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生物实验室的离心机里沉淀成钴蓝色，颜兮的解剖刀悬在青蛙心脏上方0.5厘米。
沈晏之的白大褂衣摆扫过恒温培养箱，将某种菌落的荧光基因片段投影在她手背，恰好构成小说里未破解的摩尔斯密码。
"动作电位传导模型需要修正。
"他突然握住她执刀的手腕，指尖温度透过橡胶手套传来。
青蛙心脏在戊巴比妥钠溶液里突然跳动出π的前九位频率，培养皿里的黏菌沿着她昨夜手稿的谋杀路线图蔓延。
紫外灯亮起的刹那，颜兮看见沈晏之的锁骨处浮现荧光纹路——那是用CRISPR技术编辑的斐波那契数列，与她小说扉页的版权编码形成镜像对称。
少年摘下手套时，指腹残留的mRNA溶液在她实验册上洇出心形脂质体。
"这是第23对染色体上的表白。
"沈晏之转动基因测序仪，屏幕上ATCG碱基正在重组为《追忆似水年华》的法文原句。
离心机的嗡鸣突然变频，冷藏柜自动弹开，冒着寒气的试管架上插着朵用液氮封存的蓝玫瑰。
解剖台无影灯突然故障，颜兮在黑暗里数到第七次心跳时，沈晏之的呼吸掠过她颤抖的眼睑。
"丁达尔现象。
"他按下紫外手电，空气中的胶原蛋白粉末在他们之间形成光的路径，每粒微尘都刻着勒让德多项式解。
窗外暴雨拍打着P4实验室的防弹玻璃，颜兮看着他在超净工作台用移液枪写下微分方程情书。
突然断电的瞬间，生物安全柜的警报红光里，沈晏之的唇擦过她耳际的防护罩带扣："要验证庞加莱回归定理吗？
薛定谔的猫在投影幕布上炸开成星云状光斑时，沈晏之的粉笔尖正在黑板上切割时空。
颜兮看着被改写的波动方程，钢笔在《量子犯罪心理学》扉页洇出克莱因蓝墨迹——这抹妖异的蓝，与她昨夜被盗手稿里凶手标记尸体的颜色分毫不差。
"观察者效应在第三视角介入时失效。
"沈晏之忽然握住她测量电子云概率的右手，示波器上的波形骤然坍缩成心跳频谱。
他腕间的Omega纹章擦过她虎口，释放出微量雪松信息素，那是她小说里催眠师特制的致幻剂配方。
窗外银杏叶穿透偏振玻璃，在狄拉克海方程上投下量子纠缠的光纹。
颜兮的呼吸打乱磁控溅射仪的频率，真空腔里突然生长出冰晶玫瑰。
"这是海森堡补偿。
"沈晏之将液氮玫瑰***她发间，花瓣的碳纳米管结构正将她脑电波转译成傅里叶级数。
警报器突然嘶鸣，黑板自动翻转露出暗格。
沈晏之扯开第三颗衬衫纽扣，钛合金扣芯射出的激光束，正在防弹玻璃上灼刻出她上周删除的密室杀人桥段。
冷冻电镜的蓝光切开基因图书馆的黑暗，沈晏之的睫毛在23对染色体图谱上织出密码栅格。
他指尖的纳米磁珠正将颜兮的DNA片段排列成《罗杰疑案》的摩尔斯电码，每个碱基对都在低温下泛着刑侦现场专用的鲁米诺荧光。
"你的端粒长度..."他忽然将基因测序仪转向她，屏幕上的ATCG链正在重组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的法文原句，"恰好是证明庞加莱回归定理的时间变量。
"冷藏柜自动弹开，液氮白雾中升起三百年前的威尼斯玻璃瓶。
沈晏之戴着低温手套的手掌抚过瓶身拜占庭纹路，里面沉睡的蓝玫瑰突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十七世纪沈氏先祖与颜家小姐的婚书投影。
颜兮的指腹刚触到瓶身，基因测序仪突然报警。
她的线粒体DNA序列在屏幕上扭曲成克莱因瓶，与沈晏之昨夜在黎曼猜想草稿边的速写完美重叠。
图书馆穹顶开始降下携带CRISPR酶的人造雪，每片雪花都刻着《威尼斯商人》的密码诗行。
全息投影仪在模拟威尼斯双年展时突然故障，圣马可广场的鸽群化作纷飞的手稿残页。
沈晏之的怀表链缠住颜兮的珍珠发卡，鎏金表盘背面浮现的拜占庭密码，正与她小说第204页的谋杀预告形成拓扑同构。
"这是祖父在1994年双年展失踪前..."他将怀表贴在她锁骨处的蝶形胎记上，齿轮转动声渗出龙涎香的时空褶皱，"最后的定位参数。
"洪水警报突然响彻展厅，亚克力展柜里的《无穷分析引论》手稿开始渗出血色墨水。
沈晏之扯开展柜防火层，羊皮纸上的牛顿手迹正被某种生物酶解构成三维坐标。
颜兮的珍珠发卡突然磁化，将空中飞舞的手稿残页吸成达芬奇人体密码图。
当防暴玻璃映出两人纠缠的倒影时，沈晏之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进贡多拉模型的金箔船首。
血滴沿着运河 hologram 流经叹息桥，在总督府墙面投射出用非欧几何加密的末日钟倒计时。
安全屋的铅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沈晏之将颜兮困在粒子对撞机的环形舱内。
他撕开白大褂左襟，心口处的磷光纹身竟是她小说里失落的《死海手卷》残篇。
"每个素数间隙都藏着心跳节拍。
"他按下强子对撞按钮，幽蓝的切伦科夫辐射中，两人的影子在钛合金舱壁交叠成费马大定理的证明式。
辐射计数器突然疯转，颜兮的智能手表开始倒计时她小说里凶手预告的爆炸时刻。
当第23次对撞闪光划过时，沈晏之的唇擦过她防护面罩的呼吸阀："要验证贝叶斯爱情公式吗？
"他扯断自己腕间的Omega纹章，将纳米芯片插入她耳后的脑机接口。
霎那间三百年的情书数据流席卷视神经，颜兮在先祖的记忆里看见沈晏之正用伽罗瓦群论解开自己的束腰绳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