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初现“一天后出发。”
阿宁指尖摩挲着战术手表的金属边框,眼神在林泽和桌上的地图之间来回游移。
林泽倚着门框,歪头笑道:“行吧,知道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姐姐身后墙上的照片——泛黄的全家福里,3岁的自己正攥着阿宁的衣角。
“那你住哪?”
阿宁这才惊觉弟弟漂泊多年,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
她环视堆满装备的客厅,防弹衣和探照灯占据了最后一片空地,“我这里好像也没有地方了,你要不去黑瞎子那睡吧。”
“嘤嘤嘤,刚回来阿宁就不认识我了?”
林泽故意拉长语调,做出委屈巴巴的模样,发梢垂落遮住眼底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
“明天早上你再来就行。”
阿宁别过脸去整理背包,拉链声掩盖了她微微发颤的尾音。
林泽撇着嘴嘟囔:“阿宁不爱我了。”
脚步却很自觉地迈向门外。
夜风卷起他黑色风衣的下摆,藏在衣摆下的战术匕首泛着冷光。
黑瞎子的住所飘来若有若无的酒香,推门而入,只见那人正翘着二郎腿,墨镜歪戴在鼻梁上,指尖夹着半支烟,哼着跑调的小曲儿擦拭匕首。
“哟,怎么跑我这儿来了,阿宁不要你啦?”
黑瞎子故意挤眉弄眼。
林泽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屋内突然传来金属轻响,他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张起灵倚在墙角,黑金古刀斜挎在腰间,绷带缠绕的右手微微收紧。
“哑巴张,你看这是谁,阿宁她弟弟。”
黑瞎子随手抛去一块牛肉干。
张起灵看向林泽的瞬间,周身空气骤然凝固。
林泽感觉血液突然在血管里躁动,某种滚烫的力量从脊椎窜上后颈。
而张起灵的瞳孔也罕见地收缩,脖颈处的麒麟纹身隐隐发烫。
“死瞎子,我睡哪?”
林泽打破沉默,目光扫过角落吱呀作响的小破床,“哎不是,加500我要睡瞎子那个床。”
“行行,给钱都好说。”
黑瞎子笑得狡黠,接过钞票的指尖不着痕迹地在林泽手腕处探了探脉搏。
子时三刻月光如霜,林泽猛地睁眼。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那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步伐节奏。
他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耳尖捕捉到黑瞎子均匀的鼾声——显然对方并未察觉异常。
推开窗,只见张起灵站在庭院中央,月光勾勒出他精瘦却充满爆发力的身躯。
黑金古刀在他手中划出三道残影,刀刃与空气摩擦出尖锐的嗡鸣。
林泽目光死死盯着对方肩头的麒麟纹身——那纹路竟随着动作缓缓蠕动,青芒流转间,与祖父密室里那幅《犼图腾》的纹路如出一辙。
“哑巴,过一招?”
林泽话音未落,张起灵己欺身而来。
刀锋裹挟着凛冽杀意斜劈而下,带起的气浪掀飞地上枯叶。
林泽侧身急退,靴底在青砖上擦出火星,反手抽出腰间软剑。
剑身弹出的瞬间,暗藏的磷粉在空中炸开银芒,堪堪抵住黑刀。
两股力量相撞,地面轰然龟裂。
林泽借力后跃,软剑挽出七朵剑花封住周身要害。
张起灵却如鬼魅般紧跟而上,刀锋专攻咽喉、心口等致命处。
林泽瞳孔骤缩,体内血液突然沸腾,记忆如潮水涌来——祖父临终前咳着血说:“犼的血脉遇麒麟必觉醒……”“哈!”
林泽暴喝一声,软剑化作流光刺向张起灵下盘,招式间竟带着兽类捕猎的狠劲。
张起灵侧身避开,刀走偏锋挑向他手腕。
千钧一发之际,林泽后仰撞向廊柱,后颈传来刺痛。
就在这时,他瞥见张起灵脖颈暴起的血管——暗红血液中竟泛着诡异的紫光。
“原来如此……”林泽嘴角勾起冷笑,突然挥剑划破掌心。
腥甜的血液在空中凝成古老符咒,张起灵的动作骤然迟缓。
林泽趁机欺身上前,软剑抵住对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僵住——他看到张起灵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仿佛在与某种力量抗衡。
“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泽压低声音。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张起灵的声音沙哑如砂纸,喉结擦过剑尖。
“走,哑巴张,我带你吃饭去。”
林泽突然收回剑,转头看向屋檐——那里闪过一抹黑色衣角,正是黑瞎子的披风。
两人来到街边馄饨摊,老板熟稔地往碗里撒葱花:“张小哥,这位是?”
林泽掏出钱夹,金属夹片上刻着的犼头图腾一闪而过。
张起灵盯着他的动作,突然开口:“别告诉黑瞎子。”
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晨光微熹“走吧,去格尔木疗养院。”
黑瞎子甩着车钥匙从两人身边掠过,墨镜后的目光在林泽染血的袖口停留半秒,“拜拜,我先走了,你们在后面跟着。”
说罢钻进改装越野车,轮胎卷起一阵烟尘。
“哎,哑巴张,死瞎子他一首都这样吗?”
林泽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远处巷口,张起灵的黑色身影正融入晨雾,腰间黑刀隐约反光。
“不是你们两个叼毛等等我!”
林泽骂骂咧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