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太子那日，前夫顾怀瑾拦在花轿前。他红着眼质问我："沈清辞，我待你不薄，
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我掀开轿帘，看着这个让我守了三年活寡的男人。"顾大人，
您这三年可曾正眼看过我一次？""我嫁你三年，你为白月光守身三年。""如今她回京了，
你该高兴才是。"顾怀瑾猛地抓住轿杆："我错了，求你别嫁。"我冷笑："晚了。
"花轿起，他跪在泥里，我再未回头。后来听说，顾怀瑾疯了。1改嫁这事，说来讽刺。
三年前我十六，嫁给青梅竹马顾怀瑾。那时我以为，嫁给心上人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直到新婚夜，他对我说："清辞，我心里有人，这三年委屈你了。"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
日久生情。可三年过去，他连我的房门都没进过。倒是对他那白月光林婉音的消息，
比谁都上心。林婉音在江南病了，他连夜备马南下。林婉音说喜欢白玉簪，
他托人从西域买来最好的羊脂玉。林婉音的画被人抢了，他花千两银子买回来，
恭恭敬敬供在书房。而我，侯府嫡女，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三年里最大的恩赐，
是他偶尔在府里用饭时，会对我点个头。去年冬天我病重，昏迷了半个月。醒来时听丫鬟说，
顾怀瑾来看过一次。我当时心里还有点暖。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林婉音托他给我送药。
他进门放下药就走了，连我的脸都没看一眼。我躺在床上哭了一夜。哭完了，心也死透了。
今年开春，太子殿下派人来提亲。父亲问我的意思。我说，嫁。顾怀瑾知道后，
第一次主动来了我的院子。他站在门外，声音都是颤的："清辞，你疯了？
""太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传闻他性情古怪，克妻克子。""你嫁过去就是送死。
"我隔着门板问他："那顾大人可愿为我求情，让父亲退了这门亲事？"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才听到他说："我去找太子，让他另择良人。
"我笑出声："不必了，我愿意嫁。"顾怀瑾急了："你到底在闹什么？""因为我不听话，
所以要嫁给那个废人太子来气我？"我开了门，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发现，
这个男人的眼里，从来没有过我。"顾大人多虑了，清辞从不闹。""嫁你三年，
我连闹的资格都没有。"说完我关上门，再不理会他如何敲打。三日后，和离书送到顾府。
顾怀瑾签得很快。大概在他心里，我终于识趣了。和离当天，
他的贴身小厮在街上买了一对玉镯。说是林姑娘回京的日子定了，顾大人让准备见面礼。
我听到这话时，正在收拾嫁妆。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丫鬟问我要不要紧。
我说不要紧，碎了就碎了，本来也没什么用。改嫁这日，京城半条街的人都来看热闹。
毕竟侯府嫡女，和离后三日就改嫁太子，实在称得上一桩奇事。花轿停在顾府门前时，
我其实没想到顾怀瑾会出现。毕竟他巴不得我走。可他不仅出现了，还拦在轿前。
他穿着月白色长袍，头发有些乱，眼睛通红。"沈清辞，我不许你嫁。"我掀开轿帘，
声音很平静："顾大人，和离书是你签的。""我签的时候以为你是说说气话，
谁知道你来真的！"他往前走了两步："你跟我回府，我去太子那里赔罪。
""大不了我向父亲求情，把林婉音娶进门就是。""你做正妻，她做侧妃，这样总行了吧？
"街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听到有人说："这顾大人也是，守着侯府嫡女不疼，
现在后悔了？"也有人说："可不是，人家姑娘都要嫁太子了，他才想起来心疼。
"顾怀瑾没理会这些声音，只是死死盯着我。"清辞，你说句话。"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顾大人，您还记得我们的新婚夜吗？"顾怀瑾一愣。
我继续说："那天您说，您心里有人，让我体谅。""我体谅了三年，您如今要我体谅什么？
""体谅您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妻子？""还是体谅您发现白月光要回来了，
需要一个正妻的名分来堵悠悠众口？"顾怀瑾的脸色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我笑了："三年了，我终于要过自己的日子，您却来拦我。
""顾大人，您凭什么？"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最后只是固执地说："反正你不能嫁。
"我放下轿帘："抬轿。"轿夫应声抬起花轿。顾怀瑾上前要拉住轿杆，被父亲的人拦下。
我听到他在后面喊："沈清辞！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这三年，我已经后悔够了。
2太子府比我想象中要清冷。听说太子殿下身体不好,常年养病，极少见客。
京城里传他命格不好，克妻克子，注定孤独终老。我本来以为，这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婚姻。
他需要正妃的名分来稳固地位，我需要一个离开顾府的理由。进府那日，
太子亲自在门口等着。他穿着玄色锦袍，气质清冷，眉眼却生得极好。见我下轿，
他温声道："路上辛苦了。"我福了福身："殿下。"他看了我一眼，
突然笑了："不必这么拘谨，叫我景珩就好。""府里人少，你也不必守那么多规矩。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太子见我不答，也不强求，
只是让身边的太监带我去了主院。"这是你的院子，想怎么布置都行。""若是觉得无聊，
府里的账本、庶务，你愿意管就管，不愿意也无妨。"说完他顿了顿："还有，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这桩婚事，是我求来的，委屈你了。"我猛地抬头看他。
太子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那天晚上，
我躺在新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太子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这桩婚事，是他求来的？
为什么？第二日一早，柳嬷嬷来伺候我梳洗。她是父亲派来的老人，跟了我十几年。"小姐，
老奴听说了，殿下对您极好。"我端着茶盏没说话。柳嬷嬷继续道："其实老奴早就想说，
那顾家小子配不上您。""守着金山银山不知道珍惜，活该遭报应。"我放下茶盏："嬷嬷，
过去的事别提了。""是是是，老奴多嘴了。"柳嬷嬷赔笑："对了，今日殿下传话，
说午膳在您这里用。"我一惊："他要来用膳？""可不是，还说让厨房做您爱吃的菜。
"柳嬷嬷压低声音："小姐，殿下对您是真的上心。""老奴在侯府这么多年，
还没见过这么体贴的男子。"我心里有些乱。按理说，太子娶我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必做到这个份上。午时，太子准时出现。他今日穿了身藏青色常服，比昨日多了几分亲和。
"尝尝这个，我记得你爱吃甜的。"他给我夹了块桂花糕。我看着碗里的糕点，
突然问："殿下是如何知道的？"太子手一顿，笑道："猜的。""姑娘家，大多爱甜食。
"我没有追问，但心里已经起了疑。太子不像是会猜的人。用完午膳，
太子带我去了府里的花园。"这里种了不少花，你若是闲了可以来走走。"我跟在他身后，
看着满园春色，突然开口："殿下，我有个问题。""你说。""你为何要娶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照理说，太子妃的人选，不应该是我。"太子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值得，你信吗？"我摇头："不信。"他失笑："果然瞒不过你。
""那我换个说法。"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因为你需要一个离开的理由，
而我需要一个懂我的人。""这个答案，你可满意？"我怔住。太子没有再说，
只是摘了一朵海棠递给我。"别多想了，往后的日子还长。"那天回到院子，
我拿着那朵海棠发了很久的呆。柳嬷嬷说："小姐，殿下是个好人。"我轻声道："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不安。我不值得这么好的人。晚上，丫鬟来报，说顾府的人来了。
我让她们挡在门外。丫鬟为难道："可是那位说，他带了小姐您落在顾府的东西。
"我冷笑："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他亲自送来？""让他放在门房，我改日再取。
"丫鬟应声下去了。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
就听说顾怀瑾在太子府门外跪了一夜。京城又炸开了锅。"顾家那位居然在太子府跪了一夜？
""可不是，听说是为了求见太子妃。""这是知道后悔了吧，可惜晚了。
"我听到这些传闻时，正在整理账本。手里的笔一顿，墨汁滴在了纸上。
柳嬷嬷气呼呼地说:"小姐，那顾家的真不是东西，现在知道来闹了？""要我说，
就该让侍卫把他赶走。"我没说话，只是让人去门房取那个所谓的东西。打开一看，
是一本诗集。那是我十五岁生辰时，顾怀瑾送的。我当时高兴了好久，以为他记得我的喜好。
后来才知道，那本诗集原本是要送给林婉音的，因为她去了江南，顾怀瑾才拿来送了我。
我看着那本诗集，突然笑了。"嬷嬷，拿去烧了吧。""免得碍眼。"柳嬷嬷愣了愣，
接过诗集下去了。我继续整理账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握笔的手,始终在微微颤抖。
3宫宴那日，我穿了太子送的一身石榴红襦裙。柳嬷嬷说这颜色衬得我脸色极好，
不像在顾府时那般苍白。进宫的马车上，太子突然握住我的手。"待会儿若是有人为难你，
不必理会。"我点头："我省得。"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跟紧我。
"宴席设在御花园，春日正好,满园花开。我跟着太子入座，
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打量的，有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宴席开始后，
太子一直在照顾我，不时给我夹菜。"这个鱼做得不错，你尝尝。""这茶有些凉了，
我让人换温的。"我原本还想保持距离，但太子实在太过体贴，让我无法拒绝。宴席过半，
皇后突然开口："太子妃，听闻你善诗词？"我起身行礼:"回娘娘，略懂一二。
""那正好。
长："今日百花齐放,不如你作一首应景的诗,也让大家品鉴品鉴?"我知道这是在为难我。
宫宴作诗，历来是考验才学的场合，若是作不好，便会成为笑柄。太子正要开口，
我已经起身："臣妾愿意一试。"我走到园中，看着满园春色，思绪飞转。片刻后，
我缓缓开口："春日迟迟花满园，""东风不解旧时怨。""若问今朝何处好，
""新人一笑旧人散。"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我知道这诗写得有些狂，
但今日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沈清辞,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皇后脸色有些难看，
但最后还是勉强笑道："好诗，好诗。"太子眼中闪过欣赏："太子妃果然才情不凡。
"我回到座位，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循声望去，正是顾怀瑾。他也在宴席上，
作为礼部侍郎，自然有资格参加。此刻他正盯着我，眼神复杂。我收回视线，当他不存在。
宴席继续，觥筹交错间，我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听说林家那位姑娘回京了？""可不是，
听说顾侍郎亲自去迎的，可见情意深重。""那沈家那位嫁给太子，岂不是正好让出位置？
""谁说不是呢，这才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太子察觉到我的异样，
低声问："怎么了？"我摇头："无事。"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恰好看到顾怀瑾正和林婉音说话。林婉音穿着淡青色长裙，温婉动人，笑起来梨涡浅浅。
我承认，她确实美。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难怪顾怀瑾为她守了三年。太子突然站起身，
端着酒杯走向顾怀瑾。"顾侍郎，久仰。"顾怀瑾也站起来，却没有接酒杯："殿下。
"太子笑了笑："听闻顾侍郎新近纳了侧妃，可喜可贺。"顾怀瑾脸色一变。
林婉音也愣住了。太子继续道："本宫与太子妃也是新婚燕尔，正想请顾侍郎传授些经验。
""毕竟顾侍郎守了三年，想必对如何做一个好夫君，有独到见解。"这话说得极重，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讽刺。顾怀瑾脸色铁青："殿下说笑了。"太子淡淡道："本宫可没说笑。
""本宫就是想知道，顾侍郎当年娶妻时，可曾想过要好好待她？""还是说，
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从来没把妻子放在心上？"顾怀瑾攥紧拳头，青筋暴起。
林婉音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怀瑾，别冲动。
"太子看了林婉音一眼："林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可惜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守着金山银山，却要去捡破铜烂铁。"林婉音脸色瞬间煞白。顾怀瑾再也忍不住："殿下，
请您自重！""自重？"太子冷笑："本宫哪里不自重了？""本宫不过是据实而论。
""还是说，顾侍郎觉得本宫说错了？"顾怀瑾说不出话。因为太子说的，全是事实。
他确实让正妻守了三年活寡，确实为了白月光冷落原配。如今人家改嫁了，他又来后悔，
算什么东西？皇后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太子，宴席上说这些做什么？""来人，
奏乐。"太子这才回到座位。我小声道："你不该为了我得罪他。
"太子看着我："为什么不该？""你是本宫的妃子，本宫护着你，天经地义。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三年，从来没有人为我出头过。宴席结束后，
我们上了回府的马车。太子突然说："清辞，我问你一件事。"我抬头看他。"你恨他吗？
"他问。我沉默了一会儿："曾经恨过。""现在呢？""现在……"我想了想："不恨了。
""因为不值得。"太子笑了："说得好。""确实不值得。"他握住我的手："往后，
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本宫的妃子，谁都不能欺负你。"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
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殿下……""叫我景珩。"他纠正。我轻声道："景珩。
"他满意地点头："嗯，真乖。"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我靠在太子怀里，
突然觉得这个决定，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回到府里，柳嬷嬷说顾府又来人了。我让她打发走。
柳嬷嬷却说："可是这次来的是顾老夫人。"我一愣。顾老夫人是顾怀瑾的祖母，
当年我嫁进顾府时，她待我极好。我犹豫了一下："让她进来吧。"顾老夫人进来时，
头发已经全白了。她见到我，眼眶就红了："清辞啊。"我行礼："老夫人。
""别叫老夫人了，叫祖母。"她拉着我的手："都怪祖母，没有管好怀瑾那个混账东西。
""让你受委屈了。"我摇头："都过去了。"顾老夫人叹了口气："祖母今日来，
是想求你件事。""怀瑾他……他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天他茶饭不思，日日在府里发疯，
谁劝都不听。""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他到底是你的竹马，
看在多年情分上……""老夫人。"我打断她："我与顾侍郎已经和离，往后再无瓜葛。
""还请老夫人莫要再提。"顾老夫人愣住："可是清辞……""而且。
"我继续道："顾侍郎不是有林姑娘陪着吗？""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我这个前妻。
"说完我起身："天色不早了，恕不远送。"顾老夫人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
最后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我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但我知道，
有些事一旦心软，就会万劫不复。我不能再给顾怀瑾任何机会。那天晚上，
太子来了我的院子。"听说顾老夫人来过？"我点头。"她说了什么？"我如实相告。
太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你做得对。""有些人，不值得你心软。"我苦笑："我知道。
"他突然把我拥进怀里："清辞，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谢谢你。""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那一夜，
我睡得很安稳。仿佛那三年的噩梦，终于醒了。4春日宴后的第三天，京城传出一个消息。
顾怀瑾在朝堂上失态，当众质问太子："殿下凭什么娶她？"据说当时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皇上震怒，当场罚了顾怀瑾三个月俸禄，勒令闭门思过。我听到这个消息时，
正在教府里的小丫鬟识字。柳嬷嬷添油加醋地说："小姐，那顾家的真是疯了。
""这是头一回有人敢在朝堂上质问太子的婚事。""听说当时殿下脸都黑了，
要不是皇上拦着，顾家那位估计要掉脑袋。"我放下书卷："他在朝堂上说了什么？
"柳嬷嬷凑近些："据说他问殿下，为何要横刀夺爱。""还说您本是他的妻，
殿下不该强人所难。"我冷笑："横刀夺爱？他也配说这四个字？""就是说啊。
"柳嬷嬷气呼呼道："当年守着您不疼不爱的是谁？""现在倒好，人家嫁了良人，
他开始装可怜了。"我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有些烦闷。顾怀瑾这么闹，不是在帮我，
是在害我。京城里本就有人说我水性杨花,和离三日就改嫁。如今顾怀瑾又在朝堂闹这一出，
岂不是坐实了太子横刀夺爱的传闻？傍晚时分，太子回府。他脸色不太好，
进门就问："可听说了？"我点头："听说了。"他坐下，
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本宫已经让人***，但怕是还是会传出些风言风语。
""委屈你了。"我摇头："不委屈，是我连累你了。""胡说。
"太子握住我的手："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嚼舌根的人。"我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问："景珩，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太子一愣。我继续道："我知道这桩婚事对你来说，
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大可不必做到这个份上。"太子看着我，良久才开口："清辞，
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侯府的那场花宴？"我愣住。十年前的花宴，
我有些印象，但不深。那时我才八岁,父亲为了母亲的生辰办了场宴会。"记得一些。
"我说。太子笑了："那你可还记得，宴会上有个小胖子被人欺负，
是你帮他赶走了那些恶少？"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年宴会上有几个纨绔子弟欺负一个小胖子，我看不过眼，上前理论了几句。
"你是说……"我瞪大眼睛。太子点头："那个小胖子，就是本宫。"我震惊地说不出话。
"那时候本宫还没被立为太子，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生母早逝，父皇不喜，
兄弟欺辱,日子过得很艰难。"他看着我，眼神温柔："是你第一次对本宫释出善意。
""那时候本宫就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娶妻，一定要娶你。"我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原来他对我的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缘由。"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子握紧我的手："本宫知道你心里还有顾怀瑾的影子。
""本宫也不强求你现在就喜欢上本宫。""本宫只求一件事。""给本宫一个机会，
让本宫好好待你。"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景珩……""嗯？"我深吸一口气："我会试着忘掉过去。"太子笑了，
眼中满是欣喜："真的？"我点头。他突然把我拥进怀里："清辞，谢谢你。
"我靠在他怀里，第一次觉得，也许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下，顾府出事了！"我和太子同时变了脸色。太子松开我，
沉声道："什么事？"侍卫跪在地上："顾侍郎在府里发疯，把林姑娘推下了假山。
""林姑娘伤得极重,已经昏迷不醒。""顾老夫人请太医无果，如今正求到宫里来了。
"我震惊地站起来："怎么会这样？"太子脸色阴沉："他真是疯了。
"侍卫继续道："据说顾侍郎一直在喊太子妃的名字。""还说若是林姑娘死了，
他就去太子府抢人。"我脸色煞白。太子猛地站起身："来人，加强府里的守卫。
""任何人不得擅自放顾怀瑾进来。""若他敢硬闯，格杀勿论。"侍卫领命退下。
太子转身看着我："别怕，本宫在。"我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顾怀瑾为什么要推林婉音？
他不是最爱她吗？这一夜，我彻夜未眠。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顾怀瑾的种种。
从青梅竹马的美好，到婚后三年的冷漠，再到如今的疯魔。这个人，我还认识吗？
第二天一早，柳嬷嬷来报，说林婉音醒了。但伤得极重，怕是要留下残疾。顾怀瑾跪在床前，
哭得撕心裂肺。据说他一直在说对不起，说他不该推她，说他只是太想念我，一时失控。
我听到这话，心里只觉得荒唐。他想念我，关林婉音什么事？
为什么要把气撒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太子握住我的手："别多想了，他的事与你无关。
"我摇头："我知道与我无关，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凭什么要这样？
""他当年选择了林婉音，现在又来后悔，还要把林婉音推下假山。
""他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太子叹了口气："他已经魔怔了。""这种人，
不值得你费心思。"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太子说得对，顾怀瑾已经疯了。
我不能让他影响我的生活。可是那天之后，顾怀瑾的事还是一波三折。先是林婉音清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