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西年三月初八,冷风与朱竹瑶的大婚之夜。
红烛高照,喜乐喧天。
朱竹柱亲自为新人赐下合卺酒,金杯玉盏,酒液澄澈如琥珀。
"愿卿二人,白首不离。
"朱竹瑶垂眸接过酒杯,指尖却在触及杯壁时微微一颤——这酒,太凉了。
冷风察觉到她的异样,目光一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陛下赐酒,臣与公主共饮。
"他仰头一饮而尽,而朱竹瑶的酒杯,却被他悄然调换。
珠帘后,秦太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太后赐的雕花银壶被摆在喜案正中,壶身錾刻的缠枝莲纹在烛光下妖异非常。
秦太监亲自斟酒,指尖在壶盖处微不可察地一旋——机关暗格打开,"醉仙散"溶入酒中。
"公主,请。
"朱竹瑶刚要接过,冷风突然横插一步:"此等美酒,臣先替公主尝一杯。
"秦太监笑容不变:"驸马爷,这可是太后特意为公主准备的合欢酒。
"冷风盯着他的眼睛,缓缓举杯。
酒液入喉的刹那,他瞳孔骤缩——这酒里,有毒!
---婚宴散去后,冷风独自站在庭院中,额角渗出冷汗。
他的内力正在飞速流失,指尖发麻,连绣春刀都险些握不住。
"醉仙散……"这是北境秘药,无色无味,服之三日,武功尽废。
朱竹瑶从身后抱住他,声音发颤:"你早就知道酒有问题?
"冷风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子时更鼓刚过,一道黑影翻入驸马府。
冷风强提内力,挥刀迎敌。
刀锋相撞的刹那,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手腕淌下。
刺客的蒙面巾被刀风掀起一角——赫然是三个月前在登基大典上逃走的弩手!
"国舅让我带句话。
"刺客冷笑,"驸马的命,他要了。
"冷风突然变招,刀柄重重击在刺客咽喉。
对方闷哼一声,却反手掷出三枚铁蒺藜——正是北境军中特有的暗器!
---朱竹瑶闻声赶来时,冷风己经单膝跪地,胸前插着一支袖箭。
刺客的尸体倒在院中,咽喉被一刀贯穿。
她颤抖着撕开冷风的衣襟,箭伤周围己经泛出诡异的青紫色。
"箭上有毒……"冷风握住她的手,沾血的手指在婚书上缓缓划过:"生死……不离……"殿外原本静谧无声,突然间,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如雷霆般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这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正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太和殿逼近。
眨眼间,三百名身着孝服内衬的禁军如幽灵般出现在太和殿外,他们如同钢铁长城一般,将整个太和殿严密地包围起来。
这些禁军们面无表情,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器,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朱竹瑶脸色煞白,她没想到国舅竟如此大胆,敢派禁军来驸马府。
冷风强撑着站起身,将朱竹瑶护在身后。
禁军统领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冷冷道:“驸马,有人告发你意图谋反,现奉国舅之命,将你押入天牢。”
冷风冷笑一声:“好一个谋反罪名,不过是国舅的借口罢了。”
说罢,他运起仅存的内力,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朱竹瑶突然从他身后走出,大声道:“我乃当朝公主,你们敢动驸马一根汗毛,便是与皇室为敌!”
禁军统领犹豫了一下,国舅虽权势滔天,但公主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竟是皇帝朱竹柱带着御林军赶来。
朱竹柱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国舅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禁军们见皇帝亲临,纷纷跪地求饶。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