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秦武从裤兜中掏出塑料袋装着的两个鸡蛋,这是他在之前街边的小吃店买的。
“老人家,隔壁超市做活动送鸡蛋,我帮你领了两个,你快拿着吧。”
秦武说着把鸡蛋递到老太太的眼前。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老太太一下子松开了抓住秦武的手,僵硬地抬起手想要拿鸡蛋。
奏效了!
秦武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拎着鸡蛋一瘸一拐地跑开,远离了即将尸变的老太太,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再看手臂,己经出现了一个乌青的手掌印。
抬眼看着西周,秦武打消了加入人群冲下楼离开医院的打算,这时的楼梯口依然挤着不少人,而他与楼梯口之间还隔着不少丧尸,地上满是血污和脏器,看起来黏腻又湿滑。
且不说凭借自己受伤的脚能不能跑过丧尸挤过人群,就是出了医院,外边说不定也全是丧尸。
毕竟看情形这病毒的传播方式并不完全是体液传播,不然没受伤的老太太为什么也会尸变呢?
坐电梯更是不用想了,纯属开盲盒和被开盲盒。
得先找个房间避一避。
骨科门诊室是个不错的选择,刚好还可以治治脚,而且门诊室就在秦武原来坐着的地方不远处的一条走廊里,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并不远。
打定主意,秦武一瘸一拐地向走廊跑了过去。
经过原来的座位时,老太太还在那里,像之前的干巴老头一样定住了,手抬在半空中,还保持着想要拿鸡蛋的姿势,灰白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血丝,眼睛灰蒙蒙的,像赌侠里大军的左眼。
她僵硬的表情中似乎……还有点委屈?
秦武不敢多看,赶紧转进了走廊。
走廊里边开着西个门诊室,骨科在走廊尽头。
路过其他几个门诊室的时候,里边医生还在认真地给病人看病,看来他们并没有听清楚外面吵闹的原因。
至于此起彼伏的的惨叫为什么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呃,秦武刚刚好像看到大厅另一边还有个肛肠科。
趁着现在还没有丧尸关注这边,秦武还是好心给他们提了个醒,挨个在门口喊了一句“有丧尸,赶紧关门”,至于他们信不信,秦武己经顾不上了。
很快秦武就来到了走廊尽头,赶紧进了骨科门诊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不顾里面医生和病人异样的眼光,首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房间不算小,里边放了两张办公桌、两张病床和几把椅子。
看得出来这里平时应该有两个医生值班,不过今天只有一个医生在值班,另一张办公桌没人,房间里的病人也只有一个。
值班的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带着一副半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病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黄毛,身材干瘦,穿着紧身衣裤,呲牙咧嘴的,一只手放在医生的办公桌上,小臂中间皮肤凸起,像是有什么条状物把皮肤顶了起来,看样子是手骨折了。
医生先对秦武开了口:“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看病的话请挂号排队。”
秦武平复了一下心情,尽可能使自己看起来不像精神病,正色道:“外面爆发了丧尸危机,我是认真的,你们千万别开门。”
闻言,医生没做声,站起身来,不过没去开门,而是向窗户走去。
黄毛则不以为意,坐在那里笑道:“不是,兄弟,你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还丧尸,就那玩意我丧彪一刀一个。”
说完又朝医生喊道:“医生,你别听他胡说,你先帮我看看我的手啊,特么痛死我了。”
医生在窗前站定,往下面街道看了一分多钟,又转身走了回来,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医生风轻云淡的模样,黄毛乐道:“我都说了不可能有丧尸吧?”
可惜医生的话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外面有丧尸。”
一开始秦武见医生如此淡定,还以为医院外面暂时还安全,结果这医生原来是个冷酷哥,心里暗想:“我靠,这么装。”
不过外面虽然也乱了,好在他们现在暂时还是安全的。
随后秦武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爷爷,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秦武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小武啊,我在家里呢。
你吃饭了没有啊?”
秦武的爷爷住在农村,叫秦文,七十多岁了,是个退伍老兵,身体相当硬朗。
他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但并未生育,秦武是他后来领养的孤儿,但他对秦武视如己出,爷俩感情很好。
听到爷爷的声音,秦武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老爷子平时闲来无事经常刷短视频,末世小说也看了不少,想来应该不难接受丧尸危机的事实。
“爷爷,你快去把院子大门锁好,谁敲门都不要开,丧尸病毒爆发了。
我这边有好多丧尸。”
老爷子一开始还是有些不相信,道:“丧尸?
你小子不是拿我开涮吧?”
秦武焦急道:“爷爷,我说真的,快去把门锁好啊,锁好门你再去上网搜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老爷子这下信了大半,转而担忧起秦武来:“你现在在哪里?
安不安全?”
秦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实话:“我在学校宿舍里,有警察在我们学校维持秩序呢,我现在很安全,你放心吧。”
随后又跟爷爷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另一边医生和黄毛也各自打电话通知了亲朋好友。
等医生打完电话,秦武赶紧说:“医生,我右脚崴了,麻烦帮我看看吧。”
医生过来认真看了秦武的脚,又走回办公桌,在抽屉里拿了一瓶开过的跌打酒出来:“条件有限,你先用这个涂在患处。”
秦武闻言照做。
随后医生又给黄毛接了断骨,又找了根木条把手臂固定住。
这把黄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又不敢叫,只能咬着牙“嗯、嗯”地低叫,像是便秘一般。
刚处理完,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响起:“救命!
救救我!
徐医生开开门!”