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叫林晚，别人都说我运气好，一个从小县城来的丫头，
居然能挤进国内顶尖的“星熠艺术学院”。这里是有钱有势家孩子的游乐场，
也是我这种普通人家孩子梦寐以求，却又格格不入的象牙塔。空气里飘着的不是颜料味，
而是金钱和背景的味道。我学的是服装设计，凭的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和还算灵巧的手。
我的室友苏晴，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爸是本地有名的企业家，她来上学，
更像是来体验生活，顺带经营她的“大小姐”人设。开学第一天，
她就用挑剔的目光扫过我的行李箱，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哟，这牌子我没见过，
挺……别致的。”我攥紧了手，没说话。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她眼中的“异类”，
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起初只是些小打小闹。
我的素描本上会莫名其妙出现难看的涂鸦，刚买的白颜料被人换成廉价的次品，
小组作业时永远被分配到最累最不讨好的部分。我忍了，我只想安安稳稳毕业，找份好工作，
改变家里的境况。但忍耐换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变本加厉。那天，
系里一个重要设计比赛的初选结果公布，我的作品意外地获得了最高评分，
而苏晴引以为傲的作品只排第二。我能感觉到她射在我后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傍晚，
我被苏晴和她那两个跟班——王倩和李莉，“请”到了空旷无人的地下画室。“林晚，
可以啊。”苏晴抱着胳膊，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又压抑的声响，
“偷偷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爬得挺快？”“我没有，评分是老师打的。
”我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老师？”她嗤笑一声，“就你画的那堆垃圾，
也配？说吧，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设计稿？或者……用了什么别的方式‘讨好’了评委？
”污言秽语劈头盖脸砸来。王倩上前一步，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撞在身后的画架上，
稀里哗啦倒了一片，颜料沾了我一身。“搜她的包！”苏晴命令道。李莉抢过我的帆布包，
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笔记本、笔、半块吃剩的面包……还有，
我那个屏幕已经裂了好几道的旧手机。苏晴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我的手机，
摆弄了几下：“穷鬼就是穷鬼。听说你爸妈在县城摆摊？真是难为你了，在这种地方硬撑。
”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想冲上去抢回手机，却被王倩和李莉一左一右死死按住。
“放开我！”“放开？”苏晴蹲下来，手机屏幕几乎要贴到我脸上，“想拿回去？行啊，
学几声狗叫听听，叫得让我满意了，就还给你。”画室冰冷的水泥地面透着寒气，
我的胳膊被拧得生疼。看着苏晴那张写满恶意的脸，我知道，求饶没有用，
沉默只会让她更兴奋。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02门口站着的是江辰。
星熠学院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家世好、长相好、专业能力也拔尖，
是苏晴那种人拼了命想靠近，却又似乎总隔着一段距离的存在。他怎么会来这里？
苏晴几个人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来，尤其是江辰。她们下意识地松开了我，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江辰学长？我们……我们就是和林晚开个玩笑。
”苏晴迅速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江辰没理她，
径直走到我面前，弯腰捡起我的手机，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我。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玩笑？”他转向苏晴，声音不高，
却带着压力，“我看不像。需要我通知辅导员，或者调一下这层的监控吗？
”画室确实有个角落装有监控，虽然不知道开没开，但江辰的话显然镇住了她们。
苏晴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强笑道：“学长误会了，真是玩笑。林晚，对不起啊，
我们闹着玩的。”她使了个眼色，王倩和李莉也跟着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还不走？”江辰淡淡道。苏晴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画室里只剩下我和江辰。他把我扶起来，递给我一张干净的手帕：“擦擦吧。”我接过手帕，
上面有淡淡的松木清香，和我满身的颜料味形成鲜明对比。“谢谢……谢谢你，江学长。
”“没事。”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我送你回宿舍吧。”回宿舍的路上，
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晚风吹在我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刚才的窒息感。到了宿舍楼下，
我再次道谢。江辰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林晚，苏晴家里有点背景，一般人不敢惹她。
以后尽量避开点。如果……如果再有事，可以找我。”那一刻，
在周围同学或冷漠或看戏的目光中，江辰的出现和这句话，像一道光，
照进了我阴霾密布的生活。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03我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但我低估了苏晴的报复心，也高估了校园规则的约束力。
几天后，一个匿名的帖子突然火爆校园论坛。
帖子标题是《揭秘“天才”设计少女的“借鉴”艺术》，
里面详细贴出了我这次获奖设计作品的局部手稿，
以及几张年代久远、发表在国外小众杂志上的设计图，指出我的作品有“过度借鉴”的嫌疑。
角度刁钻，对比图做得极具迷惑性。一时间，舆论哗然。“我就说嘛，一个县城来的，
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原来是抄的啊，真恶心。”“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流言蜚语像雪片一样飞来。系里不得不启动调查。虽然我极力辩解，
出示了完整的创作过程和灵感来源草图，但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形成。最终，为了平息风波，
系里决定取消我的参赛资格，保留苏晴的资格。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眼泪流干了，
只剩下麻木。我知道是苏晴搞的鬼，那些所谓的“证据”肯定是她伪造或断章取义的，
但我没有证据。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江辰又出现了。他给我发信息，约我到学校咖啡厅。
“帖子的事，我听说了。”他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我查了一下发帖的IP，
是校外网吧的临时卡，找不到人。”我苦笑一下：“我知道是谁，但没办法。”“林晚，
”江辰压低了声音，“你想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不只是这次比赛资格，
而是让该受到惩罚的人，付出代价。”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温和，
而是透着一股锐利和冷静：“苏晴做过的事，不止这一件。她欺负过很多人，
只是大多数人都像你一样，选择了沉默。但沉默只会让她更嚣张。”“可是……我能怎么做？
我什么都没有。”“你有的。”江辰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低了，“你有才华，有韧性，
最重要的是，你就在她身边，了解她的习惯和弱点。我们可以……合作。”“合作？
”我心跳加速。“对。”江辰的眼神像深邃的星空，“明面上，我依然是那个学生会主席，
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信息和保护。暗地里，
我们需要收集苏晴霸凌他人、甚至更严重的违规行为的证据。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击必中。”这个提议太大胆，也太危险。我一时不知所措。“为什么帮我？
”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江辰和苏晴，从家世背景看，应该是一个圈子的人。
江辰沉默了片刻，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因为，我见过太多像苏晴这样的人，
也见过太多像你……和曾经的我一样，被他们肆意践踏的人。有些规则，
既然无法从正面打破，那我们就用他们的方式，玩一场游戏。
”他递给我一个小小的、像U盘一样的东西：“这是一个加密的存储设备，
密码是你学号后六位。里面有我收集到的一些零碎信息，
以及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加密通讯方式。看完之后，如果你决定加入，就给我发个信号。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林晚，忍气吞声换不来尊重，有时候，
你需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甚至是……变得比他们更聪明。好好考虑一下。”他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那个小小的黑色U盘，心潮澎湃。04那天晚上，我躲在床帘后，
用电脑打开了那个U盘。里面有几个文件夹。一个是关于苏晴的，
记录了她一些疑似欺负低年级学生的传闻，但都没有实质证据。另一个文件夹，
是关于学校某些资源分配和评奖评优中可能存在的不公现象。还有一个文件，
是加密通讯软件的使用说明。真正让我背后发凉的，是最后一个命名为“归档”的文件夹。
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和剪报扫描件，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一起校园事件，
主角是一个表情阴郁的男孩，报道隐约提及了“长期被孤立”和“反抗”等字眼，
但信息不全。那个男孩的眉眼……竟有几分江辰的影子？我关掉电脑，一夜无眠。
江辰的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用他们的方式，玩一场游戏。”“变得比他们更聪明。
”我想起苏晴踩在我手机上的高跟鞋，想起论坛上那些恶毒的留言，
想起系办公室里老师那略带无奈和敷衍的眼神。如果我继续沉默，苏晴只会变本加厉，
我的大学四年，甚至未来，可能都会活在她的阴影下。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
从我心底升腾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一直挨打？第二天，
我给江辰发出了那个代表“同意”的简单信号。很快，我收到了他的回复：“欢迎入局。
第一步，取得信任，融入她们。”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很快，机会就来了。
系里要筹备一场重要的年终时装秀，苏晴是筹备组的核心成员之一，负责模特统筹。
这是个肥差，也是她炫耀权势的好机会。但其中一个环节——配饰管理，
因为琐碎又容易出错，没人愿意干。在江辰的暗中策划下，我“主动”向辅导员毛遂自荐，
接下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苏晴起初十分警惕，但当发现这个活儿确实麻烦不断，
而我又做得小心翼翼、近乎卑微时，她似乎放松了警惕，甚至开始带着一种戏谑的态度，
把我当成她的“专属苦力”来使唤。“林晚，去把这几套衣服的配饰清点一下，
少一件我唯你是问。”“林晚，去给我买杯咖啡，老规矩。”我一一照做，
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我心里清楚，这只是麻痹她的手段。我需要接近她，了解她的行事规律，
找到她的破绽。同时，我利用管理配饰的便利，悄悄留意苏晴经手的各项开支和安排。
江辰则在外部通过他的人脉，搜集苏晴家庭生意可能与学校利益输送的蛛丝马迹。
我们像两个潜伏在暗夜里的猎手，耐心地编织着一张看不见的网。05年终秀的前一晚，
后台乱成一团。我正低头核对最后一批首饰，苏晴气冲冲地走过来，
把手里的几张纸摔在桌子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主秀模特名单又改了？谁允许的！
”负责模特安排的同学战战兢兢地说：“是……是赞助商那边临时要求的，
说原来那个模特气质不符合……”“赞助商？哪个赞助商？我怎么不知道！”苏晴大发雷霆，
“马上就要开场了，现在换人，流程全乱了！”我心中一动。这是个机会。我走上前，
小声说：“苏晴姐，我之前核对流程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份备选模特的资料，
就在你那个蓝色的文件夹里……”苏晴愣了一下，疑惑地翻开文件夹，
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份她可能自己都忘了的备选名单。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没说什么，
赶紧去处理危机了。危机最终顺利解决。秀场结束后，苏晴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走到我面前。“今天……谢了。”她语气依然生硬，但敌意似乎减少了一点点。
“应该的，苏晴姐。”我低着头，一副顺从的样子。她打量着我，
忽然说：“看你做事还挺细心。以后跟着***吧，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心中冷笑，
脸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真的吗？谢谢苏晴姐！”就这样，我以一种近乎屈辱的方式，
初步取得了苏晴的“信任”，更深入地进入了她的圈子。
我看到了她更多的面目：她对巴结她的人颐指气使，对可能威胁到她的人不择手段。
我也偷偷记录下了一些她***、虚报开支的线索，通过加密方式传给了江辰。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我们计划的方向发展。然而，就在我以为渐渐掌控局面时，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我帮苏晴整理她忘在教室的平板电脑时，
无意中点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不是学习资料，也不是她的***照，而是一段段短视频。
视频的主角，是不同的人，有男有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哭泣、哀求，
或者麻木地忍受着羞辱。而视频的拍摄视角，显然是苏晴。其中一段视频里，
一个瘦弱的女生被逼到墙角，苏晴的声音画外音响起：“哭啊，大声点哭，
让大家都看看你这副贱样子！”我认得那个女生，是比我们低一届的一个学妹，
前段时间因为抑郁症休学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苏晴的恶，远超我的想象。
她不仅欺负我，她是以折磨他人为乐！同时，我和江辰的联络也越来越频繁。
他展现出的缜密、冷静和对苏晴及其背后势力的了解，让我隐隐感到不安。他帮我，
真的只是出于正义感吗？那个“归档”文件夹里的少年，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有一次，
我忍不住在加密通道里问他：“江辰，我们这样做，最后能真正惩罚苏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