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站在包厢外，心跳声如擂鼓。耳朵手术后的第三次复查，
医生给了我一个惊喜——听力有了显著恢复。我迫不及待想告诉宋墨这个好消息，
他一直以来用手语、纸条和打字跟我交流，现在我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了！我们在一起七年，
我从未真正听清过他的声音。手指刚要推开包厢门，里面传来的对话却让我僵在原地。
“你还拿个聋子当替身玩呢？”是尹飞的声音，宋墨那群狐朋狗友里最讨厌的一个。
短暂的沉默后，宋墨开口了：“小聋子挺好玩的，等腻了再说。”他笑得很放松，
语调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蔑。我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朱熙回国了，
你打算怎么办？”另一个声音问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朱熙追回来。
”宋墨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周溪不过一个替代品。好解决，她听不见，我怎么做都行。
”我站在包厢门外，脑子乱成一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咬紧下唇才没让自己崩溃。
深吸一口气，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打开跟宋墨的聊天界面。我在门外，可以进来吗？
消息发出后，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几秒后，门被拉开，宋墨站在门口，
脸上瞬间换上了我熟悉的温柔表情。他的手指灵活地比划着手语：“你怎么来了？
”我装作没看懂，指了指手机。他立刻会意，低头打字：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笑着回复：想你了宋墨揽住我的肩膀，带我进入包厢。房间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古怪，
几个男人暧昧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轻视和嘲弄。宋墨打了个响指，对众人说：“来，
叫嫂子。”然后他在手机上打字给我看：兄弟们想认识你“朱熙嫂子好！
”几个男人齐声喊道，声音故意放大。朱熙。不是周溪。我强忍泪水，勉强笑着点头。
他们以为我什么都听不见，肆无忌惮又残忍。坐在宋墨身边，我的思绪飘回了过去。
那些夜里，他在情动时喊错的名字；那些约会中，
他偶尔走神的瞬间；近期他突然变得温柔细致的方式——原来都是在“练习”，
为了能给朱熙更好的体验。七年的感情，居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手机震动，
我低头看去，是医院发来的消息：周小姐，您是否决定放弃治疗？下周手术名额需要确认。
我抬头看了看正在跟朋友们玩乐的宋墨，他甚至没注意到我的异常。
这个我付出整个青春的男人，从来没把我当成过终点。我在手机上快速回复医院：不放弃，
我确认参加手术。发完消息，我又给宋墨发了条信息：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他看了一眼手机，冲我点点头，用手语说：“路上小心”，然后转身继续他的酒局。
离开包厢前，我听见尹飞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朱熙求婚？”宋墨笑着回答：“下个月吧，
戒指都准备好了。”走廊里，我终于忍不住泪水。既然他选择了朱熙，那我也要选择自己了。
我会去做那个手术，彻底治好我的耳朵。而那个手术日期，恰好就是下个月，
宋墨计划向朱熙求婚的日子。02没过多久，某晚，宋墨很久没回来，突然手机屏幕亮起，
是朱熙发来的消息。我盯着那张照片，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照片里，
宋墨温柔地搂着朱熙，两人脸贴着脸，笑得灿烂。“亲爱的，宋墨哥哥陪我一整晚呢！
他真贴心，一直哄我睡觉。”我死死咬住嘴唇，嘴里尝到腥味，手指紧捏着手机，心痛难忍。
第二天，宋墨在别墅举办欢迎会。我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刺眼的很。
众人的目光不时投向我，带着嘲讽和轻蔑。我低下头，假装听不见周围的窃窃私语。
“来玩游戏吧！”有人提议道。我强撑着走过去。游戏开始后，
大家故意让他们两个做亲密动作。我站在一旁，如芒在背。突然，有人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失去平衡，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上。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周溪！
”宋墨惊呼一声，想要起身。朱熙却拉住他的手，撒娇道：“墨，我害怕血。
”宋墨犹豫了一下，最终坐了回去。我强忍着泪水，用手捂住伤口。没人在意我的痛苦，
欢笑声依旧此起彼伏。游戏结束后，大家移步泳池边。我站在池边，
看着水面倒映的破碎月光。“小心！”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跌入冰冷的水中。本能地，
我抓住了身边的人——朱熙。水灌进鼻子和耳朵，我拼命挣扎。朱熙也在尖叫，
扑腾着想要挣脱我的手。“周溪，松手！”宋墨的怒吼传来。我愣住了。这次，
他终于没有叫错名字。周围人手忙脚乱地把朱熙拉上岸，没人理会我。我艰难地爬到池边，
大口喘息着。抬头时，只看到宋墨焦急地检查朱熙的状况。我被粗鲁拖上来扔到一边，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在他们眼中，我永远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一个聋子，
一个笑话。黑暗袭来，我失去意识。第3章“周溪！”医院刺眼的灯光下，我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一片模糊。脑袋像被重锤砸过，阵阵钝痛。额头上缠着纱布，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试着动了动身体，剧痛立刻从各处袭来。我记得自己被推进游泳池的瞬间，窒息的感觉，
还有宋墨那声急切的喊叫：“周溪，松手！”那是第一次，他没有叫错我的名字。
病房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僵住了。宋墨和他的朋友在走廊上谈话，
声音清晰地透过虚掩的门传进来。“这次真够呛，朱熙差点出事。”“还好人没事。
”宋墨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兄弟，你这样不是办法。什么朱熙周溪，。
”短暂的沉默后，宋墨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真以为我会娶个聋子当老婆？”我闭上眼睛，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记忆突然回到七年前，我十七岁那年。高中教室里，我安静地坐在角落，
努力盯着老师的嘴型，试图理解他在讲什么。助听器帮了些忙，但远远不够。午休时分，
几个女生围了上来。“周溪，听说你偷了林雅的钱包？”带头的女生尖声质问。我摇头否认，
大声辩解：“我没有！”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些，引来更多嘲笑。“聋子说话就是难听！
”一个女生笑着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撞在桌子上，助听器掉在地上。“不许动我的东西！
”我惊恐地喊道，伸手去捡。但为时已晚，其中一个女生抬脚踩了下去。清脆的碎裂声，
我茫然无助跌倒在地。“哎呀，不小心。”她假惺惺地道歉，眼里却全是恶意。“我们走，
别跟小偷说话。”她们大笑着离开，留下我蹲在地上，捧着碎掉的助听器，眼泪止不住地流。
世界突然变得更加安静，也更加孤独。就在那时，一双球鞋出现在我视线里。我抬头，
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我面前。是隔壁班的宋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相好，
学习好，很多女生喜欢。他蹲下来，手指流畅地比划着：“她们在撒谎，我看见了全过程。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会手语？看出我的疑惑，他笑了，继续比划：“我妈妈是特教老师。
”那天放学后，宋墨帮我找到老师，澄清了偷窃谣言。几天后，他送给我一个精致的手环，
上面有个小按钮。“遇到麻烦，按下它。”他用手语告诉我，“我会来找你。”就这样，
他走进了我的世界，也走进了我的心。病房里，我睁开眼睛，回到残酷的现实。
原来七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出院后，我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
宋墨的东西依然摆满了我们共同的家，但他人不在这里，他和朱熙在一起。
我拿起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那个手环，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是名牌包、珠宝、衣物…所有能卖钱的东西，我全部整理出来。我需要钱，
为了出国治疗，为了彻底离开这个噩梦。正当我收拾到一半，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宋墨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在干什么？”他大步走来，抓住我的手腕。我挣脱开，
继续整理东西。他拿出手机打字：这些东西都去哪了？我冷冷地看着他：卖了。
他脸色变得难看：为什么？我需要钱。我简短回复。他似乎气极了，
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墙上，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我不再是那个听不见的周溪了，
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他猛地吻上我的唇，我使劲挣扎，
但无济于事。我们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像两个互相撕咬的野兽。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让他触碰我的身体。事后，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
迅速穿上衣服。“朱熙？”我轻声问，知道他听不到。他在手机上快速打字：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