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朝野的生日宴上，我追着他要五毛钱。那是刚刚他递给我的一瓶矿泉水钱。
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他将钞票甩在我脸上。“沈清言，你真让我恶心。”话音刚落，
我脑中的系统发出警告，我因差价被电得浑身痉挛。陆朝野厌恶地后退一步，仿佛在看垃圾。
“我们分手，我陆朝野丢不起这个人。”他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地板上挺尸。他不知道，
我脑子里有个AA制续命系统。和他分的越清，我活得越久。而那五毛钱，是我一小时的命。
我只是想在他身边，多活一会儿。第1章剧痛让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朝野哥哥，
你看她，是不是装的呀？”一个娇嗲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苏晚晚蹲下身，
指甲戳了戳我的脸颊。“沈清言，你别在这儿发疯，弄脏了朝野的生日宴，你赔得起吗？
这地毯可是从土耳其空运回来的，比你这条命都贵。”陆朝野站在几步开外没有阻止，
脸上满是厌恶。“别碰她，晚晚，脏。”他的声音精准扎进我的心脏，周围的宾客跟着嘲笑。
“这就是那个缠着陆少的穷学生？真是丢人现眼。”“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现在还学会碰瓷了？”“活不起了啊，五毛钱都要，我看她长的有点姿色，实在吃不起饭，
就去卖嘛！”我蜷缩着，脑中的系统发出机械的警告音，“警告！生命时长不足十分钟，
请尽快完成等价交换！”我用尽全身力气，
“陆朝野……五毛钱……”那张被他甩在我脸上的五毛钱纸币，就落在我眼前不远处。
我伸出手，拼命地向前爬。那是我的命。陆朝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走上前，
踩住了那张纸币。“沈清言，你就这么缺钱？”苏晚晚捂住嘴，依偎到陆朝野身边，
“朝野哥哥，你别生气了。沈姐姐可能真的有困难……要不，
我把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她吧？虽然不多，也就二十万，但应该够她花一阵子了。
”她说着，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鄙夷。“对不起啊，清言姐姐，
我不是故意说我零花钱少的，你不会生气吧？我只是觉得，人不能为了钱，
连尊严都不要了呀。”陆朝野的表情因为苏晚晚的“懂事”而柔和了半分。他脚下微微用力，
碾了碾那张纸币。“想要？”我看着他，“给你。”他抬起脚，那张五毛钱飘落在我面前。
“拿着它，滚出我的世界。从今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他拉着苏晚晚，
没再看我一眼，走向宴会厅中央，接受众人的祝福。我捡起那张皱巴巴的纸币。
冰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等价交换完成，生命时长增加一小时。”电流的余威还在体内，
我扶着墙站起来。两个保安走过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眼神里满是鄙夷。“小姐，
请你离开。”我踉跄着走出酒店大门，看着手心里的五毛钱，笑了。陆朝野，
你以为这是结束？不。这只是我们AA制的开始。我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尘封已久的备忘录。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笔笔账。“三年前，食堂，一份糖醋里脊，十二元。”“两年前，
电影院，两张《星际穿越》票，七十八元。”“一年前，他生日，我送的定制款袖扣，
三千二百元。”……还有今天，这瓶价值五块钱的矿泉水。他还欠我，四块五。四块五，
九个小时的命。我必须，一分不差地拿回来。第2章我在便利店坐了一夜。
系统右上角那个鲜红的倒计时，“剩余生命：50分13秒。”我和陆朝野的相识，
本身就是一笔“债”。大一那年，我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做服务员，
打碎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经理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一万八！
你这种穷鬼一辈子都赔不起！今天不赔钱就别想走！不行就报警！”我脸色惨白，
周围的食客都在看热闹。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钱我替她付了。
”我抬头，看到了陆朝野。他坐在不远处的卡座，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把账单记我名下。
”他从我身边走过，一张名片落在托盘里。“以后有麻烦，可以找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陆朝野，他像神拯救了我的窘迫。也是从那天起，
我脑子里多了一个“AA制续命系统”。系统告诉我，我的生命被绑定在了陆朝野身上。
他为我花的每一分钱，都会透支我的生命。我为他花的每一分钱，都能为我续命。
我们之间的账目必须绝对平衡，一分钱的差额，都足以引发系统的惩罚。那瓶一万八的红酒，
几乎瞬间耗尽了我初始的生命值。为了活下去，我必须疯狂地“还债”。
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他身边。我打听到他的课表，每天在教学楼下等他，
只为送上一杯价值五块钱的柠檬水。我了解到他的喜好，跑遍全城，
买来他喜欢吃的价值二十块的泡芙。我省吃俭用，把所有生活费都花在了他身上。
周围的人都说我想攀高枝。我的室友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沈清言，你能不能要点脸？
陆朝野那种天之骄子看得上你吗？你跟个舔狗一样，不觉得恶心吗？”我不在乎。
因为每一次“赠予”，系统都会提示我，“生命时长增加XX小时。”后来，
他大概是被我缠得烦了，也或许是一时兴起，竟然同意了我的追求。我们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日子。我贪恋他偶尔流露的温柔，
却也必须时刻计算着我们之间的金钱往来。他带我去看电影，我必须抢着买票。
他请我吃大餐，我必须在下一顿回请更贵的。他送我一条上万的项链，
我几乎要不吃不喝攒三个月，才能回赠他一块等价的手表，那三个月里，
我每天都活在生命倒计时的恐惧中。我活得像一个最精明的会计，每一分钱都锱铢必较。
这种行为，在他和他的朋友们看来，就是“拎不清”、“贪得无厌”、“爱占小便宜”。
直到苏晚晚的出现，一切都变得更加糟糕。她是陆朝野的青梅竹马，一个真正的豪门公主。
她会用最天真的表情，说出最伤人的话。“清言姐姐，你这件衣服是A货吧？
我在专柜都没见过这个款式呢？”“朝野哥哥，你别总给清言姐姐买那么贵的东西啦，
她好像不太懂，上次你送她的***款包包，我看见她拿去装菜了呢。”陆朝野对我的耐心，
在苏晚晚日复一日的挑拨下，消磨殆尽。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有趣，到不耐烦，
再到现在的厌恶。“叮咚。”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是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消费支出人民币250000元，
当前余额3.25元。”我愣住了。这是我全部的积蓄。
是我准备用来偿还“一万八红酒”的最后一笔巨款。我立刻拨通了银行的客服电话。
“小姐您好，这笔钱是今天凌晨通过您绑定的亲密付，支付给一位名叫‘苏晚晚’的女士，
用于购买爱马仕新款手袋。”亲密付……我浑身发冷。那是陆朝野之前为了方便，
让我帮他付款时绑定的。他知道我的密码。他用我的钱，给苏晚晚买了二十五万的包。
而我卡里只剩下三块两毛五。脑中的系统，发出尖锐警报。“警告！检测到巨额生命透支！
生命时长将在五分钟内清零！清零倒计时开始！”第3章“五分钟内清零！”我冲出便利店，
在街上狂奔。二十五万。那是多少个小时的命？我不敢算。我只知道，
我必须立刻找到陆朝野，把这笔账算清楚！我打车冲到陆朝野的公司楼下，冲进大楼，
被保安拦下。“小姐，你不能进去！你没有预约！”“我找陆朝野！我有急事！人命关天！
”我的样子一定很吓人，保安死死地拉住我。“你再这样我们报警了！”“让她上来。
”前台接通了总裁办的内线。推开办公室的门，苏晚晚正亲昵地给陆朝野喂着早餐粥。
看见我，苏晚晚捂住嘴。“呀，清言姐姐，你怎么来了？你的脸色好差，是生病了吗？
”她站起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包包我很喜欢，谢谢你的慷慨啊，
穷鬼。”我一把甩开她的手。“陆朝野！”我死死地盯着他，“我卡里的二十五万，
是不是你转给她的？”陆朝野放下文件，抬起眼。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是。”一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晚晚看上了那个包，你卡里不是有钱吗？
”他理所当然地说。“那是我的钱！”“你的钱？”他嗤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沈清言，你跟我装什么？你那些钱，哪一分不是从我这里算计走的？我给你买块表，
你非要还我个什么破袖扣。我请你吃顿饭，你非要去打工一个月请回来。怎么，
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显得你比较高尚？”苏晚晚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懂事，
“对不起，清言姐姐，这个事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朝野哥哥。
我不知道那笔钱对你那么重要……我以为……我以为朝野哥哥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她这番话，瞬间把我钉在了“贪婪又小气”的耻辱柱上。陆朝野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
“听见了吗？晚晚比你懂事多了。沈清言，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才会觉得你那点小家子气的算计是可爱。”脑中的倒计时已经不足一分钟。剧痛再次袭来，
我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我不能再跟他废话了。“陆朝野，还钱。二十五万，现在就还给我。
”我咬着牙说。“还钱？”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陆朝野送出去的东西，
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笔钱，就当我赏你了。”“不，”我摇头，呼吸开始急促，
“那不是你赏的，是你欠我的。我们必须AA。”“AA？”他重复着这个词，
脸上的嘲讽愈发浓重。“沈清言，你是不是穷疯了？跟我谈AA？你也配？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随手写下一串数字，扔在我脸上。“一百万。够不够？
”“拿着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支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但我知道，这没用。系统要的是等价交换，不是施舍。多出来的七十五万，
只会让我死得更快。“不……不是这样的……”我绝望地摇头，视线开始模糊，
“我只要……二十五万……”身体剧烈痉挛，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苏晚晚发出一声惊呼，
躲到陆朝野身后。“哥哥，她又开始了！好吓人啊！她是不是有羊癫疯啊？
”陆朝野厌恶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我，“叫保安。”他对苏晚晚说。“把她扔出去，
以后不准她再踏进这栋大楼半步。”他转身，扶着“受惊”的苏晚晚，柔声安慰，“别怕，
晚晚，我在这里。”保安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起我拖了出去。我用尽所有力气，
朝那个冷漠的背影喊，“陆朝野……你会后悔的……”脑中的倒计时，归零。
无尽的黑暗将我吞噬。第4章我以为我死定了。但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和尖锐的刹车声，
又将我从黑暗的边缘拽了回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路中央。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司机跑下车对我大吼：“你不要命了！想死也别找我啊大姐！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陆朝野的公司吗？脑中的系统发出微弱的电流音，
“检测到外部生命能量介入，生命时长强制补充一小时。系统重启中……”外部生命能量？
我撑起身体，看向那辆宾利。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那人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探究。“是你？”我认出了他。顾言之。
海城另一大豪门顾家的继承人，也是陆朝野在生意场上的死对头。
我们只在几次商业酒会上见过，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需要帮忙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陆朝野的助理，李特助。“沈小姐！您在哪？
陆总出事了！”李特助的声音焦急得快要哭了。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怎么了？
”“陆总……陆总他为了追你，闯了红灯，和一辆货车撞上了！现在人被送去医院，
昏迷不醒！医生说……说情况很不好！”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陆朝野……出车祸了？为了追我？怎么可能？他不是恨不得我立刻去死吗？“沈小姐，
求求您了，您快来医院吧！陆总昏迷前，嘴里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李特助的哭喊声还在耳边，顾言之已经下了车，走到我身边。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披在我身上。“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
也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木然地坐上他的车，脑子里乱成一团。医院里，
手术室的灯亮着红色的“手术中”。苏晚晚哭得梨花带雨，扑在陆朝野父母的怀里。
“伯父伯母，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拉着朝野哥哥说话，
他就不会分心……也就不会出事了……”陆夫人拍着她的背，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不怪你，
晚晚。都怪那个扫把星！一来我们家就没好事！现在还害得我儿子躺在里面生死不知！
”陆朝野的父亲，陆氏集团的董事长，脸色铁青地走到我面前。“沈清言，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缠着我儿子。现在，立刻，给我滚。”“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
我不想再让他看到你。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和你的家人，在海城彻底消失。”我站在原地，
浑身冰冷。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的家人。在他们眼里，我连一个物件都不如。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一脸凝重。“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但他的血型是极其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库告急！”“我们家属里有吗？
”陆夫人急切地问。医生摇头：“我们已经查过了，你们都不是。”苏晚晚的脸色也白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只有我，慢慢地举起了手。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走廊。
“我……是Rh阴性AB型。”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陆夫人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清言！好孩子！求求你，救救朝野！
只要你肯救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手术室的红灯，心中一片荒芜。
救他？我拿什么救他？我的命，也是按小时计算的。抽血，会直接消耗我的生命时长。
系统冰冷的警告再次响起：“警告！捐献400CC血液将消耗生命时长240小时。
当前剩余时长不足，捐献将导致宿主立刻死亡。”我闭上眼，轻声说出了一句话。一句话，
让整个走廊瞬间死寂。第5章“可以。”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陆夫人指甲嵌进我的肉里：“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
什么都答应你！”我拨开她的手，目光平静地扫过陆家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手术室的门上。
“我要陆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并且，这份协议，需要立刻公证。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走廊一片哗然。陆董事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你简直是趁火打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苏晚晚柔弱开口，“清言姐姐，
你怎么能这样？现在是救朝野哥哥的命啊！你怎么能提这种要求？钱真的比他的命还重要吗？
”“对啊，”我笑了，看着她，“钱就是比他的命重要。”“至少，我的命，比他的命重要。
”我转向陆董事长，“我的血，可以救他的命。陆氏的股份，可以救我的命。这很公平，
不是吗？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后，神仙也救不了他。”说完，我靠在墙上，
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们的咒骂和震惊。脑中的系统正在飞速计算。
“检测到宿主意图进行超额等价交换。交换物：陆氏集团10%股份，估值约五十亿。
需求：400CC血液，生命时长消耗240小时。交换溢价巨大，判定通过。完成交换后，
宿主生命时长将补充至理论上限。”理论上限。那意味着，
我将彻底摆脱这个该死的续命系统。我将获得真正的自由。用陆家的钱，买我自己的命。
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董事长脸上的愤怒、挣扎、不甘，
最终都化为了妥协。“好，我答应你。”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李特助，马上去办！
让法务部的人带着文件和公证员，十五分钟内赶到！”协议签得很快。
当我的名字落在股权转让书上，公证员盖下钢印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