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驴侥幸逃过一命,被托付给隔壁白云山的邱道长。
邱道长是老头子的棋友,当初落霞宗出事的消息,还是他悄悄传讯给我们的。
他拍了拍驴头,有些伤感,问我们今后有何打算。
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打算,不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邱道长大惊失色,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 那可是剑宗九州第一大宗门,高手如云
我得到消息,你师妹献宝有功,及时救下剑宗最看重的那位天才弟子谢长庚,被剑宗宗主收为亲传弟子。
不但如此,听说你师妹依照门规,去剑池求剑时,居然引得万剑齐鸣你可知道,五百年来,除了谢长庚和那位已经身故的剑宗大师姐,再没有旁人能引发如此异动了。
听老道一句劝,你师妹如今今非昔比,剑宗那群疯子又最是护短,你们几个小鬼去找她报仇,就是与整个剑宗为敌,岂不是自寻死路,白白断送落霞宗的传承?
我拍了拍邱道长的肩膀,在他惊愕的眼神中竖起三根手指: 道长,你说错了三件事。
第一,从弑师盗宝那刻起,江蓠便不再是我落霞宗弟子,更不配做我师妹。
第二,那位剑宗大师姐引发的,不是万剑齐鸣,而是万剑俯首。
第三,我不是小鬼,论起年纪,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太奶奶。
02
第二日,天蒙蒙亮,我披衣起床。
从平日里磨黄豆的石碾子下,刨出一把生了锈的断剑。
我有些怀念地摸了摸剑柄,上面衔霜二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从被老头捡回落霞宗的那日起,这把自幼伴在我身边的剑,就被埋在这里。
宛如一块凡铁,风吹日晒,雨打土蚀,偶尔还被淋上几滴石磨豆浆。
与它从前受焚香祭祷、万众瞩目的待遇,天差地别。
天边红日喷薄欲出。
我握紧剑柄,将蓝花小包袱甩到背上,匆匆赶往山门。
时间不早了。
再有一刻钟,二师妹就要爬起来点燃风炉叮当打铁,三师弟也要扛着镢头给花松土了。
我不擅长道别,还是不打照面为好。
山门在望,晨雾里隐约现出两个模糊的人影。
我脚步一顿。
二师妹坐在石狮子的背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丫。
打铁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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