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父母离异,我被临时寄养到朋友家。朋友家的儿子慕容澈是位重度洁癖者。两天后,
他把我从背上撕下来。后背紧贴墙壁,攥紧裤头近乎崩溃地吼:说!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别焊在我身上?倾家荡产我都满足你!!我眨着无辜的大眼:我认床,
要抱着睡。他咬得牙齿咯吱响:好!从今天起,我陪你!!两个月后的清晨,
我在庄园顶楼花房被吵醒。窗外传来他震裂玻璃的咆哮:一群废物!宁皓呢?!找不到他,
你们全都给我滚蛋!1.我被当成『陪嫁品』绑入这栋能跑马的豪宅。
全赖我那位数学考不过两位数,却美貌惊人的艺术生亲妈。
从小就被宠女狂魔的外公养成现代版公主。不食人间烟火,天真得令人心惊动魄。
她前半生最英明的决定,是把赌鬼亲爹送进了戒赌所;后半生最大的理想,
是给我养个青梅竹马的童养媳。结果我媳妇连影儿都没有。她倒好,
在我那蝇头小楷的相亲简介上面,置顶一份『特大加粗』的征婚广告。
把自己闪电嫁给了那位下凡体验生活的富豪大哥。婚礼当天,得知准继父是豪门巨富。
我妈当场剧本魂爆发,想上演『带球跑』,虽然并没球。可惜对手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来了场『强制爱』,把她打包塞进了婚房。我当即堵在门口,使出毕生演技。
抱住我妈的手臂嚎得感天动地:妈!这大佬能骗您第一次,就能骗您第二次!
就您这智商,被他卖了还得乐呵呵帮他数钱!数不对的话,您的大腿实在堪忧啊!
我那新鲜出炉的富豪继父,嘴角抽搐地看着我。大概在怀疑人生。
昨天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忘年交,怎么今天就变身大义灭亲的好大儿?最终,
凭借着我高超的死缠烂打功感化他们后。
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人形防骗防火墙』的监护权,光荣入驻这座顶级园林庄园。
胜利的喜悦还没持续48小时。我刚把沾着尘土的行李箱,
菌布的沙发上一撂——一个冷得能冻住空气的声音从背后劈来:立刻丢开你的脏、箱、子!
2.我一回头,就撞上了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那位传说中洁癖晚期、继父的忘年交,
正盯着沙发上那一道清晰的污迹。他此时眼里的杀气像是要连我带箱子一起,
原地执行人道毁灭。只是看清我的样子时,他明显错愕一瞬。我心里失笑,
缘份来得猝不及防啊。但他眼中的疑惑很快被眼前一幕打散。而这一切,
都源于过去48小时里,我精心准备的见面礼。事情得从我那富豪继父说起。
他本以为接纳我只是多双筷子的事,直到——在他与我妈在花园里赏花,
两人情意浓浓想要更亲密时。我抱着吉他躲在他们旁边的树下,
声泪俱下地演唱改编版《小白菜》: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亲妈再婚,儿孤单呀~呀~
花园那头,蒋锐僵硬地转身,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飞刀朝我掷来。而我妈却啪啪
地掌声鼓得起劲:锐哥你听!我儿子这艺术细胞真顶,随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蒋锐面部龟裂的声响。下午他正打算带我妈游泳时,
私人泳池五只鸭子正在表演『鸭掌水上飘』。
泳池旁边的音箱循环播放: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慕容锐双目喷火,特效直逼孙大圣的金睛火眼。
当我正筹划第三个项目时,蒋锐终于忍无可忍,打电话他向他兄弟求救:慕容澈,
老哥拜托你!搞定他!否则,我必将进精神病院!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他将近一米九逼近,我不自觉地挺直腰背。他那五官隽刻般分明,
下颌线锋利得削面都不用买刀。最绝的是那件黑绸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锁在喉结下方。
我怀疑他下一秒就会被勒得原地飞升。来人。他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在地上。
五秒不到,几个佣人悄无声息地小跑进来,垂首待命。扔出去。
他目光未离开那道『罪证』,怒火弥漫,整个客厅,全面消杀。是!说时迟那时快,
我当即一个流畅的滑跪,精准地扑倒在行李箱前。双臂死死环住,
随即仰头扯着嗓子发出尖锐爆鸣:休想碰我的梦中情『箱』!妈——!!!
有人要棒打鸳鸯啊!3.谁敢?!一阵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从隔壁家传来。
我母亲宁柔儿,人如其名。顶着一张能让铁汉绕指柔的柔弱美人脸。此刻却柳眉倒竖,
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她那句炖了说得中气十足,俨然是一位被触逆鳞的护子狂魔。
我那富豪继父蒋锐紧跟其后。眉头拧成了个结,显然对眼前的混乱局面感到头疼。儿子!
谁欺负你了?跟妈说!我妈一把将我揽到身后,视线像小刀子一样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慕容澈身上。我立刻戏精附体,抱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妈!
他们要把我和箱子一起扔出去!这可是你给我买的『梦中情箱』我不管,总之箱在人在!
我妈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安抚。再抬头看向慕容澈时,语气已然恢复了平时的温柔。
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不解:阿澈,小皓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弄脏了沙发是他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回头我一定好好说他。她话锋微微一转,
声音依旧软糯,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可是……直接扔行李,是不是也有些欠妥呢?
孩子才刚进门,这样会让他觉得这里不欢迎他。慕容澈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下颌线绷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用更强的冷气压来对抗。这时,
继父蒋锐清了清嗓子,试图和稀泥:好了好了,一点小事,何必动气。阿澈,
小皓还小,慢慢教就是了。说完,他带着明显的讨好看向我妈。
慕容澈终于把冰冷的目光从沙发移开,落在蒋锐脸上。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地:小事?
蒋大哥,我的习惯,您忘了?蒋锐的表情瞬间冻结,显然被精准戳中了要害。
眼看气氛降至冰点,我妈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泫然欲泣地望向蒋锐,声音轻颤:锐哥,
我知道我们母子是外人,初来就惹阿澈不高兴……终究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要不……我还是带小皓回我爸那里吧,也省得你们兄弟为难……别别别!
柔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容锐立刻慌了,一把将她搂紧,谁敢说你们是外人!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目光在我和慕容澈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定格在慕容澈身上,
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拍板:阿澈!这件事算我欠你的,就到此为止!以后就交给你带了,
你们年轻人多相处,感情自然就好了!阿澈,就我俩这过命的交情,大哥就拜托你这一次。
慕容澈的冰山脸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瞳孔地震:蒋大哥?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站在我妈身后,对着他,无声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狡黠笑容。4.报告!
我还有个问题!我晚上认床,需要听睡前故事才能睡着!慕容澈的眼神如果能实体化,
我现在已经被片成透光的生鱼片了。蒋锐大手一挥,
直接下最终决定:那就让你澈哥给你讲!阿澈,我就这么一个要求:照顾好小皓!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抛出了杀手锏:只要你做到……城西那个项目,就全权交给你负责。
说完,他半搂半哄地带着我妈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不容置疑的冷酷背影。客厅里,
瞬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慕容澈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像两道冰锥,
重新聚焦在我身上。他一步步逼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声音里是一种濒临崩溃的平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垂在身侧、骨节攥得发白的拳头。正准备继续我的表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
地一震。我掏出来一看,是发小彭山的信息:皓哥,郦山公园那边查到底了,
监控设备老化,三个月前的记录全盘丢失,恢复不了。我指尖飞快地回复:知道了,
不用再查。随即利落地将手机滑回裤袋我利落地拍拍衣角站起身,主动凑到他眼前。
眨着一双无辜至极的大眼睛,唇边却绽开一个狡黠又灿烂的笑容:澈哥,我的要求不高啦!
一个晚上只要听满五十个故事,保证秒睡!你说我是不是超乖?幼稚。
他周身的气温骤降十度,从齿缝里挤出冰冷的嘲讽,断奶了吗?还听故事。
澈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微微歪头,用乖巧的语气吐出:我二十二了。再说,
这是习惯!跟年龄无关。话音未落,我忽然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耳边,
温热的气息故意拂过他瞬间泛红的耳廓。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澈哥,
我最近刚学了首好听的越剧,唱给你听听?根本不容他拒绝,我压低了声音,
带着若有似无的戏谑,清唱出声: 天上掉下个宁妹妹……偏偏降在……郦山公园……
宁皓!他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侧身后退,动作大得甚至带起一阵风拂过我的脸颊。
那双一贯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震惊、慌乱,和一丝被触及最深秘密的震怒。
6.慕容澈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我。那句关于郦山公园
的低语显然击中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薄唇微动,似乎有无数问题即将破冰而出。你……
然而,我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脸上的狡黠瞬间切换成无辜,肚子还非常配合地咕噜
叫了一声。我捂住肚子,眉头一皱,声音软了下来:啊……澈哥,我好像突然好饿哦。
我和我的米饭,一刻也不能分割。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再饿下去,
你恐怕会见识到我的第二人格!先走一步!说完,我像一尾滑溜的鱼,
从他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嗖地钻了出去。一溜烟跑向厨房,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浑身散发着即将爆炸的低气压。夜幕降临。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上柔软的睡衣,
咚咚敲响慕容澈的房门。澈哥——我香喷喷的啦! 我故意拖长音调,
我在床上等你来哦——门内传来咣当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了地。我心里暗笑,
这就招架不住了?我刚在床上摆好乖巧的姿势,房门就被咔哒一声推开了。
慕容澈站在门口,换上了深色家居服,表情却比那身衣服还沉。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不是童话,也不是小说,而是一本砖头厚的《孙子兵法》详解。
我:……他走到床边的沙发椅坐下,长腿交叠,啪地打开书页。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躺好。他命令道,
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是要听故事吗?听说你读过这个,今晚就温习它。
我乖巧地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期待地望着他。接着,
我就听到他用一种堪比新闻联播的、毫无感情的磁性嗓音,开始念道:……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他念到第三篇时,
我的上下眼皮就开始疯狂打架——不是困的,是纯粹被这种精神攻击给催眠的。
慕容澈这位代理家长显然业务生疏。念着念着,他竟然要抽查:善守者,
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何解?我猛地举手,双眼放光:这个我懂!
意思是:当受方,就算藏到地下九层也能被挖出来;当攻方,体力得好,
起码运动九天以上!我双手一摊,
得出结论:这样双方才能大获全胜——总结一个字:爽!慕容澈瞳孔地震,
沉默半晌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宁皓,你的理解能力,当真恐怖如斯?!
他不信邪地哗啦啦翻书,指尖力度几乎要戳穿纸张。找到另一句:进而不可御者,
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这句呢?我露出嫌弃的表情,
连连摆手:这句更简单!进攻无力,是冲了『虚』处。说明啥?肾虚呗!
撤退时又反被追上,肯定是攻方速度不够快!我抱起手臂,
一脸鄙视:总结两个字:不爽!……慕容澈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精装书嘭
地一声掉在地毯上。他抬起震惊的目光,缓缓问道:你读的是《孙子兵法》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确定不是『孙子』兵法?当他终于放弃学术探讨,
想起哄睡任务时,月亮都快要下班了。慕容澈揉着太阳穴,
筋疲力尽地问:你妈以前……到底给你念的什么书?7.闻言,我瞬间精神抖擞,
从枕头底下抽出珍藏版《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夫》拍在他胸口。慕容澈像是摸到烫手山芋,
指尖都在抖:这种…这种小说……快念!我裹紧小被子蹬腿,
第三章正好是壁咚情节!这位冷面兄弟,此刻念得脸红耳赤,
汗流浃背:『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喉结,哑声道:宝宝,你吃饱了么——』
真吃不下了——可我还是好饿呢……我闭眼听得津津有味,他的声音却越发嘶哑,
念到冷夜寒把小娇夫抱到落地窗……时,呼吸粗重。停顿几秒后,他竟然蹑手蹑脚想溜。
我猛地弹起来:关键情节你敢卡文?慕容澈手一抖,书啪地掉地上。
于是凌晨三点的别墅里,
继续回荡着机械的念白:…冷夜寒将他抵在直升机舱门上说:偷走我的心还想逃?
好不容易等到我呼吸均匀,准时离开。而这时,我装作无意识地翻身,
颈间那枚银色的五角星吊坠从领口滑出,触感微凉。明显感觉对方身体猛地僵硬,呼吸一滞。
那只掖被角的手停在我胸口处,传来微微的热度。黑暗中,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靠近,
指尖勾起吊坠,轻轻摩挲。随后,我听到他脚步声仓惶又凌乱地逃离房间。
门被极轻地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眼,指尖摩挲着仍残留他气息的星角。窗外月光如水,
映照着我无声扬起的嘴角。慕容澈,认出来了么……我戴着‘她’的吊坠与你相遇。
你猜,我是想看到你后悔,还是想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呢?真是很期待呢…
8.次日清晨,慕容澈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满腹心事下楼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早餐,
而是我。我正蹲在花园的喷泉边,指挥着那五只鸭子进行晨间操练。听见脚步声,我回过头。
顶着一头被露水打湿的乱发,几根顽强的鸭毛在发丝间迎风招展。
脸上、睡衣上都沾着新鲜的泥点。我站起身,光着两只沾满泥沙的脚。就哒哒哒
地踩过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精准地堵在了他面前。澈哥,早呀!
慕容澈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的视线从我脏兮兮的脚,移到我头发上的鸭毛。
最后落在我笑得无比灿烂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风暴开始积聚。
洁癖本能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仿佛我是什么剧毒物体。
离、我、远、点。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手已经抬了起来。
看样子是真打算叫人来把我处理掉。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喊人之前,
我猛地一个前扑。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把满是泥沙和清晨凉意的身体紧紧贴在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澈哥,我要跟你去公司。
我用不大但足够他听清的声音威胁道,你要是不带我去,
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的蒋大哥和我妈,说你昨晚欺负我,不给我讲故事还凶我!
你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从洁癖变成了愤怒。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但最终,那只要推开我的手,只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认命般地说:……去换衣服。9.总裁办公室里,
我成功打入了内部。慕容澈原本大概是想把我关在办公室里自生自灭。
但他低估了一个社牛的行动力。我借口去洗手间,出来后就溜达进了总裁办。不到半小时,
我已经和几位秘书小姐姐聊得热火朝天。从最新口红色号聊到楼下新开的网红甜品店。
我大手一挥,给整层楼的人都点了咖啡和茶点。并成功加上了首席秘书林姐的微信。
趁着气氛正好,我凑近林秘书,压低声音,一副咱俩是一伙儿的表情:林姐,
悄悄问你个事儿,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找我澈哥啊?
我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像我哥这种优质股,不要太吃香哦。一说这个,
林秘书立刻来了劲。她左右瞄了一眼,用手挡着嘴,声音压得更低:宁少爷,
你可算问对人了!谁说不是呢?一个个往澈总身上扑的。不仅有女的,还有男的呢!
胆子大得很!一听这个,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好你个慕容澈,招惹了我,
竟敢还在外面招蜂引蝶!林秘书话锋一转,又赶紧找补:不过你放心!
澈总那可是郎心似铁,谁来都冷着一张脸,全给拒了!只是……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大概三个月前吧,
澈总突然有段时间情绪特别不对劲。整个人跟吃了炸药一样,看谁都不顺眼。
全公司的高层几乎被他扒了一层皮!哎哟喂,那段时间,我们连喘气都是分段式的,
生怕动静大了触他霉头。听到『三个月前』,我心里猛地一动。
那不就是我们俩在郦山公园刚分开的时候吗?一股说不清是酸涩还是甜蜜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面上不显,只是轻轻哼笑了一声。慕容澈,算你还有心。原来你也不好过。
当慕容澈开完一个短会。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变成了茶话会现场时,
他的脸色精彩得如同调色盘。10.但他发作不得。因为我一看到他,
乖乖坐回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眨着眼睛说:澈哥,我保证不吵你工作。我确实很安静。
不吵不闹,只是……存在感极强。他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我要么在摆弄他书架上的模型。
要么就只是托着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在他处理一份棘手邮件,眉头紧锁时,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咖啡机旁。磨豆、冲泡、加糖……动作熟练。
当我把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他手边时,他甚至连头都没抬。直到他习惯性地喝了一口,
动作才猛地顿住。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然后又抬头,
目光深邃而复杂地看向我。三分糖,
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却足以扭转风味的柠檬汁的清新酸涩。这是他三个月前,
只在那个深夜的树底下。对『宁妹妹』一个人提起过的、他最喜欢的私人口味。我趴在桌沿,
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澈哥,好喝吗?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声音有些沙哑:……你去学了....嗯,我轻描淡写地说,
眼神却紧紧锁住他的反应,那位很好很好的大哥哥告诉我。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我偷偷学了三个月呢,看来没学错。慕容澈手中的咖啡杯底座,轻轻磕在了桌面上。
他像是被定身法定住,目光停在我脸上。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就在这时,
慕容澈的手机屏幕亮起,我看到是一个叫陆衍的短信:阿澈,老地方,哥几个到了,
就等你一个。慕容澈蹙眉,回了两个字:有事。对方秒回:别啊!都多久没见面了!
慕容澈的表情掠过一丝极淡的烦躁。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我立马缠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哥,你要出去吗?带我去嘛!我保证不捣乱!
他深吸一口气,纠结半晌,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跟紧。11.『暮色』酒吧包厢。
慕容澈那帮穿着休闲却难掩矜贵气的朋友看到我,都愣了一下。陆衍吹了个口哨:澈哥,
这谁啊?你家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活泼的挂件?我抢在慕容澈前面,
露出一个乖巧无比的笑容:哥哥们好,我是他的新小弟,宁皓。
慕容澈面无表情地把我按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周身散发着低气压。整个晚上,
我完美诠释了什么是『人形挂件』。他喝酒,我给他拿纸巾;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