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家反派都开始做好人。我爸，黑道大佬苏振国，
正拿枪指着那个开车撞死我的酒驾司机赵峰的头。地下室里，
血腥味和恐惧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赵峰已经吓尿了。我飘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我知道，
下一秒，他就会脑浆迸裂。就在我爸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
一个鸡蛋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光球凭空出现，悬浮在他和赵峰之间。警告！警告！
检测到宿主即将进行伤害行为，此行为将严重扣除死者苏念的功德值，影响其复活进度！
一个机械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响彻整个地下室。我爸愣住了，
那张纵横江湖几十年、刀疤都透着凶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懵逼”的表情。
他默默地放下枪，又默默地给抖成筛子的赵峰松了绑，
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塞进他手里，
用一种能把人吓死的语气“温和”地说：“精神损失费，滚。”赵峰连滚带爬地跑了，
仿佛后面有地狱恶犬在追。而我，作为那个死者苏念，也彻底傻了。1.我爸苏振国，
一个能让整个城市黑白两道都抖三抖的人物，此刻正对着一个光球，
露出了毕生以来最困惑的表情。“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沉声问，
语气里还带着没发泄完的杀气。光球闪烁了一下，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同步响起，
似乎只有我家里人能听见：本系统名为“功德成神系统-家庭版”，绑定灵魂苏念。
由于苏念生前善良值爆表，但阳寿未尽，意外死亡，特给予复活机会。
复活条件：由直系亲属苏振国、蒋琬、苏慕言共同为苏念积攒功德。功德条满，
苏念即可复活。一个半透明的、类似游戏血条的进度条出现在光球下方，现在是空的，
百分之零。注意事项：任何伤害他人、破坏公物、违反社会公德的行为，都将扣除功德。
功德值为负，苏念灵魂将彻底消散。我爸的脸色从铁青变得惨白，又从惨白变得凝重。
他一生信奉的是拳头和暴力，现在你告诉他，救他最宝贝的女儿，得靠做好事？
这比让他去竞选人大代表还离谱。他沉默了半晌，捡起地上的枪，小心翼翼地擦了擦，
然后锁进了保险柜。做完这一切，他走出地下室，对着外面一众杀气腾腾的黑西装小弟们，
沉痛地宣布：“兄弟们，计划取消。从今天起，我们苏家……开始做慈善。
”小弟们面面相觑，以为老大因为我死了，悲伤过度，疯了。而我飘在空中，
看着我爸那张写满“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干”的悲壮脸庞，心里五味杂陈。2.我妈蒋琬，
一个能在名媛贵妇圈里杀得七进七出的顶级“宅斗”专家，彼时正在家里，
优雅地指挥着人把我生前最喜欢的几个奢侈品包包烧给我。
“把我那几个看不顺眼的死对头也P成纸人，一起烧了，让她们下去给我女儿提鞋。
”她端着红酒杯，语气凉薄又恶毒。系统光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听完系统的解释，
我妈那张保养得宜、永远挂着假笑的脸瞬间龟裂。“做好事？积功德？”她尖锐地笑了一声，
“我蒋琬这辈子做的最大好事，就是没把那些想爬我老公床的女人全都沉江！
”警告：检测到宿主内心存在恶意想法，扣除功德值0.01。光球下方的进度条，
从0%变成了-0.01%。我妈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哥苏慕言，
一个开着千万跑车、能把赛道当自家后花园的疯批二世祖，当时正召集了一帮兄弟，
准备把那个赵峰的腿打断，再把他全家都送去非洲挖矿。光球同样找到了他。听完规则后，
我哥把手里的棒球棍“哐当”一声扔在地上，烦躁地抓了抓他那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
“操！做好事？老子长这么大连红灯都没等过！”警告：检测到宿主说脏话，语言污染，
扣除功德值0.001。进度条变成了-0.011%。我哥的脸也绿了。于是，我们家，
这个在外界看来恶贯满盈、迟早要被清算的反派家族，
被迫开始了他们啼笑皆非的“从良”之路。而这一切的开端，是从一场家庭会议开始的。
3.深夜，苏家别墅的书房里，灯火通明。我爸，我妈，我哥，
三个人围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子，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商讨一桩百亿的并购案。
而那个始作俑者——功德系统光球，就悬浮在桌子中央，悠悠地发着光。我飘在一旁，
第一次以这种视角审视我的家人们。我爸苏振国，眉头紧锁，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咯吱作响。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但今天，他的力道显然没控制好，其中一颗核桃应声而裂。
“按照这个球的说法，我们不仅不能报仇，还得……去帮人？
”我爸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妈蒋琬，双手环胸，冷着一张脸：“何止是帮人，
连在心里骂人都不行。我刚刚不过是想了一下怎么让张太太那个老妖婆破产，
功德值就又掉了。”我哥苏慕言最是暴躁，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子今天出门，有个***加塞，我按了下喇叭，它居然说我制造噪音，又扣了0.001！
”三个人同时看向那个进度条，现在已经变成了-0.05%。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照这个扣法，我还没等到复活，就得先魂飞魄散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爸一锤定音，
“从明天开始，我们必须分头行动，把功德给我刷上去！”“怎么刷？”我妈挑眉，
“去敬老院给孤寡老人洗脚，还是去大街上扫地？”她语气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加功德，就得干！”我爸斩钉截铁地说，“蒋琬，你那些贵妇朋友多，
明天开始，别搞什么下午茶攀比了，组织她们去做慈善，捐款！捐楼！能捐的都捐了！
”我妈的脸抽搐了一下，但看着半空中的我虽然他们看不见，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苏慕言，”我爸又转向我哥，“你那帮狐朋狗友，明天开始不准再去飙车泡吧，
全都给我拉去当义工！去福利院陪孩子玩，去流浪动物救助站铲屎！谁敢不去，
我打断他的腿！”我哥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闷闷地“哦”了一声。
“那我呢？”我爸问。我妈和我哥异口同声：“你？”他们俩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毕竟，
让我妈组织慈善，让我哥去当义工，虽然画风诡异，但好歹有那么点可行性。
但我爸……一个走路都带风，眼神能杀人的黑道大佬，他能干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
老奶奶可能当场就吓得心肌梗塞了。我爸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沉默了。
书房里陷入了死寂。我看着他们三个，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嚣张跋扈，
现在却为了我，愁眉苦脸地研究怎么当一个好人。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虽然我知道，灵魂是没有眼泪的。4.第二天，我们家的画风彻底变了。我跟着我爸。
他换下了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穿上了一套……嗯，非常接地气的运动服，
还戴了顶鸭舌帽，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坏人”。他开着他那辆防弹的迈巴赫，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鹰，只不过他寻找的不是敌人，
而是“需要帮助的人”。很快，
他就在一个路口发现了一个目标——一位颤颤巍巍、拎着菜篮子，半天不敢过马路的老奶奶。
我爸眼睛一亮，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就冲了过去。“老人家，我扶你！
”我爸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然而，他忘了自己常年身居高位，
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老奶奶被他这声势浩大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菜篮子“啪”一声掉在地上，西红柿和鸡蛋滚了一地。
老奶奶看着我爸那张写着“我很凶”的脸，嘴唇哆嗦着，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周围的路人也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好像我爸是什么抢劫犯。我爸的脸瞬间黑了。
我都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暴力因子在疯狂叫嚣。换做以前，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但现在……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请保持平和心态，友善待人。
系统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我爸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蹲下身，用他那双签过上亿合同、也沾过血的手，一颗一颗地把鸡蛋和西红柿捡起来，
放回篮子里。“奶奶，别怕，我是好人。”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但效果堪比恐怖片里的恶魔在低语。老奶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我爸没办法，
只能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半架着老奶奶，以一种近乎绑架的姿势，
强行把她“护送”到了马路对面。到了对面，他把篮子塞回老奶奶手里，转身就走，
步履匆匆，仿佛在逃离什么。光球闪了闪。叮！扶老人过马路，功德+0.1。
由于行为方式欠妥，给对方造成了惊吓，功德-0.05。综合功德+0.05。
我爸的背影一僵。我飘在后面，看着他紧握的拳头，
和他头顶上那个刚刚从负数变成0%的进度条，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心疼。
5.我妈那边的进展，比我爸要“顺利”得多。她直接包下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以“秋季新品品鉴”的名义，把她那个塑料姐妹花贵妇团全都请了过来。等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妈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端着香槟，走上台。“姐妹们，感谢大家今天能来。不过，
今天我们不聊包，不聊珠宝。”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圣母般悲天悯人的微笑，“今天，
我们来聊聊慈善。”台下瞬间安静了。那些平日里只会攀比斗富的贵妇们，面面相觑，
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我的女儿，念念，大家也知道，前不久……去了。
”我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我希望，
能以她的名义，捐建一所希望小学。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
为那些山里的孩子，献一份爱心。”说完，她带头在捐款屏幕上输入了一个数字：一千万。
全场哗然。紧接着，我妈的助理把一份文件投影在大屏幕上。那上面，
密密麻麻记录着在场每一位贵妇老公公司里的一些……不太干净的账目。
虽然不是很严重的罪证，但足以让她们焦头烂额。我妈拿起话筒，笑意盈盈，
眼神却冰冷如刀：“当然，捐款全凭自愿。我只是觉得，多做善事，总能为家里人积点福报，
消灾解难，不是吗？”威胁，这是***裸的威胁。但偏偏，她的话术包装得天衣无缝。
贵妇们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都咬着牙，排着队上台捐款。数额一个比一个大，生怕捐少了，
明天自家公司就要被税务局查水表。一场“品鉴会”，硬生生被我妈开成了慈善募捐大会。
叮！发起慈善募捐，筹建希望小学，功德+500。由于手段涉及胁迫，功德-100。
综合功德+400。进度条猛地往前跳了一大截。我看着我妈，
她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蒋琬，只不过，她把战场从名利场，转移到了……慈善场。
6.相比之下，我哥苏慕言那边，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真的拉着他那群开法拉利、兰博基尼的富二代兄弟们，去了市郊最大的流浪动物救助站。
这群人，平时连瓶盖都懒得自己拧，现在却被要求去给几百只流浪猫狗铲屎、喂食、洗澡。
整个救助站，一时间充满了各种鬼哭狼嚎。“***！这狗屎也太臭了吧！”“啊！它咬我！
这猫挠我！”“慕言哥，我们为什么要来干这个啊？去给福利院捐点钱不就行了吗？
”我哥自己也烦躁得不行，他穿着一身名牌，却拿着一把铲子，动作生疏地清理着狗舍。
一只哈士奇大概是看他长得帅，兴奋地扑到他身上，
把他那件白色的***版T恤上印了两个大大的泥爪印。我哥的脸黑得像锅底。
要不是系统光球一直在他头顶闪着请保持平和心态的警告，
他可能已经把这只哈士奇的家给拆了。“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他怒吼一声，“我妹看着呢！
谁敢不好好干，以后别在圈子里混了！”富二代们被他吼得一哆嗦，虽然不情不愿，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活。一整天下来，这群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们，个个累得像狗，
身上又脏又臭。但奇怪的是，当他们看到那些流浪动物吃上了干净的食物，
住进了干净的笼子，甚至有几只小奶猫主动过来蹭他们的裤腿时，他们脸上的表情，
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我哥抱着一只刚被他洗干净、吹干毛，
像个小雪球一样的萨摩耶幼犬，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叮！
组织义工活动，救助流浪动物，功绩+10。团队成员存在抱怨情绪，服务态度不佳，
功德-2。综合功德+8。功德加得不多，但进度条确实又往前走了一点。
我哥看着怀里舔他下巴的小狗，撇了撇嘴，骂了一句：“小***。”警告：语言污染，
功德-0.001。我哥：“……”7.就这样，我们家轰轰烈烈的积功德大赛，
拉开了序幕。为了给我复活，他们卷疯了。
我爸彻底放弃了过去那些简单粗暴的“做好事”方式，
开始研究起了《思想品德》和《雷锋日记》。他成立了一个“社区送温暖基金会”，
专门帮助那些孤寡老人和困难家庭。当然，他送温暖的方式依旧很硬核。比如，
他会带着一帮黑西装小弟，冲进一户欠了赌债快被逼死的人家里，不是去讨债，
而是“Duang”地一声把一箱现金拍在桌上，恶狠狠地说：“把债还了！以后再敢赌，
老子剁了你的手！”对方千恩万дев，感激涕零。叮！帮助他人偿还债务，
使其家庭免于破碎，功德+20。因存在言语威胁，功德-1。综合功德+19。
我爸对此很满意，他觉得找到了自己的路子——“以暴制善”。
我妈则把她的慈善事业做大做强。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手段，撬动了整个上流社会。
今天拉着一帮影帝影后去山区支教，明天组织一群商业大鳄去沙漠植树。她的慈善晚宴，
入场券被炒到天价，一票难求。人人都知道，蒋琬的场子，你捐的不是钱，是“平安符”。
叮！组织植树防沙活动，改善生态环境，功德+800。叮！组织明星支教活动，
引发巨大社会关注，功德+1000。我妈看着飞涨的功德值，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在她眼里，这和她在商场上打败对手，没什么两样。8.我哥苏慕言，
成了我们家画风转变最大的人。他好像跟流浪动物杠上了。他直接买下了那个救助站，
又投了一大笔钱，把它扩建成全国设备最好、环境最优的动物收容中心。他不再飙车了，
那辆布加迪威龙成了他去菜市场拉菜喂狗的专属座驾。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哪个菜贩子发了横财。他也不再去夜店了，每天准时去救助站报到，
铲屎、喂食、给动物看病，比上班还准时。他那帮兄弟，也被他逼着成了长期义工。
谁要是敢偷懒，他就开着那辆装***粮的布加迪，去对方公司楼下堵人。久而久之，
圈子里流传出一个传说：苏家那个疯批少爷，好像……从良了？甚至有一次，
他为了救一只被困在下水道里的小猫，不惜跳进齐膝深的脏水里，浑身搞得又湿又臭。
等他把小猫救上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怯生生地对他说：“大哥哥，
谢谢你，你是好人。”我看到我哥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
和面前那个一脸天真崇拜的小女孩，第一次，没有骂“***”，也没有不耐烦地走开。
他只是胡乱地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声音有些沙哑：“赶紧回家去。”叮！救助弱小生命，
并获得真诚感谢，功德+15。那天晚上，我哥一个人坐在救助站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