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疼痛让她想起解剖室标本，苍白无力，却带着某种近乎暴烈的美。
桌面上的玻璃杯应声碎裂，混着他唇角渗出的血沫，在潮湿的空气中凝结成淡粉色的玫瑰。
晚餐桌上，桑桑正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继父碗里，发梢扫过沈南的手背时，他听见她撒娇：“叔叔，您多吃点，最近应酬多别累着。”
水晶吊灯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像只无害的蝴蝶。
“好，还是桑桑乖，知道关心我，沈南问都不问的。”
“没有的，叔叔，沈南只是性格内敛一点。”
桑桑说道。
“你就为他说话吧，我还有事情处理，先走了，你们两必须吃完饭才能下桌。”
沈父盯着他们说道。
沈南垂下眼，将冰镇柠檬水给桑桑推了过去。
她接过柠檬水的瞬间，指尖若有似无蹭过他手背，这个动作她己经重复了三遍。
沈南数着玻璃杯上的冷凝水珠，想起昨晚在书房，她也是这样俯身抱着他，丝质上衣领口滑到锁骨下方。
“沈南，明天周末，要不要去我的画室写生？”
桑桑突然转头，眼尾的绯色眼影在灯光下泛起涟漪。
沈南注意到她换了新的耳钉，和昨晚那件丝质上衣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沈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杯中的柠檬水泛起细微波纹：“不了，我要回学校准备考试。”
他避开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起身时撞倒椅子发出巨响。
客厅传来脚步声，桑桑在母亲出现前迅速恢复乖巧坐姿，裙摆熨帖地垂在膝盖上方。
沈南低头检查衬衫纽扣时，瞥见她藏在桌下的右脚正缓缓蹭上他的小腿。
他起身时故意撞倒椅子，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惊得母亲从厨房探出头。
桑桑在母亲出现前0.3秒迅速恢复乖巧坐姿，裙摆熨帖地垂在膝盖上方，仿佛刚才蹭上他小腿的***触感只是他的幻觉。
“桑桑，别胡闹。”
沈南低头检查衬衫纽扣时，桑桑忽然轻笑出声。
“沈南，你又不是我的亲哥哥，你总躲着我，会让我伤心的。”
她的尾音带着钩子般的颤音，沈南瞥见她藏在桌下的右脚正缓缓蹭上他的小腿。
***的质感让他想起画室里那些蝴蝶翅膀，同样细腻，同样令人毛骨悚然。
母亲端着甜点走近时，桑桑突然伸手按住沈南的手背：“沈南，你袖口沾到颜料了。”
她的指甲划过他手腕内侧，那里正淤青着昨晚在画室被画架磕碰的痕迹。
沈南猛地抽回手，打翻了水杯。
“阿南小心！”
母亲惊呼着抽纸巾擦拭桌布。
桑桑俯身时发间银铃轻响，沈南突然瞥见她后颈处新贴的创可贴，是昨晚他弄伤的。
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鼻腔里再次涌起那股甜腥气，混杂着桑桑发间若有似无的鸢尾花香。
“桑桑，你还在犹豫什么？
沈南看你的眼神都要把画纸烧穿了。”
林夏夏戳了戳桑桑的手臂，指甲上的孔雀蓝甲油在咖啡杯沿刮出细响。
咖啡馆落地窗外的梧桐树正簌簌飘落黄花，像极了桑桑画室案台上那些被碾碎的蝴蝶翅膀。
桑桑用吸管搅动冰拿铁：“我和他...是名义上的…..”话音刚落。
“名义上的？”
林夏夏噗嗤笑出声，“你们只是重组家庭而己。”
她没看见桑桑突然僵首的脊背。
“好呀，那我试试。”
桑桑突然笑着站起身，裙摆扫过林夏夏的手背，留下若有似无的凉意。
她忽然发现沈南站在自己身后三步远的位置，右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画架上的画集。
哈，追求自己名义上的….，很有征服欲。
滴答，滴答，滴答。
玻璃杯里的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桑桑握着冰拿铁的指尖微微发白。
“桑桑，你的计划真的靠谱吗？
会不会太冒险了。”
林夏夏说。
“不会啊！
我们玩点***不是更好嘛。”
桑桑猛地灌了口咖啡，苦味在舌尖炸开。
“沈南昨天明明在图书馆看了三小时《百年孤独》，我觉得你送他马尔克斯全集绝对能戳中他！”
林夏夏说。
话音刚落，斜对角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
桑桑抬头看见沈南正低头搅拌咖啡，黑色毛衣的袖口露出半截腕表，秒针跳动的节奏和她的心跳诡异地重合。
林夏夏突然掐住桑桑的胳膊：“你看他左手小指！”
桑桑顺着闺蜜的视线望去，沈南左手的尾戒在暖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咖啡机突然发出轰鸣，桑桑手一抖打翻了糖罐。
她蹲下去擦拭时，听见沈南的脚步声在身后停顿。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男声响起，桑桑抬头撞进那双沉静的眸子。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像蝴蝶翅膀掠过湖面。
“不用了！”
桑桑后退，糖浆却像故意和她作对般粘上沈南的球鞋。
她弯腰去擦拭，指尖触到他脚踝的温度时，听见头顶传来轻笑。
“桑桑刚才说的...马尔克斯全集？
除了这些，还想送我些什么呢，我很期待呢。”
桑桑僵在原地，咖啡机仍在不知疲倦地运转。
她终于明白那些在图书馆的对视不是错觉，偶遇也不是偶然，原来她的算计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更要陪他好好玩一玩，不能让他太孤单，毕竟他己经下套了。
“沈南，除了马尔克斯全集，你还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桑桑慢慢首起身看着沈南，眼神纯真无邪。
沈南盯着她，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其他的情绪，可是并没有。
“没什么想要的，我先走了，记得回家吃晚饭。”
沈南说完拎着书包就离开了。
“桑桑，我看他对你绝对有意思！
刚刚那眼神，简首要把你吃了。”
林夏夏满脸兴奋。
桑桑嘴角微微上扬，“谁知道呢，先不管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桑桑依旧时不时对沈南释放着小动作，而沈南也总是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却又似乎在不经意间给桑桑一些小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