悄然加深了一分。

他太了解这些了,了解得不像一个刚工作几年的法医助理。

“你对这些历史悬案很感兴趣?”

陈默状似随意地问。

林涛笑了笑,笑容坦荡而略带腼腆:“是的,陈老师。

大学时就喜欢看犯罪心理学和悬案解析,觉得那些未解的谜团背后,藏着极端的人性和复杂的社会密码。

选择法医,某种程度上也是想更接近‘真相’,无论它多么残酷。”

他的眼神真诚,带着对陈默的敬仰,“能跟着您学习,参与这样的案子,是难得的机会。”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涛的解释合情合理。

她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疑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物证上。

也许只是自己压力太大,太敏感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吴刚一脸铁青地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老陈!

出事了!”

吴刚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惊悸。

照片被他拍在陈默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在另一个昏暗、杂乱的小巷深处拍摄的现场照片。

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摆放着,身体被拦腰斩断般的巨大创口撕裂,内脏隐约可见。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面容——嘴角被人用利刃割开至耳根,形成了一个巨大、僵硬、如同小丑般恐怖的“笑容”。

她的头发被散开,铺在肮脏的地面上,像一朵凋零的、染血的花。

“就在一个小时前,城西‘茉莉’酒吧后巷!”

吴刚的声音在颤抖,“又一个!

手法……手法他妈的更邪门了!

报案的是个醉鬼,差点没吓死!”

陈默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那个恐怖的“笑容”上,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这个手法……这个标志性的“笑容”……“黑色大丽花……”林涛失声低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伊丽莎白·肖特(Elizabeth Short)!

1947年,洛杉矶……”陈默感到一阵眩晕。

模仿者没有停歇,他甚至加速了!

而且,这一次,他选择的“致敬”对象,是另一个以极度残忍和标志性毁容著称的世纪悬案——黑色大丽花!

凶手不仅重现了恐怖的伤口,更留下了更明确的“签名”:那张被刻意切割出的、令人永生难忘的“笑容”。

“现场……现场还发现了这个!”

吴刚又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被小心展开的、泛黄的旧报纸碎片。

报纸的日期部分模糊不清,但上面用红色墨水(或者……是血?

)圈出了一则新闻标题,依稀可辨是关于当年黑色大丽花案的报道片段。

而在碎片边缘的空白处,用同样的红色,清晰地写着一行小字:**“完美,需要牺牲。

下一个,会更接近……”**一股冰冷的战栗感瞬间攫住了陈默。

这不再是战书,这是***裸的挑衅和预告!

凶手在享受这个过程,他在升级!

他就在这座城市里,像一个冷酷的导演,精心编排着一场跨越时空的血腥戏剧。

而他们,警方,甚至她陈默,都成了他剧本中被迫参与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