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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冰池

发表时间: 2025-06-13
序章:龙星辰倒在血泊当中,耳边仍回荡着楚嫣然冷厉的宣判声。

前世你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摄政王,兢兢业业为楚国出力,却因为功高盖主遭受女帝忌惮,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后果,重活一世,你将如何改变命运....第一章:冰池骨姜月婉正在水池边洗衣服,双手冻得通红无比....她瞧见来人,身子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声音软糯“大...大夫人,好”看见姜月婉这幅模样,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呦,这不是妹妹吗?

怎么亲自在这洗衣服呢?”

姜月婉本是前朝余孽公主,如今在王府中的地位较低,连个丫鬟都没有。

双手抱臂,嘲讽地看着姜月婉“怎么,是想装可怜,博取王爷的同情吗?”

翠儿立马迎合苏雨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夫人说得对,这小***就是不安分,”眼珠子一转,有了坏主意“夫人,不如我去教训教训她?”

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嗯,不过……别闹出人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姜月婉“让她吃点苦头就行。”

翠儿得到苏雨霖的默许,偷偷摸摸地绕到姜月婉身后,趁其不备,猛地一推……整个人失去平衡,掉进了水池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胡乱扑腾着“啊!

救……救命!”

寒冷刺骨的池水瞬间将姜月婉淹没,冻得她全身发麻,嘴唇发紫。

苏雨霖缓步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妹妹啊,这水的滋味如何?”

转头看向翠儿,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得意洋洋地叉着腰,看向在水中挣扎的姜月婉“哼,让你在王爷面前狐媚子样勾引王爷!”

“救命...”她在水中徒劳地扑腾,绣着缠枝莲的鞋履早己被水流冲走。

记忆中这具身体本就体弱,何况是深秋的冰水?

喉间涌上来的咸涩让她恍惚,难道又要像前世那样,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无声无息地死去?

首到鼻腔灌入最后一口冷水时,她忽然听见重物坠水的声响,有人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破水而出的刹那,月光碎在那人衣襟上,像极了当年父皇战袍上的银鳞。

“王爷!”

翠儿的尖叫刺破夜空。

龙星辰抱着浑身湿透的姜月婉踏上岸时,指尖还能感受到她腰间硌人的骨节——这具本该被锦衣玉食包裹的身躯,此刻瘦得几乎能被他单手握住。

前世他总嫌这南朝公主是皇帝安插的眼线,连她房里炭火都要克扣三分,却从未想过,当他在朝堂与保皇党周旋时,这个名义上的妾室竟要在寒夜里独自洗衣,还要被人推下水池。

“王爷恕罪!”

苏雨霖的声音带着慌乱从游廊传来,月白缎面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掠过青砖,“是臣妾管教不严,翠儿她——”“管教不严?”

龙星辰打断她,声音冷得像池子里的水。

他低头替姜月婉拢了拢湿透的鬓发,指尖触到她后颈上一片淤青——分明是新伤。

前世这个时候,他还在书房批着北疆军报,首到次日清晨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姜侧妃染了风寒”,却不知这风寒原是被人推下水后无人救治所致。

翠儿早己吓得瘫在地上,膝盖在青石板上磕出闷响:“是...是夫人让奴婢教训她!

说...说别闹出人命...”“住口!”

苏雨霖脸色煞白,眸中在月光下闪过冷光,“王爷明鉴,臣妾只是让她吃点苦头,谁知道这贱蹄子这么不禁推——”“禁不禁推,本王自有判断。”

龙星辰打断她,目光扫过苏雨霖发颤的手腕。

前世正是这个女人,在他被软禁王府时,亲手将毒酒灌进姜月婉口中。

此刻他忽然轻笑,指腹擦过姜月婉冻得发紫的唇瓣:“侧妃身子弱,若是染上风寒,苏相府的赔礼怕是要堆满半个紫禁城了。”

苏雨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惊恐。

她父亲苏明谦是楚明岚一党,最怕的便是摄政王借题发挥。

龙星辰看着她骤然僵硬的脊背,心中冷笑——前世他顾忌苏家世族势力,对府中妻妾之争睁只眼闭只眼,却不知这些明枪暗箭,早就在姜月婉心中种下了疏离的种子。

“翠儿,杖责三十,发卖边疆。”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夜风,“至于夫人...”指尖抚过姜月婉后颈的淤青,眼中带着一丝丝心疼顿时他抬眼时眸中己凝了寒霜,“即日起禁足听雪阁,没有本王手谕,半步不得踏出。”

“王爷!”

苏雨霖踉跄着跪下,鬓边珠翠散落满地,“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见妹妹独自洗衣辛苦,想...想帮妹妹分担——”“分担?”

龙星辰抱起姜月婉,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发间还滴着水珠,“本王记得,侧妃的月例银子该是与正妻平齐的。

苏相府每年送来的鲛绡匹数,怕不是都进了听雪阁的库房?”

苏雨霖猛然抬头,对上他冷厉的目光,喉间像塞了团冰水。

这个素来冷情的摄政王,此刻眼中竟凝着化不开的寒意。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北疆送来的贡品中有对羊脂玉镯,她仗着正妻身份扣下送给母亲,后来被他知晓,不过淡淡说了句“苏相劳苦功高,自该多些赏赐”,便再无下文。

那时她只当他宠妾不过是做戏,首到此刻才惊觉,他的雷霆之怒,从来都是藏在温润如玉的表象下。

“抱...抱歉...”姜月婉在他怀中动了动,睫毛上还凝着水珠,“连累王爷操心了。”

龙星辰心中一恸。

前世她被拖去乱葬岗时,临终前也是这样软糯的声音,说“王爷保重”。

那时他被囚在天牢,隔着铁窗只看见她苍白的脸,如今想来,这具身子里藏着的,原是南朝最善骑射的昭宁公主——他曾在兵书残卷上见过她的画像,银甲红袍立在城墙上,比男儿更英气三分。

“先别说话。”

他放柔声音,指尖拂过她冻得通红的耳垂,“让刘嬷嬷熬碗姜汤,再取套金丝蜜合锻的中衣——记得,要新的。”

最后两字特意加重,眼角余光扫过苏雨霖煞白的脸。

王府上下都知道,金丝蜜合缎是他去年西征时带回的贡品,连皇后赏赐的绸缎都不及半分。

怀中人忽然抖得更厉害,姜月婉将脸埋进他绣着暗纹的衣襟,不敢去看苏雨霖几乎要将她剜穿的目光。

自三年前被送入摄政王府,这是她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

往日里他总是连正眼都不愿瞧她,连除夕夜的团圆宴,都只让她跪在廊下听着殿内的欢声笑语——那时她便知道,这桩婚事不过是皇帝用来折辱南朝的棋子,却没想到,这个总在深夜批奏折到子时的男人,此刻的怀抱竟这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