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静书斋列诺!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饿鬼饲堂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村里老人都说,后山乱葬岗的饿死鬼不能祭拜,会招来灾祸。 可开发商为了平息拆迁怨气,

执意在山顶修建饿鬼祠,供奉无名牌位。 从此工地夜夜传来咀嚼声,工人接连失踪。

直到监控拍下牌位下伸出青紫手臂,将整只活鸡连毛吞下。 我偷偷翻看祠堂记录,

发现所有失踪者名字都出现在供奉名单上。 而明天,

就是我的名字被刻上牌位的日子……---村子后山那片乱葬岗,邪性得很。

老辈子人代代相传,说那里头埋的多是荒年饿死的人,怨气重,成了饿鬼,祭拜不得,

谁沾上谁倒霉。平日里,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和不信邪的外乡人,没谁愿意往那儿凑。

可开发商不信这个邪。城里的“鼎盛集团”看中了我们这块地,要建什么高端度假山庄。

拆迁推进得不顺,有几户祖坟在规划区里的老人家死活不同意,闹得厉害。

也不知是哪个“高人”给出的馊主意,说是在后山最高处修一座“饿鬼祠”,

供奉无主的饿鬼,平息怨气,就能让工程顺利。集团那个姓王的项目经理,王胖子,

平时眼里只有进度表,这会儿倒是对这个提议上了心,力排众议,非要建这个祠堂。

饿鬼祠就真的动工了。选址就在乱葬岗边缘的一处高地上,青砖灰瓦,修得倒是像模像样,

就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祠里没有神像,只摆了一排黑漆漆的无名牌位。开工那天,

王胖子带着几个工头煞有介事地上了香,鞭炮放得震天响,可村里去看热闹的人,

心里都揣着几分不安。怪事,就从祠堂落成那天晚上开始。先是守夜的工人说,

总听见祠堂附近有动静,像是有人在那嚼骨头,嘎嘣嘎嘣的,细细碎碎,时有时无,

听得人心里发毛。起初以为是野狗,可那声音,又比野狗啃食更……有规律,更像人,

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贪婪和急切。去查探,却什么也没有。接着,就开始有人失踪。

第一个是开挖掘机的小李,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工棚里他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人却不见了。对讲机、手机都留在床头。工地那么大,

偶尔有人嫌条件苦偷偷跑回家也不是没有,可小李是老实人,家里指着他挣钱,

没理由不打招呼就走。报警了,搜了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工地上蔓延。没过两天,又一个搭架子的工人晚上出去撒尿,再也没回来。

这次,有人在祠堂门口的泥地里,发现了一只扯断的工鞋,

鞋带上沾着些黏糊糊、说不清是什么的污渍。王胖子压着消息,

嘴上说着“意外”、“个人原因”,背地里却加强了晚上的巡逻,

还给祠堂周围装了几个监控探头。他大概以为是人搞鬼,或者想抓住点什么证据好推卸责任。

监控装好的第三天晚上,真相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露出了冰山一角。那天后半夜,

监控室值班的保安打瞌睡,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惊醒——是祠堂门口的移动感应器触发了。

他揉着眼睛调出监控画面,一开始什么都没看到,

只有黑黢黢的祠堂轮廓和被风吹动的树枝影子。他骂了一句,正准备切回界面,

画面却猛地抖动了一下,镜头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撞到了。紧接着,

让他头皮炸裂的一幕出现了:供奉着那些无名牌位的香案下方,原本平整的水泥地面,

像是融化了一样,缓缓伸出了一条手臂!那手臂干瘦异常,皮肤是那种死人才有的青紫色,

指甲又长又黑,关节扭曲得不像人形。手臂摸索着,

抓住了白天祭祀时放在案前、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只用来讨彩头的白水煮全鸡。然后,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条手臂抓着鸡,并没有缩回“地下”,

而是就地在牌位下方的阴影里,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撕扯和咀嚼声。监控是夜视模式,

画面绿油油的,看得不算特别真切,但能清晰地看到,那只鸡被迅速分解,

连骨头被咬碎的“咔嚓”声都通过高灵敏度的麦克风传了出来。最让人遍体生寒的是,

几根带着绒毛的鸡毛,从阴影里飘了出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连毛吞下!

保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去报告王胖子。王胖子看到录像,脸都白了,

但还是强作镇定,下令严禁外传,只说可能是山里的什么特殊动物,

比如得了白化病的獾之类的,把录像备份了说是要请专家鉴定。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工地和村子里传开了。人心惶惶,工人们白天干活都提心吊胆,

太阳一落山,更是没人敢靠近祠堂半步。工程几乎陷入了停滞。我叫陈远,

是工地上的一个资料员,负责整理图纸和记录文件。因为读过几年书,平时也细心,

王胖子有时候会把一些杂事交给我。我对祠堂的事一直心存疑虑,

那种源自古老训诫的不安感,比工地上大多数纯粹害怕的人更强烈。那天,

王胖子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个厚厚的、封面写着“饿鬼祠日常记录”的本子,

脸色不太自然地说:“小陈啊,这个……祠堂从修建到现在的所有记录,都在这里了。

你心思细,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或者,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

”我接过本子,感觉入手沉甸甸的,封皮是一种劣质的人造革,

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香火混杂的气息。我知道,王胖子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既希望找出点“科学”的解释,又怕里面真记录了什么骇人的东西。我没在办公室看,

而是把本子带回了自己租住的村屋。晚上,台灯下,我翻开了第一页。

前面大多是修建过程的流水账,材料采购,人工安排,还有落成典礼的流程。但越往后翻,

内容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记录变成了每日的“供奉清单”,写着某月某日,由谁负责,

上了什么供品多是馒头、米饭、简单果蔬,以及……“值守人姓名”。

而从第一个工人小李失踪那天起,

记录上多了一项用红笔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小字:“纳名”。我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我屏住呼吸,一页一页往前追溯,核对日期。小李失踪前一天晚上的值守记录下方,

红字写着:“纳名:李建国”。正是小李的大名!第二个失踪的架子工,

名字同样在他失踪前一天的记录上,以刺眼的红色出现!我手指冰凉,颤抖着往后翻。

每一个失踪的工人,无一例外,他们的名字都在失踪前一天的“供奉值守”记录上,

被用那种不祥的红笔标注为“纳名”!这根本不是记录,这是一份死亡预告!

祠堂在用它自己的方式,“点名”!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猛地合上本子,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我努力回想,

最近一次安排去祠堂值守是什么时候?王胖子为了稳定人心,

已经不敢再固定安排人晚上去祠堂了,只是每天白天派人去简单打扫一下,上个香。

我颤抖着翻开记录本的最后几页。最近的记录变得很简略,

只有日期和简单的“香火已上”字样,没有具体值守人名字。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目光扫过最新的一页,也就是昨天的记录时,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在日期下面,

空白的“值守人”一栏里,被人用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红笔,

缓缓地、清晰地写下了两个字——陈远。是我的名字!而记录的日期,是昨天。

按照之前的规律,“纳名”出现在值守记录的第二天,那个人就会……明天!就是明天!

我像被烫到一样把记录本扔了出去,本子撞在墙上,散落开来。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后山的方向漆黑一片,

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做点什么!对,去找王胖子!

把记录给他看!他必须停止这一切,毁了那个鬼祠堂!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屋子,

朝着工地办公室跑去。夜风吹在脸上,却带不走丝毫的恐惧。村子里静悄悄的,

连狗叫声都听不到,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村路上回响,显得格外刺耳。跑到办公室,

里面还亮着灯。我一把推开门,王胖子正对着电脑发愁,脸上油光光的,尽是疲惫和焦虑。

“王……王经理!”我上气不接下气,

把手里紧紧攥着的、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记录本拍在他桌子上,“你看!你看这个!

”王胖子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拿起本子:“小陈?你搞什么鬼?

慌慌张张的……”他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当翻到那些用红笔标注“纳名”的页面时,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看到最后那一页,写着我的名字时,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但随即,

一种复杂的、混合着烦躁和回避的表情取代了惊讶。“胡闹!”他把本子往桌上一扔,

声音提高了八度,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这算什么?恶作剧!肯定是哪个王八蛋故意搞鬼,

吓唬人的!笔迹这么怪,说不定就是之前失踪的人里哪个写的!”“可是王经理!

这和李小李他们的失踪都对得上啊!”我急得快要哭出来,“这不是巧合!祠堂有问题!

那个录像……”“录像专家看了!说是光线问题,可能是某种罕见的夜行生物!

”王胖子粗暴地打断我,眼神躲闪,“小陈,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怕!但工程不能停!

停了我们都得完蛋!集团投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他走过来,试图安抚我,

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却感觉那手沉重而冰冷:“听着,小陈,你就是太累了,胡思乱想。

这样,明天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城里休息休息,别待在工地了。

等这事儿过去了……”“放假?”我几乎要尖叫起来,“记录上写着我的名字!明天!

我还能等到明天过去吗?”王胖子的脸沉了下来,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陈远!

我警告你,不要散播恐慌情绪!这个本子我没收了!你给我回去好好睡觉,要是再胡说八道,

扰乱工地秩序,别怪我按合同处理你!”他一把抓起记录本,锁进了身后的文件柜里,

然后不再看我,转身坐回电脑前,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害怕,

但他更害怕承担责任,害怕工程受影响。他选择了逃避和否认,甚至不惜把我推出去。

我从办公室出来,失魂落魄。夜更深了,风里带着后山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回城?

记录上明确写着我的名字,这种邪门的事情,是距离能躲得掉的吗?绝望之中,

一个念头闪过:去找村里的老人!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

一定知道更多关于饿鬼、关于乱葬岗的事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转身,

朝着村里最年长的三叔公家跑去。三叔公年轻时做过道士,懂得些阴阳之事,

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很少过问外事,但村里人都很敬重他。我敲响三叔公家的木门时,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亮起灯,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门开了条缝,三叔公浑浊的眼睛在门后警惕地看着我。“三叔公,是我,陈远,

工地的资料员。”我急忙表明身份,“求您救命!”三叔公看清是我,又探头看了看我身后,

这才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旧木头的气味。

我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说了记录本上“纳名”的诡异,

以及我的名字出现在上面,明天就是期限。三叔公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默默地抽着旱烟。直到我说完,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

“娃儿啊,那是饿鬼祠……惹不得的啊。”他的声音沙哑而苍老,“老话传下来,饿死的人,

怨气最重,入了饿鬼道,喉咙细得像针,肚子大得像鼓,永世受着饥渴的折磨。

它们恨所有能吃饱的人……你用工地的活物、用血食去祭它,以为是安抚,

实则是唤醒它们的贪念,开了口子,就收不住了啊……”“那……那‘纳名’是怎么回事?

”我急切地问。“点名……那是饿鬼在找替身,或者说,在找‘饲主’。

”三叔公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幽光,“它们要的,不只是那点吃食。它们要的是生气,

是活人的精气神,甚至是……活人的肉身。名字被刻上去,就等于被它们盯上了,

魂魄被打上了印记,逃不掉的……”逃不掉……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三叔公,

求您救救我!一定有什么办法,对不对?”我几乎要给他跪下。三叔公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finally, 他磕了磕烟灰,

缓缓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但凶险得很。”他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饿鬼贪吃,但也怕更凶的东西。它们执着于‘得到’,

也最怕‘失去’。明天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你再去那个祠堂。

找到写着你名字的那块牌位——如果它已经出现了的话。”“然后呢?”我屏住呼吸。

“然后,你要在牌位前,放上一样它最渴望,但又绝对得不到的东西。

”三叔公的声音低沉下去,“一碗‘断头饭’,加上……你的指尖血。”“断头饭?

”“就是临死之人吃的最后一顿饭。米要用陈米,水要用无根水雨水,煮得半生不熟。

用海碗盛满,压实,插上一双倒头筷筷子直插在饭中央。”三叔公详细交代着,“然后,

用刀划破你的中指,滴三滴血在饭尖上。把这碗饭,端到你的牌位前。

”“这……这是什么用意?”我听得心惊肉跳。“断头饭,是了结阳世因果。倒头筷,

是送给鬼神的。你的指尖血,带着你的生机和魂魄气息。

你把这碗它最想吃、以为能吃到的东西放在它面前,但你要做的,不是供奉,而是……谈判,

或者说,挑衅。”三叔公的眼神变得深邃,“你要明确告诉它,这饭是你的,

你的命也是你的,它拿不走。你要在阳气最盛时,借助那一丝天时,用你的意志,

对抗它的标记。成了,印记或许可破;败了……”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记住,

娃儿,”三叔公最后郑重地说,“整个过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闻到什么,

都不能回头,不能答应,更不能吃那碗饭里的任何一粒米!心志稍一松懈,

你就真的成了它的‘替身’,永世不得超生。”我记下了每一个细节,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这是唯一的生路了,再凶险也得试。离开三叔公家,我立刻开始准备。陈米好找,

无根水也凑合用了瓶装的纯净水希望管用,海碗和筷子更是现成。

最难的是熬过这个夜晚。我回到自己的小屋,把门窗锁死,

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三叔公给的、据说能辟邪的桃木小剑,虽然知道可能没什么大用,

但好歹是个心理安慰。我一夜未眠,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声响。

夜风吹过窗户缝隙,发出呜咽的声音,偶尔有野猫叫春,都让我心惊肉跳。后山方向,

似乎总隐隐约约传来那种细碎的咀嚼声,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

一分一秒地煎熬着。天,终于蒙蒙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并没有带来多少暖意。

我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距离正午,还有四个小时。我强迫自己吃了几口饼干,

然后开始准备那碗致命的“断头饭”。按照三叔公的说法,一步步操作。

当我把那双筷子直直地***半生不熟的、泛着青灰色的米饭中央时,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这碗饭,看着就透着一股死气。最后,我咬咬牙,

用水果刀划破了左手中指。钻心的疼传来,鲜红的血珠涌出。我小心翼翼地,将三滴血,

滴在隆起的饭尖上。鲜血迅速渗入米粒,留下暗红色的斑点,像三只窥视的眼睛。十一点半,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块黑布盖住饭碗,端着它,走出了家门。阳光明晃晃的,

照得人有些发晕。工地上静悄悄的,因为接连的怪事,今天干脆停了工,看不到几个人影。

所有人都躲了起来。我独自一人,朝着后山那座青灰色的饿鬼祠走去。越靠近祠堂,

周围的空气似乎越冷。明明是盛夏正午,却感觉像是走进了空调房。

山路两旁的草木也显得无精打采,颜色黯淡。饿鬼祠,就在眼前了。十一点三刻,

我站在了饿鬼祠的门前。祠堂比远看时更显压抑。青砖缝隙里长着暗绿的苔藓,

灰瓦的屋檐像猛兽低垂的唇吻,投下浓重的阴影。那两扇虚掩着的木门,颜色暗沉,

木质纹理扭曲,仿佛一张沉默而饥饿的巨口。正午的阳光似乎刻意避开了这里,

祠前空地上的光线都显得比其他地方微弱、冰冷。我端着手里的海碗,

黑布下的“断头饭”像一块寒冰,不断汲取着我手心的温度,连带我的心脏也仿佛被冻结。

我能感觉到中指伤口传来的微弱刺痛,提醒着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里面,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