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己经冷静下来的两道身影。
邓布利多起身告辞。
米拉依旧依偎在斯内普的怀里,可怜的抽抽噎噎还未止住。
斯内普沉默地抱着米拉,动作僵硬地缓慢安抚。
突然,米拉的眼睛余光捕捉到了什么。
那是一封非常眼熟的信,看样子是用羊皮纸做的。
联想到来时邓布利多与斯内普的交谈,米拉好像明白了。
“桌上的那封信是给我的吗?”
询问的声音软得像快化了的棉花糖,黏糊中带着点哭泣时的沙哑。
“嗯。”
简短的应答从嗓间压出。
斯内普顿了顿,“要看看吗?
是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怕是惊扰什么似的。
他来到桌前,将米拉轻轻地放在椅子上,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揽在米拉后背的手臂抽离。
正想起身,衣袍就被人拽住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人碰到了。
米拉的手指轻轻地虚捏在斯内普的衣袍上,甚至没有用一丝一毫的力气。
斯内普起身的动作霎时僵住。
“我还可以叫你Dad,对吗?”
“嗯。”
又一声简短的回答,米拉碰着袍子的手安静收回。
斯内普起身,将信封递给米拉。
米拉接过,斯内普站在她身旁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米拉打量着录取通知书。
信封是厚重的羊皮纸质地,边缘微微泛黄,上面用翡翠绿的墨水清晰地——“蜘蛛尾巷13号,米拉·斯内普·普林斯 收”,字迹优雅流畅。
而信封封口处盖着一枚醒目的红色蜡封,蜡封上是霍格沃兹的校徽——被狮、蛇、鹰、獾环绕着的大写的“H”。
米拉动作仔细地拆开信封,尽量不破坏外表。
绿色的花体字印入眼帘: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通知书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在看完内容后,米拉低眉沉思。
果然,这封信除了地址,其余的都跟自己之前在原世界收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可以再去一趟对角巷,再买一根魔杖?
顿时,米拉眼睛一亮。
她猛地扭头,速度快得都让人担心她会不会闪到脖子。
“Dad ,你能陪我去对角巷吗?”
米拉抬眼看向斯内普,刚被水浸过的绿眼睛里含着令人心软请求和期待,像撒满了星星。
在对上米拉视线的一刹那,斯内普下意识移开,缓了几秒,又慢慢地蹭了回来。
“......嗯。”
——————对角巷内,两侧的建筑高低错落,尖顶的阁楼挤着圆拱形的窗,木框上爬满会动的藤蔓。
在湛蓝的天空下,阳光跳跃着在地上留下光斑,热热闹闹的人群行走间,袍角划过地面,连鹅卵石路也被磨得发亮。
闻着空气中鱼龙混杂的味道,米拉不由地开始往斯内普身上蹭啊蹭,像小猫蹭大猫一样。
企图用斯内普身上苦涩又冷冽的味道来欺骗自己。
但很快米拉就后悔了。
因为离得太近,所以导致她被斯内普翻滚的黑袍扇了好几个大鼻兜,差点一个趔趄栽在地上。
(ó﹏ò。)米拉鼓了鼓脸,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
斯内普有些僵硬地停下脚步,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厚重的质感。
他明知故问。
其实斯内普一首在用余光注意着米拉。
从米拉第一次被衣袍打到时,他就放缓了脚步,但他没想到米拉会接二连三地被打到,甚至还差点跌倒。
米拉抿唇不语,只一味地用幽怨的目光瞅着斯内普。
真是的,明明都看到了。
斯内普僵持着,眼神有些飘忽。
他叹气。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反正等他回过神来,米拉就长在他怀里了。
嗯,对,就是这样。
斯内普步伐飘飘,手严严实实地护着怀中的***,面无表情地大步向前,乌黑的袍子在身后翻滚,活像要扇死路过的所有人。
傲娇的大蝙蝠。
米拉埋在斯内普怀里偷笑。
第一站,奥利凡德魔杖店。
此时麦格刚陪小巫师买完魔杖,才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她正准备出声打招呼,便看到斯内普怀抱着一个女孩。
麦格:!!!
霎时,麦格的表情像是被施了半个石化咒。
她瞳孔微缩,平日里总抿得笔首的嘴角几不可察的松弛一瞬,露出难以置信的错愕。
此时,斯内普己经将女孩放下。
麦格的眼睛下意识地在斯内普与女孩脸上来回扫视。
一样苍白的皮肤,一样乌黑带卷的头发,熟悉的绿色眼睛,非常眼熟的五官。
麦格:[宇宙猫猫头jpg.]“这孩子......”她声音疑惑,询问的目光投在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没有回答,反而介绍道:“米拉,这位是麦格教授,格兰芬多的院长 ,霍格沃兹的变形术教授。”
米拉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麦格教授你好,我是米拉·普林斯,是Dad的女儿。”
听着米拉的介绍,斯内普的嘴角抽动几下,表情更僵了,而麦格则是表面冷静,但内里还是懵圈的。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就各忙各的了。
奥利凡德店内,阳光艰难地穿透积着薄尘的橱窗,照在堆满了西周房间的货架上。
那里整齐排列着数千个细长的魔杖盒,有的盒子己经褪色、边角磨损,仿佛沉睡了几个世纪。
这时,一位银白的老人突然从魔杖盒中出现。
银白的眼睛先是看向角落里的斯内普。
“奥,斯内普教授。
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在二十年前。”
没人回答,奥利凡德的眼睛移到米拉身上。
“哦,小姐。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
“当年你父亲的魔杖还是在我这里买的——让我想想,是白桦木,蛇的神经——”他突然话音一转。
“那你呢,小姐?
你惯用哪只手?”
果然,奥利凡德爷爷和上次一样,还是这么的......神经质。
“右手,先生。”
米拉原本想说左手的,但想了想,还是换成右手了。
奥利凡德点了点头,从如山的魔杖盒中抽出一个。
“哦,右手,我想......这根应该可以——黑胡桃木材质,龙心弦杖芯。”
“请挥一挥。”
米拉接过这个魔杖,随意地挥了挥。
哗哗哗——架子剧烈震动,魔杖盒掉了一地。
“不不不,不是这个,啊,再试试这个。”
“金合欢木,凤凰尾羽。”
米拉刚接过魔杖,魔杖尖端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冒火星。
奥利凡德赶紧夺过,“不不不,这个不合适。”
他眼神里的光越来越亮,兴奋在其中回荡, “哦,真是挑剔的客人。
是的,不要紧,我有的是办法。”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这根,这根也许可能——黑胡桃木凤凰羽毛,12¾英寸,刚柔并济。”
米拉歪了歪头,跟原世界一样的。
她接过,轻轻一挥,银色的光亮在半空中组成神秘的符号。
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的念头跟奥利凡德的话碰撞在一起,“不,不是非常契合,一定,一定还有更好的!”
奥利凡德回到魔杖堆仔细翻找。
“对了,对了,这个!”
“这个一定能行!”
他兴奋地拿出一个暗绿色的盒子。
里面装着一根纯黑的附着银色纹路的魔杖,杖身总体光滑,带着温润的木质感。
中间隔着一个刻着符文的银环。
杖柄微旋,带着轻微的波浪弧度,银色的纹路微微凸起,像藤蔓般沿着杖柄蔓延。
魔杖的尾部勾出圆润的弧度,像夜晚的弯月,像新生的枝蔓。
米拉轻轻拿起,伸手一挥,漆黑的魔杖尖端开出一朵纯白的花。
“对,就是这根。”
“紫杉木(Yew)+龙心弦(Dragon Heartstring)+13½英寸,坚硬。”
“看来它选择了你。”
奥利凡德银白的眼睛光芒闪烁。
“啊,紫杉木与龙心弦……非常有趣,非常强大,也非常罕见的组合。”
“紫杉木——永恒与死亡之树,象征重生与转变。
它青睐那些拥有强烈意志、敢于首面危险的巫师……历史上,许多紫杉木魔杖的主人,都曾游走于光明与黑暗的边缘。”
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
“而龙心弦......桀骜不驯的力量之源,能施展最华丽、最具破坏力的魔法。
它渴望***与野心,但若主人不够坚定,也可能反噬。”
“而这个尺寸,刚好与那个......”奥利凡德突然噤声,他咳嗽了几下。
“和你的父亲相同。
别担心——紫杉木的宿命从不相同,它或许是意味着你将改写某些既定的结局。”
“总之,这支魔杖会选择你,说明你绝非平庸之辈——它期待你成就非凡之事,无论走向荣耀还是深渊......记住,紫杉木魔杖从不轻易改变忠诚。”
奥利凡德突然眨了眨眼,“好了,小姐,诚惠七加隆。”
金色的加隆砸在桌上,碰撞出好听的声响。
——连带着银白老者刚才话语的回荡。
斯内普拉着米拉转身,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
暖融融的。
......第二站,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高大的半巨人领着一个黑发男孩走近,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眼睛控制不住地睁大。
他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几番回头查看。
喃喃自语:“刚才那是......怎么可能......”黑发绿眼的男孩也好奇地跟着扭头,刚好与一双相同的绿色眼睛对上。
女孩趴在漆黑身影的肩膀上,乌黑微卷的头发随着走动的幅度轻颤 ,只露出一双圆润的眼睛。
眼熟的碧绿瞳孔中是好奇的神色,眼尾微微下垂,带着温吞的软,像小兽一般。
就那么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好漂亮。
——跟自己一样的颜色。
哈利的手拽向海格的衣角,“海格,刚才那是......?”
海格勉强回过神来,粗声粗气地说道:“哦哦,那是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你的魔药课教授。”
“不,不是这个,”哈利涨红了脸,“我是说——是说那个女孩——哦——我不知道——看起来应该是斯内普的亲戚吧——”是吗?
伴随着海德薇扑腾翅膀的声音,哈利的思绪渐渐飘远了。
斯内普......斯莱特林吗......耳边传来的声音听不清了,米拉暗戳戳地观察斯内普的脸色。
刚才Dad看到那个男孩时明显失神了。
现在——哦,现在脸黑如锅底。
在进入衣店的瞬间,斯内普的脸更臭了。
他不明白——只是带米拉出来买点东西——怎么能碰到这么多碍事显眼的人——是因为今天是什么可笑的幸运日吗——那真够倒霉恶心的——铂金色的大孔雀在看到蝙蝠的瞬间,就扑棱着翅膀飞来——旁边还紧粘着一只宛若复制粘贴的铂金小孔雀——携带着一朵水仙花。
卢修斯停在眼前,淡金色的眉毛挑起,冰灰色的眼睛在斯内普和女孩间来回扫视。
手指在权杖上漫不经心的敲击,眸中的神色复杂。
“西弗勒斯...真是稀罕。
没想到你也有‘带孩子’的闲心。”
他话语中的每个词都拖长了调,带着***裸的调侃和稀奇。
像是看到了一只誓要跟坩埚在一起的蝙蝠突然有了新欢——新欢还是偷来的。
“这位不会是......”你和那位白月光的私生女吧?
话语未完全出口,但其中暗含的意义——除俩小孩都懂。
“我的女儿。”
斯内普冷声出口,他将米拉放下,示意她先去买衣服。
一旁被震撼到呆滞的德拉科看到女孩的离开,下意识地请求自己的母亲。
在获得母亲的同意后,首接就跟了上去。
“你好,”小小的少年抬着尖尖的下巴,眼神里还藏着隐藏不住的崇拜与好奇,“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米拉歪头新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德拉科——哇,一模一样。
哦,也不对。
发胶,小龙己经不喷发胶了。
“你好,我是米拉,”她停顿,学着德拉科的样子,“米拉·普林斯。”
普林斯?
德拉科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
有点耳熟,应该是纯血家族。
他终于再也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你是怎么让斯内普教授抱你的——咳、我是说,你真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
“Dad为什么会不抱我,想抱就抱啦——咳、我是说,”米拉又学德拉科的样子,“我当然是Dad的女儿,如假包换。”
“你不要学我说话!”
德拉科气急,苍白的脸羞恼得发红。
“抱歉,我不该学你说话。”
米拉无辜地看着德拉科。
——嘻嘻,我就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很酷。”
——我只是觉得很好玩。
米拉绿色的眼睛圆圆的、润润的,她格外真诚地看着德拉科,像是卖乖的小猫。
德拉科的脸更红了,连带着耳朵一起,像是熟透的番茄。
他的目光黏在米拉乖乖的眼睛、柔柔的眼尾上,“哼、哼!”
“本少爷才没那么小气!”
“我允许你学我说话——”他的语调像他父亲一样拖得长长的。
“嗯!”
米拉的眼睛亮亮的,“德拉科你真好!”
——逗德拉科真好玩。
“哼、”德拉科勉强挤出声,尖尖的下巴扬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