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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0

我家祖传一面铜镜,据说能照出人的前世今生。 每逢重大决定,

家里长辈都会对着镜子祈祷。 直到我无意中发现,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我们的脸。

而是一张张陌生而痛苦的面孔,正在无声地呼救。正文1镜中罪我家有一面祖传的铜镜。

据说,它能照见人的前世今生,窥破天机。这面被称作鑑的铜镜,

一直供奉在老宅最深处的祠堂裡,由我奶奶亲手看管。

除非家族遇到足以影响兴衰的重大决定,否则谁也不能轻易靠近。我叫林舟,

是一名文物修复师。从我记事起,我们林家就顺风顺水得有些过分。

我爸的生意从一个小作坊,在短短二十年内扩张成行业巨头;我妈常年体弱,

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奇蹟般地好转;我哥林航,更是从小到大的人生赢家,名校毕业,

平步青云,如今才三十岁,已经要被破格提拔为部门总监。今天,就是为了我哥的这次晋升,

奶奶再次打开了祠堂。舟舟,你也来。奶奶站在祠堂门口,苍老但威严的声音不容置喙。

我心裡有些抗拒。作为一名与古代器物打了十几年交道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谓的神物,大多是后人附会的传说。但在我们家,对鑑的信奉,

已经近乎一种偏执的信仰。我跟在爸妈身后走进祠堂,

一股混杂著陈年香灰和老木头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祠堂正中,

那面半人高的铜镜被黑色的丝绒布覆盖著,周围点著九支长香,青烟缭绕,

将整个空间衬得诡异而庄严。奶奶颤巍巍地走上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掀开丝绒布。

嗡——铜镜露出的瞬间,我彷彿听见一阵耳鸣。镜面并不像博物馆裡的藏品那样斑驳,

反而光可鑑人,只是色泽深沉,像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渊。林家列祖列宗在上,

奶奶率先跪下,声音虔诚而狂热,今我孙林航,再逢机缘,恳请先祖庇佑,家族兴旺,

气运永昌!爸妈和我哥也立刻跪下,磕头祈祷。只有我,站在原地,

看著镜子裡映出他们的身影,感到一种彻骨的荒谬。我哥的晋升,

靠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关这面破铜镜什麽事?就在这时,奶奶回过头,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著我:舟舟,跪下!心不诚,则不灵!我爸也压低声音呵斥:林舟,

别惹奶奶生气!我深吸一口气,不情愿地弯下膝盖。就在膝盖即将触地的瞬间,

我为了稳住身体,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旁边的香案。哐当!案上的一隻玉质笔洗被我碰掉,

滚到了铜镜的脚下。你这孩子!奶奶的声音尖利起来。我慌忙爬过去想捡起来,

视线却因为角度的变化,和镜面形成了一个极其刁钻的斜角。就是这一眼,让我如坠冰窟,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镜子裡……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哥,没有我爸妈,也没有奶奶。

镜子裡映出的,不是我们任何人的脸。那是一张张极度扭曲、痛苦的陌生面孔。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挤在小小的镜面裡,皮肤呈现出尸体般的青灰色,

眼眶深陷,嘴巴张到最大,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他们的眼神裡充满了绝望、怨毒和最深沉的诅咒,正直勾勾地,透过镜面,

盯著跪在镜前的我的家人。那不是前世今生。那是一整个……由无数痛苦灵魂组成的地狱。

他们在呼救。我甚至能听到那穿透耳膜的凄厉哀嚎。啊我吓得尖叫出声,

一***坐在地上,手脚冰凉。舟舟,你又在发什麽疯!我妈一把将我拽起来,

脸上满是恼怒。镜子……镜子裡……我指著铜镜,牙齿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顺著我的手指看去。镜子裡,清晰地映著他们疑惑的脸,和我惨白惊恐的面容。

一切正常,没有什麽痛苦的面孔,没有什麽无声的呼救。你看,什麽都没有。

我哥林航皱起眉,语气裡带著一丝不耐烦,舟舟,我知道你不信这些,

但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你能不能别捣乱?不!不是的!我真的看见了!

我疯了似的摇著头,试图再次寻找那个可怕的角度,可无论我怎麽移动,

镜子裡都只有我们自己的倒影。够了!奶奶一拄拐杖,祠堂裡的地板都震了一下。

她走到我面前,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裡没有一丝温度,

我看你是最近修那些古董修得魔怔了。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进祠堂一步。她转过身,

重新将丝绒布盖上,遮住了那面铜镜,也遮住了我窥见的恐怖真相。仪式继续。

家人们再次跪下,彷彿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祠堂裡,

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肃穆。我被我妈强行拉了出去,关在门外。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浑身颤抖不止。他们都觉得我疯了,可我知道,我没有。那惊鸿一瞥的恐怖景象,

像用烙铁一样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我们林家蒸蒸日上的气运,

难道……就是靠著镜子裡那些痛苦的灵魂换来的?我哥的晋升,我爸的财富,

我妈的健康……这一切,代价是什麽?牆壁隔绝了祠堂裡的声音,

却隔绝不了我心底疯长的寒意。我隐约明白,我无意中触碰到的,

是这个家最黑暗、最肮葬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远比我想像的,要残酷得多。

2染血的幸运那一晚,我失眠了。只要闭上眼睛,

镜子裡那些扭曲痛苦的面孔就会在我脑海中盘旋,他们无声的尖叫彷彿化作实质的音浪,

衝击著我的理智。第二天一早,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我哥林航的晋升定了。不仅如此,

他的竞争对手,那个据说背景深厚、能力同样出众的张副总,在昨晚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双腿骨折,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无法工作。我就说吧,『鑑』是真的灵!餐桌上,

我妈喜气洋洋地给我哥夹菜,你奶奶说了,这都是列祖列宗的庇佑。

我爸也满面红光:航航,好好干!我们林家的未来就靠你了!林航笑得春风得意,

他举起牛奶杯:谢谢奶奶,谢谢爸妈。也谢谢『鑑』。一家人其乐融融,气氛热烈。

只有我,拿著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车祸?双腿骨折?这世上真有这麽巧合的事吗?

我猛地想起镜子裡那些痛苦的面孔,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放下筷子,

死死盯著我哥:哥,张副总的车祸,是真的意外吗?热烈的气氛瞬间凝固。

林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舟舟,你什麽意思?没什麽意思,我逼视著他,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昨天我们刚拜过『鑑』,今天你的对手就倒了。

你不觉得……这幸运来得太诡异了吗?林舟!我爸一拍桌子,怒喝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麽!一场意外而已,跟你哥的晋升有什麽关系!

你是不是非要在大喜的日子裡给大家添堵?我没有!我站起身,情绪有些失控,爸,

妈,你们不觉得我们家太顺利了吗?你的生意,妈的身体,哥的前途……每一次,

在我们向『鑑』祈祷后,都会出现一些『巧合』,帮我们扫除障碍。你们从来没怀疑过吗?

够了!奶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拄著拐杖,一步步走进餐厅,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林舟,我们林家能有今天,靠的是祖宗庇佑,是我们心诚。

你享受著这份福报,却反过来质疑它,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福报?我凄然一笑,

奶奶,如果这份福报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宁可不要!昨天我在镜子裡看到的,

根本不是什麽列祖列宗,而是一群被囚禁的、痛苦的灵魂!他们在求救!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奶奶气得浑身发抖,她指著我,对我爸妈下令,把她关起来,

没我的允许,不淮她出房门一步!她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玷污『鑑』的名声,就打断她的腿!

我爸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被顺从所取代。他们一左一右地架住我,

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拖回了房间。爸,妈,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我绝望地喊著。

他们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麻木。舟舟,听话,

我妈的声音带著哭腔,别再想那面镜子了,对你没好处。我们是一家人,

只要我们家好好的,比什麽都重要。砰的一声,房门被锁上了。我无力地滑倒在地,

背靠著冰冷的门板。窗外阳光明媚,房间裡却一片阴冷。我终于明白,这个家,

早已经不是一个温暖的港湾,而是一个被巨大秘密笼罩的牢笼。他们不是不怀疑,

他们是害怕。他们害怕一旦戳破了这个用幸运和财富堆砌起来的谎言,

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为了维持这份虚假的繁荣,他们选择了自欺欺人,

选择了对镜子裡的罪恶视而不见。而我,这个试图揭开真相的人,

就成了家裡最大的异类和威胁。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镜子裡那些绝望的眼神,

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如果我们家的幸运,

真的是靠剥夺别人的气运、甚至生命换来的,那我每多享受一天,就多背负一分血债。

我必须搞清楚,鑑到底是什麽。我开始冷静地思考。作为一名文物修复师,

我对古代青铜器的材质、纹饰、铸造工艺都有深入的研究。那面铜镜,虽然被家族奉为神物,

但它本质上,依然是一件器物。只要是器物,就一定有迹可循。

我回忆著昨天惊鸿一瞥的细节。镜子的背面,似乎刻满了繁複的纹路,

那不是常见的龙凤鸟兽纹,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抽象的图案,层层叠叠,

像是某种……电路图?这个荒诞的想法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在房间裡寻找可以利用的工具。我的专业工具箱被锁在了工作室,

但房间裡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我找到了指甲锉,用它一点点地撬动著老旧的窗户插销。

这个家,为了安全,窗户外面都装了防盗网,但我住的二楼,窗户下面正好是厨房的平顶。

我必须出去,我必须找到证据。我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再为我们林家的幸运买单。

夜深人静,我终于撬开了窗户,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顺著厨房的屋顶滑到地面。整个过程,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我的工作室。那裡有我所有的专业设备,

或许能帮我解开谜团。深夜的工作室空无一人,只有仪器设备在黑暗中闪烁著微光。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古代青镜、祭祀、以及所有可能与气运掠夺

相关的野史传说。几个小时过去,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篇发表在极其冷门的考古论坛上的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发帖人是一个ID叫寻真者

的用户,他在帖子裡提到了一种早已失传的古代方术,名为命格置换。他说,上古时期,

曾有一些方士掌握了一种利用特殊金属和阵法,製造命格容器的技术。这种容器,

可以强行剥离一个人的命格——也就是气运、健康、乃至生命力,

并将其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被剥离了命格的人,并不会立刻死去,

他们的意识会被困在一个永恒的痛苦维度,直到能量被彻底耗尽。帖子的最后,寻真者

附上了一张手绘的图案,据说就是那种命格容器背面的核心阵法图。看到那张图的瞬间,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张图,和我记忆中,鑑背面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3第一个受害者恐惧像一隻冰冷的手,紧紧攫住了我的心脏。如果那篇帖子的内容是真的,

那麽我们家的鑑,根本不是什麽赐福的宝物,

而是一个持续运作了数十年的、邪恶的命格容器。我们林家几代人的荣华富贵,

都是从无数无辜者身上掠夺来的!我拿著手机,颤抖著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或许就是她还残存一丝良知。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我妈的声音疲惫而警惕:舟舟?你在哪裡?快回来!你奶奶快被你气病了!妈,

你先听我说!我压抑著声音裡的颤抖,我问你,二十五年前,

你是不是得过一场很严重的病,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但后来却奇蹟般地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我心寒。我妈的病,是我们家的一个奇蹟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行了,但就在家人们对著鑑日夜祈祷后,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最终彻底康复,连医生都无法解释。从那以后,全家人对鑑的信仰达到了顶峰。舟舟,

你问这个做什麽?我妈的声音带著一丝慌乱。妈,你回答我!我加重了语气,

在你病好的那段时间,我们家周围,或者爸妈的亲友裡,有没有人……出过什麽意外?

没有!什麽都没有!我妈立刻否认,声音尖锐得有些失真,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快点回家!说完,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她在撒谎。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裡一片混乱。我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找到第一个受害者,

才能戳破这个弥天大谎。二十五年前……我那时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我打开工作室的另一台电脑,侵入了市图书馆的旧报纸数据库。

我将时间锁定在二十五年前我妈病癒的那几个月,开始搜索本地新闻。

失踪、意外、离奇死亡……我一条条地筛选著信息,心跳越来越快。突然,

一条不起眼的社会新闻标题跳进了我的视线《青年女教师离奇失踪,疑陷传销组织》。

报导裡的女教师叫苏晴,二十六岁,是我小时候住的老城区裡一所小学的老师。她温柔善良,

据说很受学生和家长们的喜爱。但在二十五年前的那个秋天,她突然人间蒸发了。

警方调查了很久,没有任何线索,最后只能以失踪结案。苏晴……这个名字,

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挖掘。我想起来了,小时候,

我妈经常带我去一个小公园玩,那裡有个大姐姐会教我们唱歌画画,

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那个大姐姐,就叫苏晴。而苏晴老师失踪的时间,

正是我妈奇蹟康复的同一周。这绝不是巧合!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著,

查找著关于苏晴的更多信息。我找到了一张她的照片,照片裡的她笑靥如花,

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看著这张脸,我脑海中猛地闪过镜子裡那些痛苦面孔中的一张。

虽然因为极度的扭曲而变形,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是她!就是苏晴老师!呕——

我再也忍不住,衝到垃圾桶旁乾呕起来。胃裡翻江倒海,却什麽也吐不出来。我妈的健康,

是用苏晴老师的命换来的!这个认知,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我的心脏。

我一直敬爱的母亲,她温暖的笑容背后,竟然沾著另一个无辜女人的血。我必须做点什麽。

我找到了寻真者那篇帖子的链接,匿名给他发了一条私信,将我家的情况,

以及我对鑑的猜测,简略地告诉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可信,但现在,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我不能再待在外面了,我必须回去。

只有回到那个家,回到鑑的旁边,我才能找到彻底毁掉它的方法。我整理了一下情绪,

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然后回到了家。家裡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奶奶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

闭著眼睛,脸色铁青。我爸妈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看到我回来,我爸立刻衝过来,

扬手就要打我。你还知道回来!你眼裡还有没有这个家!我没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爸,你打吧。如果你觉得打我一顿,

就能让那些被我们家毁掉的人活过来,那就打。我的话,让我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他气得嘴唇发紫。够了。奶奶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我,

林舟,我知道你查了什麽。但你记住,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她竟然知道?

她怎麽会知道?你以为你偷偷跑出去,我就不知道吗?奶奶冷笑一声,这个家,

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的心一沉。我太小看她了。这个家,她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奶奶,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苏晴老师,你还记得吗?二十五年前失踪的那个女教师。

我妈的命,是拿她的命换的,对不对?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辣地疼。打我的人,不是奶奶,也不是我爸,而是我一直认为还有救的,我的母亲。

她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住口!我不许你胡说!我不知道什麽苏晴!

我的病是老天爷可怜我,是祖宗保佑!她的歇斯底里,恰恰证实了我的猜测。妈,

我捂著脸,一字一句地说,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你午夜梦迴的时候,

难道就从来没有梦到过她吗?梦到她问你,为什麽要抢走她的人生?啊——!

我妈崩溃地尖叫起来,抱著头蹲在了地上。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是林舟小姐吗?

我是『寻真者』。你的私信,我看到了。四家族的诅咒付费卡点寻真者

的电话,像一根救命稻草,在我快要被绝望淹没时,将我猛地拽出了水面。我藉口上厕所,

躲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喂?您是……你可以叫我沉教授。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疾不徐,我在你的私信裡,看到了『命格置换』和青铜镜。

你家那面镜子,现在在哪裡?在我家祠堂,由我奶奶看管。我压低声音,

语速极快地将家裡的情况又重複了一遍,包括我哥的晋升和对手的车祸,

以及我对苏晴老师的猜测。沉教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唉,

又一个被『业镜』诅咒的家族。业镜?我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您是说,

我家那面『鑑』,叫『业镜』?没错。它不是普通的青铜镜,

而是一种以人的七情六欲和血缘为纽带,强行掠夺他人『业』的邪物。

沉教授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你猜的没错,你家族的每一份『幸运』,

都对应著一个或多个无辜者的『不幸』。镜子裡那些痛苦的面孔,

就是被你们家族夺走命格的『业主』。那……有办法可以阻止它吗?或者毁掉它?

我的声音裡带著一丝颤抖的期盼。毁掉它?沉教授苦笑一声,林小姐,

事情没那麽简单。『业镜』和你的家族,通过数十年的血脉献祭,

已经形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共生关系。你家享受了它的『福』,就要承担它的『祸』。

如果强行毁掉镜子,积攒了几十年的恶业会瞬间反噬,你的家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毁掉镜子,家人会死。不毁掉镜子,

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像苏晴老师一样,成为祭品。这是一个绝望的死局。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几乎是在哀求。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沉教授沉吟道,『业镜』的运转,需要一个核心的『阵眼』,以及持续的『能量』供给。

阵眼,就是那面铜镜本身。而能量,就是你们林家人的血。血?对。每一次祈祷,

你奶奶是不是都会刺破手指,将血滴在镜面上?我浑身一震。是的!每一次重大仪式,

奶奶都会用一根银针刺破食指,将一滴血珠抹在镜框的纹路上。

我们一直以为那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却没想到,那是在为这台邪恶的机器充能。

林小姐,你听好。沉教授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毁掉它,

而是切断它与你家人的血脉联繫,让它陷入『休眠』。

这样虽然不能让已经被吞噬的『业主』回来,但至少可以阻止新的悲剧发生。而你,

作为林家的血脉,却又是一个试图反抗它的『异类』,是完成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我该怎麽做?你需要用你的血,在镜子的背面,

刻下一个『镇』字破煞符。这个符文,可以隔绝血脉感应。但是,这个过程极其危险。

『业镜』会感应到你的意图,并用最强大的幻象攻击你。一旦你的意志被摧毁,

你就会成为它新的养料,你的命格会被彻底吞噬,用来弥补切断联繫带来的能量亏空。

这是一场豪赌,用我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中止罪恶的机会。我深吸一口气,

眼神变得坚定:我明白了。我该怎麽拿到那个符文?我会发到你的邮箱。记住,

一定要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前完成。月圆之夜,阴气最盛,是『业镜』能量最强的时候,

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挂掉电话,我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虽然前路凶险,

但我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然而,当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却发现全家人都站在门口,

像审判官一样看著我。奶奶、我爸、我妈,还有我哥林航。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手裡拿著我的手机。刚才的通话,他听到了。业镜?诅咒?破煞符?

林航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裡的失望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林舟,我真没想到,

你竟然会联合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家!哥,你听我解释!这不是对付,这是拯救!

我急切地想要解释。拯救?他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靠毁掉我们家几代人的基业来拯救?你知不知道,

如果没有『鑑』,爸的公司早就破产了!妈也早就病死了!我更不可能有今天!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安逸的生活,你的工作室,你那点可怜的理想,全都是『鑑』给你的!

你凭什麽忘恩负义!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刺得我体无完肤。可这一切都是偷来的!

我哭喊道,是从苏晴老师,是从那个出车祸的张副总,

是从无数个我们不知道的受害者身上偷来的!哥,你醒醒吧!我们脚下踩著的,

是别人的血肉和人生啊!我不在乎!林航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只在乎我的家人过得好不好!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成王败寇,

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他的话,让我彻底心死。我一直以为,我哥只是被蒙蔽了。

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选择了自私。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这一切,

并把这份沾满鲜血的幸运,视为理所当然。把他关到祠堂去。

奶奶苍老的声音再次下达了命令,这次,她的声音裡带著一丝残酷的决绝,

既然她这麽喜欢那面镜子,就让她好好陪陪它。月圆之夜前,不淮任何人靠近。

我爸妈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没有反抗。林航拽著我,

将我粗暴地拖向了老宅深处的祠堂。哥,你不能这样!我绝望地挣扎著。不能?

林航回过头,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狰狞,林舟,是你逼我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

毁掉我的前途,毁掉我们林家!哐当一声,祠堂沉重的木门在我身后关上,

落下了铁锁。我被关进了这座囚禁著无数灵魂的牢笼。祠堂裡没有开灯,

只有一缕月光从高高的窗櫺中透进来,正好照在被丝绒布覆盖的业镜上。

周围的空气阴冷刺骨,我彷彿能听到那些来自镜子深处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和诅咒。

我的家人,为了保住他们的幸运,选择了牺牲我。我靠在冰冷的门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黑暗中,我摸了摸口袋,幸好,那把准备用来撬窗户的指甲锉还在。但现在,

这小小的工具似乎也失去了意义。我被困在了这裡,和这面邪恶的镜子共处一室。

距离沉教授说的月圆之夜,还有不到七天。我真的……能活著走出去吗?

5镜中幻象被关在祠堂的头两天,我几乎要疯了。这裡没有食物,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