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医学院的同学,从大一就在一起,是全校公认的金童玉女。
毕业后,我凭着优异的成绩留在了省人民医院,成了一名外科住院医生,而她也顺利入职,成了外科的一名实习护士。
我们约定,等我晋升主治医生,我们就结婚。
那时候的周晓月,总是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牙。
她会在我连做十几小时手术累得瘫倒在值班室时,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排骨汤;会在我因为一个病人的离世而沮丧时,默默陪在我身边,用她纤细的手握紧我的手。
林峰,等你当上主任,我们就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拍婚纱照好不好?她总是这样依偎在我怀里,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好,等我。
那时候我只是个最普通的住院医,每天跟着上级医生查房、写病历、当助手,拿着微薄的薪水。
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虽然清贫但充满希望地继续下去,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秋天。
1994年10月,院里选拔青年医生参加全国外科青年医师技能大赛,我报了名。
比赛内容包括缝合、打结、急救处理等,我凭着无数个日夜在模型上练出的扎实基本功,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拿了赛区第一,代表省里去北京参加了总决赛。
这个成绩让我在院里一举成名,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名外科医生的荣耀和使命。
我开始明白,医生这个职业,不仅仅是一份糊口的工作,它更是一个可以用手中的刀,与死神争夺生命、实现人生价值的战场。
回到医院后,科室主任找我谈话:小林,你很有天赋,是块好料子,有没有想过继续深造?我说:报告主任,我想过,但是我女朋友还在等我结婚。
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事业和家庭要分清主次。
你现在是打基础最好的时候,不要被儿女情长耽误了。
那天晚上,我兴奋地拉着周晓月,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
我说,我想申请去协和医院进修,学最顶尖的技术,等我回来,就能更快地晋升,给她更好的生活。
但是周晓月的反应却让我意外:林峰,我支持你的选择,但是我不想再等了。
进修要三年,回来后你还要拼主治、拼副高,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她话里的深意,以为她只是心疼我要吃苦。
直到那个夏天,她突然拿着辞职信和另一家医院的支票,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