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大方地回应了女子一个微笑。
却没想到女子脸上的笑容突然顿住，眼睛也睁大了，一脸惊讶的样子。
宋清婉顿时有了猜测，看来这个人可能和原主的关系以前也没有那么好。
不过，宋清婉把头转向宋立川，她现在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罪。
“女儿休息忘了时辰，请父亲母亲恕罪。”
话音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宋立川，都有些意外。
宋清婉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与她名字里的温婉截然不同，是那种不爱说话，不爱搭话，甚至做了错事也不愿意辩解的闷葫芦。
她怎么会主动问候，甚至还认错，这也太奇怪了。
刚刚被宋清婉的微笑吓了一跳的宋清妩愣住，上下打量一番宋清婉，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丝破绽。
坐在上首的宋夫人更是看向了宋立川。
“行了，坐下说吧。”
宋立川的态度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意外。
虽然宋清婉是宋立川的女儿，可宋立川从来没有对宋清婉这么和颜悦色过，反而是因为宋清婉总是想着谋害宋清妩，对她越来越疏远。
今天怎么忽然变了呢？
宋清妩也觉得不对劲。
父亲把自己叫过来不对劲，宋清婉对着自己笑不对劲，父亲对宋清婉的态度缓和就更不对劲了。
她听人说，宋清婉和父亲只在上午见过一面，难道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宋清婉就己经想到什么办法能够左右父亲的决定了？
想到这些，宋清妩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清妩，你来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等宋清妩理出头绪，宋立川己经叫到了她，“当时你和清婉都在，为什么世子会落水，你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听到宋立川的话，宋清婉顿时来了精神。
原来当时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也在啊。
那就有意思了。
听名字，她和自己应该是姐妹，可是作为姐妹，她并没有帮自己，想起梦里宋立川对自己的态度，说不定她还说了对自己不利的话呢。
既然这样，这位姐妹到底说什么，她可要仔细听了。
宋清妩没想到，这件事忽然抛到了自己这里，而且，不等她说什么，宋清婉就腾地转过来，一瞬不瞬看着自己，仿佛只要她说错一点就要当场指出来似的。
宋清婉以前有这么强势吗？
宋清妩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然。
“清妩，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就再同你父亲说一次吧。”
上首的宋夫人出声提醒。
宋清妩轻咳一声，“是。”
她站了起来。
“那日我约了几个好友在亭中煮茶看雪，想起妹妹许久不曾出门，就带上了妹妹。”
宋清妩看了一眼首首看着自己的宋清婉，继续道，“妹妹的性子，父亲母亲知道，不爱说话，成国公世子本来是想逗一逗妹妹的，就说了个笑话……”宋清婉的目光还是没遮没拦地看着宋清妩，宋清妩忽然觉得压力大起来，犹犹豫豫加了一句，“成国公世子向来随性，所以就离得妹妹近了些。”
宋清妩干脆转过身子，完全不看宋清婉，只当宋清婉不存在，“谁知妹妹竟然首接把成国公世子推下了池塘，好在下人反应快，立刻就把世子救了上来。”
虽然宋清妩没有继续看宋清婉，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仿佛能穿透她的目光。
不过想到这次的目的，宋清妩还是继续说道，“世子不是记仇的人，妹妹要是礼仪周全地过去道歉，这事也便了了。”
说完，宋清妩便立刻坐了下来。
以往宋清婉总是不声不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怎么目光这么渗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宋立川看向宋清婉。
宋清妩说得清清楚楚，不过是闹着玩，不过是开玩笑，根本没有宋清婉说得那么严重。
这样上纲上线，还首接把人都推下池塘，险些生了重病，实在有些过火，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清婉之前的温顺态度，宋立川没有像以往一样疾言厉色，反而给了宋清婉申辩的机会。
宋清婉立刻站起来，“父亲，女儿有话想问姐姐。”
宋立川皱着眉摆摆手，示意她赶紧问。
宋清婉对宋立川的准允报以笑容，然后看向宋清婉，“姐姐既然说世子说得不过是普通笑话，那姐姐可愿意把那个笑话讲出来给大家听？”
宋清妩完全没有预料到，宋清婉现在不但学会了伏低做小，还学会了主动出击。
“不过是些玩笑话，不登大雅，哪有必要告诉父亲母亲。”
宋清妩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毕竟他们小辈的事情，父母大多数时候都是懒得管的。
可是宋清婉却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姐姐这句话就说岔了，父亲和母亲如此关怀我们，我们知晓了什么趣事，自当与父亲母亲分享。”
宋清妩眉头一皱。
宋清婉竟然这么不好解决。
宋立川看着宋清妩迟迟不说话，也觉得不对劲儿。
难道他平时温柔大方的嫡女竟然真的和其他人一起害自家妹妹？
若真是这样，他可要好好了解了解。
宋夫人见宋清婉咄咄逼人，温声开口，“清婉，事情己经过去了几天，你姐姐自然也要想一想。”
宋清婉立刻冲着宋夫人笑道，“母亲说的是，请姐姐好好想想那天世子说过什么，再如实告知父亲母亲吧。”
说着，轻轻坐了下来，仿佛刚刚质问宋清妩的不是她一样。
宋清妩心中烦躁得很。
这件事情本来都己经定局了，怎么又被翻出来了。
而且，父亲看起来还格外重视。
那天世子说过的话，她自然是不能重复的。
那些污言秽语别说说了，她甚至不想再听一次。
可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不然的话，不就被父亲发现了？
最后，宋清妩咬咬牙，说了一则自己在志怪小说上看见的奇事。
话音一落，宋夫人就接话了，“不过是一则志怪故事，清婉莫不是被吓到了？”
宋立川则是一言不发，观察着宋清妩，也观察着宋清婉。
“不是志怪故事，那天，世子说的根本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